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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没见到厉鬼踪迹。如此,他怎么肯放过面前这女人。 看她神智昏蒙,一身死气, 没有生志, 说不定何时就会死去,等这具身体一死,他自然可以斩杀躲藏其中的厉鬼。苦生心道, 不如就把她带在身边,等时候一到,也好就近解决了。 想罢,苦生定下主意,又随手折了一段柴扔进火堆里。随即也不理会罗玉静,自顾自在月光下修炼。 僵尸者,渴血,或吸食活人生气,但苦生面上口枷牢牢封住嘴,口枷底下还用朱砂红线封口,莫说食血,就是想要将嘴张大些都做不到。 也就只能晒晒月亮,稍作安慰。 半夜里,山间忽起喧闹声,有数十人举着火把,牵着狗寻过来,隐约听见说什么:“那抢走戚家娘子郑氏的歹人是往这边山上来了?”“应当是,看这树枝都有被撇断的痕迹,估摸就在前面。”“有反应了,这狗嗅到什么味了!” 一阵狗吠,苦生猛地睁开眼。 有人寻过来,他倒是不怕人多,但最是厌烦与人交流。世间愚昧凡人众多,那许多人又没长他这样一双能辨别鬼怪的眼睛,还大多听不懂解释,动辄撕闹不休。 从前去人家里捉鬼驱邪,有些女人分明不是鬼,那家里人却非要他驱邪杀鬼,还不爱听真话。 有时候家里真有妖邪恶鬼,被他抓出来了,那些人家又哭天喊地不让他杀,真是可笑,都变成厉鬼了,没有神智只知害人,怎么能不杀。 前次他还随手杀过一个化为美艳女子吸人精气的妖鬼,那家几个男子被迷住心窍,一个个都被吸的露出将死之相,还怎么都不肯信女子是妖鬼所化,将他告到官府说他害人。惹得一伙差役要捉拿他,追了他几个县。 为防麻烦,苦生跳起来踩熄火堆,伸手要去抓罗玉静,准备带她离开。忽的想起她先前哭声,心有余悸,又拿过破竹筐照样把她装了,用诛邪剑剑鞘一挑破竹筐,颠着往山林深处一钻。 他一个僵尸,不知疲累,一心要甩脱身后的麻烦,昼夜不停只往前走,猛虎蟒蛇出没的深山老林也照进不误。 待到第二天中午,苦生已经背着个破竹筐翻过两座山,那些追他的人,便是长了四条腿都追不上了。 太阳炽烈,作为僵尸,苦生自然是不喜欢这日精火气,停在一棵树下歇息,破竹筐也放了下来。 里面的女人一声未出,苦生心说这破竹筐难道是封印这奇怪厉鬼的工具不成,怎的每次装进竹筐就没了声。 把人倒出来,这才发现她好像是晕了过去,出气多进气少。 苦生见状大喜,这看着莫不是要死了!刚好,他就在这等着! 偏这个时候,诛邪剑又自行出鞘,剑尖直指他。 苦生大觉冤枉:“……作甚!我又没想杀她,我只是想等她自己死了而已。” 诛邪剑逼近他,剑上灵光闪烁。 这诛邪之剑是白鹤观祖师爷的剑,因陪着祖师爷多年降妖除魔有了灵性,成为一口宝剑,后在一次伏魔时被折断,祖师爷为了修复它,投入剑炉以身锻剑,从此祖师爷的一魂一魄就留在诛邪剑中,凝成剑灵。 这把充满灵性的诛邪剑被白须道人传给苦生,主要是为担负看守苦生之责——简言之这把灵性的诛邪剑会时刻看着他不让他做坏事。 当诛邪剑觉得这厮要为非作歹,就会像这样,自动出鞘对着他进行警示。 如果不改,仍然要做坏事,那诛邪剑就会先给他一剑。 普通厉鬼被这把诛邪剑刺一剑就会死,可见它有多厉害,苦生虽说被刺一剑也不会死,但那痛苦滋味他是下辈子都忘不了。 眼看诛邪剑不讲道理,越逼越近,苦生大怒:“我可什么都未做!” 苦生:“你莫非要我救治她?我又不是大夫,也不会医治凡人!” …… 被诛邪剑逼得抓狂,苦生还是臭着脸在剑尖指着脑袋的情况下,去检查了罗玉静的情况。在他一通死马当活马医的阴间cao作下,他发现,这人似乎是饿晕了过去。 不管内里魂魄怎么样,这具身体终归是个普通人,郑氏还在时就日日以泪洗面,等到罗玉静到了这身体里,她心情郁郁,同样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这如何能受得了。再被苦生这么囫囵颠倒一日一夜,自然气息奄奄晕倒过去。 “我还得给她找食物?”苦生怒捶一旁的树干,忽然头顶一阵窸窸窣窣,一个刺球从树上掉下来,恰好砸在他脑袋上。 苦生伸手一摸,从头上抓下来一个板栗球。原来旁边这棵树正是棵板栗树,仰头一看,刺果稀疏,只有树顶位置有一些。 僵尸有铜筋铁骨钢皮,普通的刀也刺不进皮rou,板栗球这点小刺他当然不放在眼中,徒手捏开,取出里面的板栗。 “凡人应当是能吃这个果实?”他问诛邪剑。 诛邪剑一动不动。见它不反对,苦生蹲在罗玉静身边,把板栗塞进她嘴里。他剥出一个塞一个,很快把罗玉静嘴里塞满了板栗,塞得鼓鼓的。 “她不往下咽,这可如何是好?”苦生搬起罗玉静的脑袋,“待我来帮她咽下去。” 昏迷中的罗玉静露出痛苦的神情,她的嗓子被卡住了。 诛邪剑颤动,开始指着苦生,苦生再把罗玉静一个翻转,猛击她后背,让她把嘴里的板栗吐出来。 他对着诛邪剑抱怨:“方才你不也同意了喂这个,怎的都怪我!” “可恶,我从出生起就没吃过东西,怎么知道这时候该给她吃些什么!” 他把软绵绵一团的人抱起来,烦恼地四处张望。这里是深山中,人迹罕至,没有人烟。 好在这是秋日时节,山中也有些成熟的野果,苦生寻到一样,就问诛邪剑:“这东西能不能吃?” “诛邪剑,你不要装死,给我一点回应!不然,若是吃出了问题你不要再指着我!” 苦生口枷取不下来,又不能尝,只好依靠手指捏着的硬度来判断这东西会不会噎死人,依靠嗅到的气味来猜测这东西能不能吃。 “一股甜味,能吃。”他捏了个柿子就往罗玉静嘴上糊。 这人醒着时碰一下就忽然尖叫哭泣,现在昏过去了,却靠在他怀里,还将脑袋往他衣襟里藏,显得又安静又可怜。 苦生没什么心思,抬手把她的脑袋揪出来喂柿子,糊了她一脸的黄。 再寻一样野果,捏开壳闻闻味道,气味很奇怪。苦生心说这气味和从前师父做的饭一个味道,应当也是能吃的,再次毫不犹豫往罗玉静嘴里塞。 罗玉静被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熏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带着铁指套的手捏着什么往她嘴里塞。她挣扎着躲开,幽幽问:“你在给我……喂屎?” …… 在水边洗掉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