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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喜地抓紧周讲于:“听!” “听什……”周讲于吐了两个字,一时静了。 远处传来阵阵海浪声,辽阔到让人眼前能立即现出海天相接的线,心瞬间就空了。 顿了半天,周讲于惊诧地问:“这是什么声音?有个湖?” “湖不会有这种声音,”谢呈笑,“是松涛,今天起风可真早。” 周讲于更惊讶了:“松涛的声音真的是海的声音啊?!” “要不然为什么要叫松涛?”谢呈应,拉着他往前走,“前面有好大一片松林,带你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路上跑,不一会儿已经踩进一片松林地中,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松针。 跟周讲于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能近距离感受一下,但是进了林地后那声音依然是在远处,好像人在哪里松涛就避开哪里似的。 前面有个斜坡,他朝前走去,谢呈在后面说了句什么,他只顾着听松涛,没听明白就随口应了一声。 再次迈步,脚底下突然打了滑,周讲于措手不及,整个人猛地摔到了地上,谢呈慌忙往前一扑,两个人顺着那坡飞速往下滑,松针表面太过油滑,就跟跌在雪地里似的。 “靠靠靠!”周讲于大喊,条件反射地护了谢呈的后脑勺。 与此同时,谢呈的手臂也环到了他颈后,紧紧将他头抱着,顺势一脚蹬在了旁边的一棵松树上。 下滑的速度减慢了一瞬,谢呈朝下看到是一块平缓地面,离崖边还有长段距离,心里不由得松了一下。 两个人抱在一起,又滑了一段才停下来,周讲于死死揽着谢呈,用整个身子将人裹着。 “没事儿了。”谢呈说。 周讲于骂了一句:“大爷的,这才叫惊心动魄。”他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了不远处的崖边一眼,舒了口气:“怎么这么滑?” “我刚才跟你说别朝前走了小心滑倒,你还应我?”谢呈好笑地说,“放开吧,没事儿了。” 周讲于却无动于衷,还是牢牢抱着他不松手。 谢呈诧道:“吓到了?” 周讲于不应。 谢呈笑起来,周讲于狠声道:“笑你大爷!” “没事儿。”谢呈在他肩下说,“跟你一起死我挺开心的。” 周讲于微微起身,一把捏住他下巴,一脸戾气:“死个屁!”说完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口咬上了他唇。 谢呈推推他,含糊地说:“别咬出血,等下还要去外婆家。” 周讲于于是松了松劲儿,攻势转向他嘴里。 纠缠了一会儿,谢呈突然发现他气息有点抖,忙拍拍他背,勉力错开嘴唇:“周讲于,真不会有事儿的,别怕,我刚开玩笑的。” 周讲于再次把住他,吻了片刻,猛地咬了他舌尖一下,起身坐起来。 两个人坐在树根底下,突然都不说话了。 谢呈感受了一下舌头,低头,看到旁边一棵野草莓挂了果,正当红。他随手摘了最漂亮的一颗,吹了吹,递到周讲于嘴边。 周讲于看他一眼,没反应。 谢呈回手把野果子塞到自己嘴里,用了大力在周讲于肩上一推,把人推得半躺在坡边,又飞快翻了个身坐在他腰上,倾身靠近,把野草莓喂给他。 野莓的味道消融在舌下,只在嘴里留下点清香气,谢呈离开周讲于的唇,小声问:“甜的吗?” 周讲于认真看着他:“果子酸的,你甜的。” 这里离外婆家已经不远,等不合时宜的春天的力量消失,两个人起身又上了路。 路逐渐宽起来,说明靠近人家了,旁边有棵低矮的棕树,谢呈停下,在棕树顶端中心处撕了一片软叶子,在手里折过来折过去。 周讲于问:“你干嘛?” “送你礼物。”谢呈简单地应。 周讲于饶有兴致地够着看,谢呈说:“看好你的路,等下又摔了。” “这里又没有松针。”周讲于不开心地说,但是注意力明显放到了脚下。 谢呈走在前面领路,没一会儿突然转身,冲他伸出手,周讲于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 他手心有个细软的戒指,样式极简单。那粽叶还幼,嫩绿分了层,中间近乎嫩黄,越朝边缘处绿意越浓,就像是精心染就的。 “你织女下凡?”周讲于问。 谢呈冷冷道:“找揍呢吧?我扔了。” 周讲于一把抓住他手,把戒指小心地捡起来:“我喜欢怎么办?” 谢呈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你对上暗号触发机关了。周讲于,你是我的了。” 终于到了外婆家,见到外孙带了同学来,外婆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周讲于跟老人家很是处得来,不一会儿已经凑得亲热,谢呈在长辈面前话本来就少,现在更乐得清闲。 山里多风,天黑下来更是骤风不断,极远处的松林冠狂舞。 周讲于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大的风,夜里躺在床上,他不住琢磨着这风有多大,会不会一觉醒来房子已经被吹到了十里外。 远处的松涛声断断续续传来,谢呈侧身问他:“认床睡不着?” 周讲于沉默了一会儿,说:“舍不得睡。”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下山,回宣家巷已经是下午,周讲于本来以为自己体格特别好,但是走上平地之后就开始自我怀疑了,两条腿打颤到像嫁接的。 谢呈一路嘲笑着他,两个人从古分泉那头进了宣家巷。 走到院门口,朝着周讲于家看了一眼,谢呈的嘴角突然僵住,而后缓缓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一次性甜完吧!(不是 ☆、想念 不远处,兰姨正跟宣芳玲一起把各种箱子往外搬,应该是要等着搬家公司的人来拉走。 谢呈停在自己家门口,周讲于站在他背后,小声喊:“谢呈。” “我回去了。”谢呈说,扭头进了屋。 周讲于脚步一动,本来也想跟过去,兰姨却已经看到他,喊了一声:“鱼儿回来了,来帮忙,你玲姨累一天了还帮我抬东西。” 宣芳玲笑说:“不累,小于才是累了。没走过山路的乍一走得酸疼好几天。” 兰姨跟着笑了笑。 两个人女人一边搬东西一边闲聊,宣芳玲问:“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明天几点的车?” “早上八点。刚好昨天有人来联系,摊子已经打出去了,没什么能耽搁的了,王胖子他屋里的看着我就恨不得捅我一刀似的,我也想早些走。”兰姨解释,“鱼儿他一个伯伯在西容已经帮忙联系好了高中,那边学校跟一中的补课时间不太一样,听说后天就要开学,迟些去倒是也无所谓,不过我想着早点儿过去适应环境,也免得他突然插进去不太好。” 周讲于低落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