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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没肺的,衣服穿在身上好好的,就让她有了底气,如今她那是一门心思光着一个人,哪里会去注意柳东对那表情,还真以为人家好心问她今后的打算,她嘴巴跟个没把门的一样,把心里的话都说了: “我呀,得去照顾他呀,这都多少年了,我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的吧,卫嗔知道了,还不得怨死我的,我们说好要一起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还问他? 问得柳东泽满心火,知道她这个脑袋瓜子有了主意,别人的话那是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他到是看透她了,整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她自个高兴了就成。 “到也是,怎么着你跟他也是结婚了。”他居然附和了,附和她那些跑乱火车一样的想法,那神情,真真是赞成她的说法。 她没注意到他眼底的阴暗色,一个劲儿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张放的内疚都达到顶点了,不由恨起自己来了,“我对不起他,都是我的错……”喃喃自语,她都抬不起头来,浓重的罪恶感几乎把她给淹没。 看着她内疚的表情,让他心里真不是滋味,火气更不是一丁点,他都想杀人放火了,几年前叫叶则给踩了,现在是到底叫卫嗔这个死人给拉到张放那里去了? 简直个杯具的,他当然不肯承认自个就是个杯具的,这就是认输呀,他不可能认输,都从四九城追到这里来了,上一秒还高兴来着,下一秒,给个晴天霹雳炸了个晕头胀脑的,这种事,总不能叫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他想得蔫坏,一个人知道,还不如个个都知道,想着那些人乱成一团,他就有种混水摸鱼的快/感,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她想不要就能不要了的,他笑得温和,衬着他邪气的眼睛,怎么看都有点怪异的味道。 “我送你过去吧,指不定张放心里就念着你呢。” 听听,这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叫人惊讶了,连陈碧都惊讶了,她瞪大眼睛,嘴巴有点微张,“你说真的呀?”她都问了,脑袋里没有个把门的,一问出口,见他脸上的笑意微僵,不由想咬自己舌尖,怨恼自己问的不经大脑。 “怎么不行呀,我就送你回去怎么了?”他一手扳正她脸蛋,正色地瞅着她,那表情极严肃,跟他平时都不是一个人样,“难不成我都不能送你了?” 那般严肃的面孔,她还是头次见,跟叶苍泽与叶茂不同,他们天生就个严肃脸,柳东泽弄出严肃脸来,到叫她惊奇了,那个心都是不安的,哪里敢说不是,连连点点头,“不、不是……” 她想着去找张放就好了,管它谁送她回去的。 柳东泽的动作快,快得都叫人眼花缭乱,跟早有准备一样,到了机场,直接上飞机,都没有一刻停留的,她连行李都没带,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直接从贵宾通道进去,柳东泽的待遇,她跟着享受了。 近乡情怯。 私人医院就在面前,陈碧只要一下车,一往住院部走,再搭电梯,就能轻而易举的见到张放,而此时,她身在车里,看着不远处的医院,心里头有点惶惶然。 “不上去吗?” 柳东泽很贴心,已经亲自为她打开车门,一手搭在车门边,半个身子探入车里,看着双膝并拢的娇人儿兀自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纠结个什么。 她一直看着前面,前面有玻璃帷幕挡着,她压根儿看不到车前的情况,被他一问,到底是转过头来,瞅着他带笑的眼睛,心到是那么重重地跳了下,视线立即移开,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说,他会不会讨厌我?”一想到她上次如何想着与方同治去,把张放扔在医院里,浓重的罪恶感再度把她给淹没,迟迟疑疑,期期艾艾,没个决断的坚定,但是,下一秒,她咬了咬唇瓣,神情突然也就坚定了,自己就下了车,“你走吧,走吧,别叫他看见你,他要误会的……” 开始赶人了,她生怕叫人发现,那个心虚的,还特意地张望了四周,已经是入夜,医院很静,风那么一吹来,让她赶紧弄了弄衣领子,双臂也赶紧抱住自己,冷得牙齿都差点打架。 柳东泽差点一口血喷出,是叫她给气的,亲自送她过来,到头来就是一句怕误会的话,当下就想说,怎么就是误会了,分明都成了真,但现在—— 他真没心思算账,账得慢慢来算,至少,总得别人都知道了,一起去算账才行,好处不能叫一个人都占了,张放那小子敢先下手,总得付出点代价来,论狠起来,他柳东泽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就这么想的,他一片情意,结果碰壁了,多可笑来的,他都替自己觉得可笑,好意还没人领,她还想撇开他,不想叫张放误会了,他伸手拉她的手,“那你上上去吧,我就走的,我不过去,不会跟他说是我送你过来的。” 声音有点低,殷殷切切的目光看着她,他可以替她办任何事,哪怕委屈自己也行。 她心头一动,跟被触动了般,张嘴想说些什么,发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嘴突然也变笨了,跟个锯嘴的葫芦一样,心里到阴阴地像是被蒙上什么东西,她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但是——她一咬牙,不去看他,赶紧往里走,走了几步,就索性跑起来,跑得越来越快,即使迎着冷风,让她冷得脸疼,还是固执地往里跑。 一进住院部,暖气扑面而来,她顿时觉得全身都暖了,小心翼翼地回过身,看各外面,他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他还站在那里,整个人站在风中,笔直得跟松树一样,没有动一下。 她想叫他快走,手指摸着手里的手机,愣是没去拨电话,手指甲抵着手心,微有点疼,往前走向电梯,再一回头,他还在那里,她索性甩甩头,一步也不回地走入电梯,手按下楼层的那一刹,说不好为什么,她居然松口气。 电梯缓缓地阖上,她静静地看着电梯门,眼神似乎平静了,再没有一点波澜,忽然间,她瞠大了眼睛,焦急地再度让电梯门往两边开,人迅速地跑出去,追着前面的人。 “卫嗔——”她大叫,不管这里是不是医院,会不会吵到休息的病人,那一声叫得声嘶力竭,用尽她所有力气。 那人不急不慢,手里握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估计是在跟人讲电话,被那一声惊到了,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后边追上来的人,立即掐断了电话,收起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摇了摇头,“陈小姐,你又把我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