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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只偶尔真的需要才去公用电话处打,或者像这样打到隔壁人家。

    周讲于就在院子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没应。

    宣禾起身出去,站在堂屋门口问:“周周,怎么不去接你小姨电话?”

    “哎!就去!”周讲于拖长着声音答。

    谢呈一边写单词,一边听到他拖着拖鞋走出门去。

    宣禾又坐回来,指着谢呈作业本:“小鬼,写错了。”

    谢呈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把“N”写反了。

    他眉头一皱,一笔直接划过去,在整张纸中间划了一条长线,写了半页的作业直接废了。

    “哎!”宣禾哭笑不得,“这不声不响的小暴脾气。”

    外面宣麦在叫宣禾,宣禾去了,堂屋里就剩谢呈一个人。

    他看着被自己毁了的作业,紧紧盯着那个写反的首字母,半天才垂眸,不出声地叹了一口气。

    撕掉这一页。

    小学是在洛花的旧学校上的,以前没有英语课,谢呈上初中才开始学英语,这也一年了。

    他有点心烦,都学一年了,但是偶尔不注意出个神,写大写的“N”还是会写反。

    就好像他一个小毛病永远也改不了似的。

    周讲于去了隔壁,跟主人家打了招呼,接兰姨的电话:“小姨。”

    那头兰姨的声音依然很精神:“臭小子,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学习?”

    “当然没有啊。”周讲于懒懒散散地随口应,“你什么时候回来?”

    兰姨:“快了快了。在家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黏我呢?”

    周讲于叹了一口气:“都是你!跟谢呈说了什么要看着我,他管我比你管我还严,愁死我了,风都放不了!”

    兰姨笑道:“活该!”

    随便扯了几句,周讲于想挂电话了:“你要说什么快点儿,人叔叔阿姨要睡了。”

    兰姨顿了顿:“小鱼儿,你妈说……”

    “听不清,怎么沙沙声这么重?”周讲于说,“我挂了,小姨你快回来,我都成小白菜了。”

    他不等兰姨再开口,迅速把电话扣上。

    跟邻居道了谢出人家院门,一出去就看到外面杵着个人。

    周讲于吓得爆了句粗口,后退了一步,才猛地发现是谢呈。

    “你干嘛?”周讲于上前,在谢呈手臂上甩了一掌,“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

    谢呈回击他一脚:“看看你丢了没有。”

    周讲于还没开口,谢呈又说:“我忘记语文是让抄什么东西了,你再不告诉我咱俩明天肯定要迟到。”

    “是你迟到,我不会等你的。”周讲于把住他脖子,整个人朝他肩上压,“你说你是不是蠢?顺着第一篇的字词抄总没错。”

    谢呈嗤笑:“就你最聪明。”

    两个人一起回去,宣麦小屋里的灯已经关了。

    宣禾站在门口等他们,看到人来就笑:“问到了没?第一天的语文作业是什么?”

    谢呈点点头:“顺着第一篇的字词抄就是了。”

    他去堂屋里接着写作业,周讲于跟着坐过去,翘着二郎腿嫌弃:“没见过你这样的第一名,连个作业都记不住,第一天上课就能写不完作业。”

    谢呈:“你是不是瞎啊?这不就见到了吗?”

    宣禾笑着伸了懒腰出堂屋:“你俩等下早点睡,爱护环境和平相处,趁着今天没作业我要去睡了,累死了。”

    堂屋里剩下两个人,秋初的虫鸣比夏夜更显出了寂寂的意味,谢呈写作业,周讲于坐在旁边,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谢呈心觉有点反常,抬头看到他在看美术书,还是忍不住问:“兰姨跟你说什么了?”

    周讲于白他一眼:“写你的作业!”

    谢呈挑挑眉,低头接着写,周讲于在旁边说:“她想我了呗。”

    兰姨在西容待了三天,从周讲于住到洛花以来,这是她没在家的最长记录。

    期间周讲于就一直住在谢呈家,有他催着一起起床上学,虽然变成了七点二十打考勤,但谢呈愣是没迟到过。

    虽然天天都踩点儿。

    也是因为谢呈看着,周讲于一周才去了一次游戏厅,用他的话来说,手都闲起皮了。

    兰姨是周四回来的,给几个小的都带了礼物,给宣禾的是几本书,给宣麦的是一套布娃娃,给谢呈的是一个复读机。

    晚上在堂屋里分礼物,周讲于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最后得到了一捧空气,气得想撞墙。

    谢呈看着手里的复读机,瞅了瞅宣禾,回手要还给兰姨:“兰姨,这个太贵了,我不能要。”

    “你拿着,”兰姨说,“用来听英语磁带。”

    谢呈又看了看宣禾,宣禾没表态,他有点不敢拿主意:“可是我哥那里有一个,还能用。”

    兰姨笑了笑:“其实是买给你跟鱼儿的,你们俩一起听,不能让他保管,免得他去弄些乱七八糟的磁带来。”

    周讲于很兴奋:“太好了小姨!你给我提供了思路,我要去找找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磁带!”

    兰姨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宣禾笑笑,把着谢呈的肩膀:“那就谢谢兰姨吧。”

    周讲于回了自己家住,像是突然脱离了谢呈的掌控,整个人活跃得不行。

    台球室临时请的人结完工钱走了,第二天是星期五,他说去帮忙看摊子,去的路上就拐进了游戏厅。

    当然,因为没住谢呈家了,这小插曲谢呈也不知道。

    星期六晚上宣芳玲也回来了,说是山上的春玉米已经收毕。

    她一回来宣禾也能稍稍喘口气,谢呈心里松泛了点。

    宣芳玲不在家的时候宣禾总是大包大揽的,很多事都不让他做,老妈在家自己反而能帮着分担一下。

    酵池里的高粱还得堆两天,没到出酒的时候,酒厂里暂时没什么可忙的,离农忙还得有半个多月,地里也不用人。

    这几天都是老谢在守酒铺子,星期天吃了午饭,宣芳玲说去摊子上收账,兄妹三个就在院子里一起学习。

    谢呈喜欢拖作业,一向得宣禾监督着才行。

    阳光挺好,人也很平和,但是谢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以前每个周末耿川都要来自己家的。

    想到这里,他咬着笔头,抬头看宣禾:“哥,耿川哥今天怎么没来咱家?”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修改完发现过零点了,就直接发了(/≧▽≦)/

    ☆、心事

    谢呈问话的时候念及几天前的情形,想着两个人好像是在闹矛盾,于是留了一点心神观察宣禾的表情。

    宣禾却表现得很自然:“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他们学校高三得去实习了,哪能经常来咱家?”

    “哦。”谢呈应。

    过了一会儿,宣麦突然抬头,问:“哥哥,你跟耿川哥哥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