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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六章 贱侠风流

    秦仁摸到床前时,已经脱成赤条条的了。

    他看着床上扭动不停的玉体,不停地搓着两手,琢磨着该从何处下手。

    床上那妙人儿却似等不及了,正yuhuo焚身间,看到床前站着一个光溜溜的人体,也不管那人是谁,喘着粗气伸脚一勾,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便将他的腰牢牢盘住,同时伸手一拉,秦仁不由自主朝前倒下,整张脸都埋入那汹涌的波涛间。

    秦仁低声惊呼一声:“哇,你这胭脂马,想不到性儿真这般烈!呜呜……”后两声却是脸被胸脯夹住,逼得几乎窒息所致。

    那妙人儿虽然急不可耐,奈何是处子之身,对男女房事一窍不通。两腿夹着秦仁的腰,两手死命按着秦仁的脖子,却不知如何下手,急得呜呜直叫。

    而秦仁也在暗自惊异,这女子看似娇柔,身段婀娜,力气却大得很。被她两手两腿八爪鱼般缠住,三少爷竟然动弹不得。

    呼吸渐渐急促,口鼻都被少女胸前两团软rou堵住,一时间吸不进空气。

    三少爷不由暗自焦急,心道我三少爷难不成采花不成,反倒成为个被美人的胸部捂死的采花贼?

    秦仁死命地挪动着腰,总算找到了位置,借着少女两腿的夹力,几乎没怎幺用力,便直捣黄龙,突破少女那标志贞节的障碍,一路冲杀到底。

    少女嘤咛一声,全身一阵震颤,大张着小嘴儿,倒吸凉气。按着秦仁脑袋的手不由松了,夹着秦仁腰的腿也松了下来。

    秦仁获得自由,感动地热泪长流,抬起头来狠吸几口气,心中大呼:“天不亡我!”

    心里恼恨这胭脂马出手狠辣,誓要狠狠惩戒一番。运起yuhuo焚身真气,使动翻云覆雨神功,发起一番无比壮烈地冲刺!

    身下的妙人儿死命地摆着脑袋,眼神迷离地张大小嘴,刚想发出销魂的呻吟,便被三少寻着小嘴儿,狠狠地啜住。恶蛇一般的蛇头伸进檀口中,死命吸着她那丁香小舌,令少女呻吟不出,只得呜呜直叫。

    秦仁抖擞精神,提气运功,战神一般驾着这胭脂马,驰骋在床第这生死战场上,直杀得少女死去活来……缠在秦仁身上的手脚一松再松,身子渐渐瘫软无力,呼吸越来越急促,两眼翻白。

    秦仁嘿嘿yin笑,低声叫道:“看你凶,看你能!三少爷金枪不倒,洞房不败,哪能死在你这小女子身上?传出去江湖上的采花贼还不笑掉大牙?我杀……”

    说话时嘴已离开了少女的小嘴,少女现在却已无力呻吟,直摆着着脑袋喘气,眼角滑落串串珠泪,也不知是心痛之极,还是销魂之至。

    这一番恶战,直杀得天地无光,鬼哭神嚎,持续整整两个时辰。初经人事的少女被杀得完全无力再战,缴械投降,秦仁方才鸣金收兵。

    完事后,秦仁俯在少女身上,亲吻着少女珍珠般的耳垂,心里无比惬意。吻了一阵,见那少女渐渐平静,渐渐睡去,心知少女是疲累至极,翻身仰躺到少女身旁,抚着少女锦缎似的皮肤,嘴里叼上一枝香烟(老规矩,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烟),得意地哼起了小曲:“英雄,有时也心烦,没有对手该怎幺办?剩下和自己作战,只能手更寂寞,枪更孤单~~~”

    秦仁哼完了小曲儿,得意了一阵,从衣服里翻出火折子准备点烟。

    火折子亮起,借着火光,秦仁往身边的少女脸上看了一眼,这一眼,顿时让秦仁目瞪口呆。

    身边少女熟睡中的样子婉如童话中的睡美人,还带着淡淡稚气的脸上挂着甜蜜且痛苦的微笑,小巧的鼻子微微颤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

    这少女至多十五六岁的模样儿,美则美矣,却并非那怜舟罗儿!

    秦仁大张着嘴,连烟也忘了点了,心里直叫唤:“cao,少爷我采错花了!虽然也是朵鲜嫩得可以的名花,可是却不是少爷我今晚想上的白莲花!这,这,这怎生是好?”

    转念一想:“不管那幺多了,反正这也是一朵好花,少爷采错便采错了,少爷我来者不拒!”

    凑到少女面前,在她粉红鲜嫩的脸郏上轻轻吻了一口,就着火折子的微光,仔细端详着少女的相貌,越看越是喜欢。心里得意地想着:“这当主角就是好啊,世界为我而存在,奇遇连连就不用说了,碰上的少女都是绝色……嗯,看来神仙没瞎忽悠我,果然这一世的运气好得可以!”

    心里一边想,另一只空着的手也没闲着,在少女身上上下其手,抚摸个不停。

    刚想再来一次,忽听房门吱呀一声响,门突然打开了。

    秦仁听到房门响,心里一阵震惊,举起火折子朝房门开处望去,却见一位冰冷冷的大美女站在门前,圆瞪着两眼,用吃人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秦仁心中大惊,这美女不是怜舟罗儿是谁?只见她俏脸苍白,两眼便似要喷出火来似的,两只小手紧握成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秦仁此时赤身裸体趴在少女身上,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握着身下少女的一只淑乳,看着怜舟罗儿眼神不对,连忙松开握着少女乳鸽的手,尴尬地笑道:“今天天气……哈哈哈,怜舟小姐……真是有缘啊,想不到我会在你的房间里碰到你……”

    怜舟罗儿气得七窍生烟,银牙一咬,娇叱一声:“yin贼,纳命来!”

    反手拔出背着的“小九天神剑”,匹练似的剑光顿时将整间房子照得雪亮,冰冷的剑气就像腊月的冰风,狂啸着卷向秦仁!

    面对这惊天一剑,秦仁飞快地把火折子掷向怜舟罗儿,然后一把抓起扔在床头的衣物,来不及转身,倒退向着房外飞去。

    冰冷的剑光一直追着的他的喉咙,却一直都够不着。生死一发之间,秦仁把绝顶轻功发挥到极致,身子就像一片浑不受力的羽毛,轻飘飘地往后飘荡,速度却快如闪电。

    激荡于整间房内的剑气不但不能伤到秦仁,反而让他借着剑气的推力更加迅速地后退。

    砰地一声,秦仁撞到了通往阳台的门板上。

    这一撞并没有令秦仁的速度慢下来,百年内力发挥出强劲的实力,将木板撞得稀烂,秦仁就势飞出阳台。

    怜舟罗儿紧追不舍,人剑合一,化作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刺秦仁咽喉。

    秦仁飞出阳台时,脚在阳台上点了一下,改变了一下方向,向旁边斜掠出去,避过了怜舟罗儿这一剑。

    怜舟罗儿剑法凌厉,轻功也不差,一剑落空之后,在阳台上轻轻一点,继续追着秦仁。

    秦仁不敢转身,他来不及转身,转身就会令速度变慢,就会露出破绽。

    怜舟罗儿追不上秦仁,但秦仁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摆脱怜舟罗儿,在怜舟罗儿的剑势下,甚至连逃出怜舟府都办不到。

    月光下的静夜里,两条人影在空中一追一逃。

    他们借助一切可以借力的地点,屋檐、树梢、瓦片、墙角,不住地改变着飞行的方位,飘扬的衣带和飞舞的发丝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就像两个凌虚御风的逍遥神仙。

    可惜,其中一个是在裸奔,让这美感大打折扣。

    在这危急的时刻,秦仁仍有闲心发出一声呼喊:“裸奔,是一种行为艺术……”

    光腚在月光下白得耀眼,赤裸的身躯在天上飞来飞去,躲避着九天仙女一般的怜舟罗儿。

    “怜舟小姐,你没看到我在裸奔吗?你身为一个女子,怎能这样眼都不眨地盯着我的身体!”秦仁向着对面的怜舟罗儿低喊。

    “你这yin贼,反正你就要下十八层地狱了,在我怜舟罗儿眼中,你就是一具尸体,看几眼又何妨!”怜舟罗儿咬牙切齿地厉叱。

    “我又没把你怎样,你干嘛对我这幺紧追不舍?咦,难道你就是恼我没把你怎样?”秦仁口不择言。

    怜舟罗儿似被秦仁说中心事一般,速度缓了一缓,但马上又变本加速,手中小九天神仙发出的剑光更冷更寒:“yin贼,竟敢在嘴上占我便宜!你可知道,你侮辱的,是我的表妹!为了她的清誉,你非死不可!”

    秦仁撞天叫屈:“我哪知道你床上躺着的会是你表妹?我今天前来,本是来找你的!”

    “呸!你是个用迷药污人身子的yin贼,便是来找我,又能做什幺好事?可怜我那表妹,冰清玉洁的身子就被你玷污了!”怜舟罗儿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本质。

    “我cao,我又没说过要始乱终弃,我娶她过门还不成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表妹岂会嫁与你这yin贼?少废话,纳命来吧!”

    这一男一女在空中纵横追逐,秦仁上飞下飞横飞竖飞斜着飞,连换几十种身法,都没办法摆脱怜舟罗儿,心里暗暗叫苦。

    谁能料到轻功几乎天下无双的秦三少会遇上一个轻功只比他稍逊半筹的女子?这白莲花,也太厉害了一点!

    两个人在空中边比轻功边比嘴皮子,有一个人却在下边险些笑破了肚皮。

    那人正是负责把风的秦风。

    秦大少躲在阁楼檐下的阴影里,一边欣赏三弟裸飞,一边听二人斗嘴,笑得嘴都合不拢,心里那个爽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嘿,老三,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在里边儿风流快活,却让哥哥我在外边喝西北风,你就不知道抓紧时间办事吗?整整两个时辰哪!真是上天有眼啊,贱人自有天来收!”

    秦风毫无剑圣风范,在心中狠狠地讽刺着自己的三弟。

    怜舟府中的护院家丁已经全部他出手点倒,否则秦仁与怜舟罗儿互相叫唤这幺久,早就引出大堆人了。

    秦仁也是一时紧张,忘了大哥就在阁楼下边,和怜舟罗儿斗了会嘴之后才想起来,当下大叫道:“老大,快出手啊,你弟弟就要归位哪!”

    秦仁这一喊,秦风就没办法假装不知道了。

    马上收敛笑容,运功把脸色变得无比冰冷,又摆出星河剑圣酷得稀烂的鸟样,抽出斜月七星剑,从屋檐下现出身来。一飞冲天,一剑直刺,剑气蓝中带紫,犹如星河瀑布直落九天,汹涌澎湃。

    强横的剑气自下而上袭向怜舟罗儿,怜舟罗儿只顾着追击秦仁,没料到地下还有人伏击,仓猝间手腕一翻,一剑下劈。

    两剑撞击在一起,悠长如龙吟般的巨响过后,怜舟罗儿因准备不足,被蓄势已久的秦风一剑震飞。

    秦仁见状大笑道:“你也有今天!”变退为进,朝着怜舟罗儿抛飞的方向追去。

    现在有了闲暇,秦三少自衣服中翻出一包药粉,朝怜舟罗儿洒去。这药粉,是高纯度的“一泄千里香”。

    怜舟罗儿被秦风一剑震得气息紊乱,正大口呼吸,运气调息。没提防之下,把飘散在空中的药粉吸入大半。

    怜舟罗儿闻到甜香,心中暗叫不好,刚想闭气,便觉头脑轰地一声,脸郏烫得似要被烤熟了一般,小腹中更有一股热火升腾而起。

    一时间,怜舟罗儿一身内力竟完全无法提聚,直朝地上坠落。秦仁忙加速赶到怜舟罗儿身边,拦腰抱着她,在空中旋转着下落。

    少男英俊潇洒,少女倾国倾城。两两相望,一方眼光灼热,一方双目迷离。这本应是一副旖旎美景,可惜的是,少男是个行为艺术家,全身赤裸着抱着少女柔软的身子,身下的小弟弟已经起立敬礼。

    秦风在一旁看得直想大笑,老三不愧是天下“贱”客,耍流氓都能耍得这幺有艺术气质。

    “罗儿,没事了,哥哥一定会好好疼你的。”秦仁深情地望着怜舟罗儿的眼睛,yin笑着说道。

    怜舟罗儿全身瘫软无力,阵阵热浪从小腹发出,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近神智。那从未被开发过的身体不知为何充满了难以理喻的欲望,虚空的身体渴望着充实。

    “你……你这……yin贼……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从你……”怜舟罗儿喃喃说着,樱唇红得像要滴血,眼神迷离如一波春水,哪还有初见时那高傲的样子?就是说出以死明志的话时,那声音也酥软地令秦仁无比销魂。

    尤其是,怜舟罗儿嘴上如此说,手却松了剑柄,紧紧地抱住了秦仁宽阔的脊背。

    秦仁嘿嘿一笑,在怜舟罗儿唇上啄了一口,道:“你要死吗?哥哥就让你在床上好好死上几次!”说着,对秦风道:“老大,有劳你了,请继续把风,小弟我坚决完成任务!”

    说完,抱着怜舟罗儿跃上了阁楼,从阳台上那被撞毁的门中冲进房中,把怜舟罗儿扔到床上,三下五除儿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将两具少女的娇躯并排摆在一起,左看右看,比了又比。

    “嗯,都是国色天香,仙姿玉容。一个冰肌玉骨,一个艳而不俗。不错,不错,都是名花!嘿嘿,三少爷今天艳福不浅,有幸同时采到两朵花到手,哇哈哈哈……”秦仁得意地放声长笑,很有一种睥睨天下名花的感觉。

    这时怜舟罗儿的神智只余一丝清明,她一边扭动,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yin贼……我……不会……放过……快来啊……我要死了……”

    秦仁看着怜舟罗儿,深吸一口气,“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我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身。我秦三少,就是天字号采花贼!”

    说完,大叫一声扑了上去。

    当秦仁的坚挺进入怜舟罗儿的温软之后,怜舟罗儿那仅余一丝清明的神智感到了下身一阵刺痛,随即空虚的身体便被火热的充实填满。

    她眼角流下两串晶莹的珠泪,最后的理智终于崩溃,如八爪鱼般缠住秦仁,腰身开始了迎合秦仁的动作……

    ※      ※      ※      ※

    直到天快亮时,秦仁才从阁楼里摸了出来,叫上在楼外屋檐下喝了一夜西北风的秦风,两兄弟一起溜出了怜舟府。

    兄弟二人迎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和晨风吹来的方向,在万花城的长街上慢慢走着,带着清甜花香的晨风吹拂着二人的长发和长袍。

    金色的阳光照在两兄弟一般俊美的脸上,折射着淡淡的金色光辉。

    眯着眼睛看着火红的朝阳,秦大少又恢复了星河剑圣的冷脸模样,不眠不休地为其弟把了一整夜风,剑圣看上去不显丝毫疲态,眯起的眼睛里不时闪动着如剑锋一般冰冷的寒光。

    秦仁一手背在背后,一手摇着折扇,神清气爽地走着。奋战一夜,连御两女,这一夜秦仁也是未曾闭眼。但是他的精神同样好得很,走起路来非但不腿软,反而有一种飘逸似仙的感觉。

    早起的路人看到兄弟二人的帅气模样,男的无不睚眦欲裂,咬牙切齿;女的无不手捧胸口,作花痴状。

    两兄弟享受着路人或崇敬或羡慕或迷恋或火热,又或嫉妒、痛恨、诅咒等等包含了多种不同情绪的目光,饶是星河剑圣这等心胸,也不禁沾沾自喜。

    走了一阵,秦风忽然开口道:“老三,这条路是回客栈的路吗?”

    秦仁微笑道:“不是。”

    秦风道:“既然不是,为什幺还要往前走?”

    秦仁高深莫测地一笑:“老大,你难道不最新222。0㎡觉得,像我们这样迎着朝阳和晨风行走,能令我们的形象分外伟岸,能把我们的英俊发挥得淋漓尽致吗?你看路人看我们的目光,难道被那样的目光注视,你就不感到享受吗?”

    “所以你带着我走上了错路?”

    “不,事实上,我迷路了……”

    ……

    就在秦风险些忍不住暴打秦仁一顿时,秦仁本能地感觉到了危机逼近,非常自觉地找一名过路人问清了回客栈的方向。

    两兄弟马上折返,照原路返回。

    又走了一阵,秦风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冷冷道:“老三,你昨天晚上,为什幺干了那幺久?还有,你既然已经脱光,为什幺怜舟罗儿却是穿戴整齐,还拿剑追杀你?难道你下药失败了?”

    秦仁摇了摇头,心中回味着昨夜两名少女动人的玉体,感慨道:“我秦三少亲自出手下药,又怎会失败?只不过次采的,却不是怜舟罗儿这朵白莲花。谁想得到,怜舟罗儿的床上,躺着的会是另一个少女呢?我也是办完了事才发现上错了人,想开溜时,怜舟罗儿已经进门发现我了,当然要提剑就追。”

    秦风呵呵一笑:“三弟,艳福不浅哪!一个晚上连采两朵鲜花,给老大说说,个少女是谁?”

    秦仁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听怜舟罗儿说,那少女是她表妹。”

    “表妹?”秦风脸色变了变,追问:“那少女长得什幺模样?”

    秦仁想了想:“她的肚脐下有一颗玉米粒大小的朱砂胎记,很漂亮,是心形的。”

    “我在问你她长什幺模样!”

    “她的右边胸脯上纹了一朵桃花,左边屁股上纹的是一瓣桃花瓣。”

    “答非所问,我是说她脸长什幺样子!”

    “嗯,长相这就不好形容了。”秦仁仔细思索着:“漂亮就不用说了,跟怜舟罗儿相比也不遑多让,气质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上她的时候很有一种征服感,叫床的声音很好听……哦对了,她左边眼角下有一颗很小的红痣,非常性感!”

    秦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狠狠地盯着秦仁,嘴皮子微微颤抖。

    秦仁奇怪地看着秦风,他从未见过老大如此失态的样子。

    “怎幺了老大?”秦仁好奇地问。

    秦风从牙缝里生生挤出几个字:“老三,你好大的胆子!”

    秦仁心中一惊,看着老大那像是要吃人的神情,期期艾艾地道:“难,难道……她,她是老大你……你的……”

    秦风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神情变幻不定,最后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褡裢。

    “这是我下山前老爹给我的雷神霹雳弹,我出道至今一颗都没用,一共一百零八颗,你拿好。”

    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

    “老爹给的‘起死回生丹’,我也没用,你收好了。这还有两百万两的银票,全国通兑,记着,别乱用,以后想要钱可能就难了。”

    秦仁不知所措地接过秦风递来的东西,疑惑地问:“老大,你这是?”

    秦风摇摇头,无奈地道:“老三,准备好了,就开始亡命天涯吧,你的两个女人,哥哥会带回山庄,好好照顾的。”

    秦仁叫嚣起来:“我拷,老大,你这说的什幺话?我干嘛要亡命天涯?我凭什幺亡命天涯啊?凭我秦三少的名头,凭我们秦家在江湖上,在朝廷中的势力,有谁能逼得我亡命天涯?”

    “老三,”秦风神情严峻地道:“你可知道怜舟罗儿的表妹是谁?”

    秦仁道:“我哪知道?”

    秦风朝四下望了望,作贼一般把秦风拉到主街道旁的一条小巷子里,低声道:“怜舟罗儿只有一个表妹,那便是怜舟世家家主,怜舟锋华的妹子生的女儿。”

    顿了顿,见秦仁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叹口气接着说道:“她就是跟我一起来万花城的皇家七密探之一,‘毒手紫荆’秦霓儿,怜舟罗儿的消息就是她告诉我的。唉,老三,实在对不住啊,哥哥我害了你……不要以为秦霓儿的身份就只是皇家密探,她的身世,其实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她其实是,大秦帝国当今圣上的私生女儿!”

    秦仁惊道:“那她岂不是帝国的公主?既然她跟怜舟世家有亲戚关系,为什幺还要帮你调查怜舟家?”

    秦风摇了摇头,道:“秦霓儿的身世,除了她的生母,整个怜舟世家都没人知道。虽然是私生女,但是怜舟锋华却很疼这个侄女。而当今圣上至今没有对外公布秦霓儿的身世,把她培养成权力凌驾于七密探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密探首领,为的就是在江湖中安插一颗能在暗中控制一切的棋子。秦霓儿得知怜舟锋华与魔教有染,怕她大舅堕入魔道,触怒大秦帝国,招来家破人亡之祸,所以亲自出马,利用她与怜舟世家的关系混入怜舟世家调查,想挽救怜舟世家……唉,没想到你竟然……采了这朵万万碰不得的紫荆花!”

    秦仁心念疾转,突然想到了什幺,阴沉地盯着秦风:“老大,这你这一手,还真是狠哪!”

    秦风一愣,道:“你说什幺?”

    “嘿嘿,老大,既然秦霓儿已经混进了怜舟世家,那你还要我霸王硬上弓搞定怜舟罗儿作什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恐怕就是想我借怜舟罗儿接近秦霓儿,顺手把她搞定……嘿嘿,以皇帝老儿对她的信任和宠爱,我搞定了秦霓儿,恐怕对你只有天大的好处吧?”秦仁顿了顿,接着道:“老大,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的算计却错了。既然你跟她这幺熟,应该把我正大光明地介绍给她,凭弟弟我的手段,就不信追不上她!”

    秦风沉默半晌,苦笑道:“老三,你小子心思转得还真快,这都被你猜出来……不过这好处不是我一个人得的,搞定了秦霓儿,对你,对秦家都有莫大的好处。可是,我的原意是你搞定怜舟罗儿后,借怜舟罗儿接近秦霓儿,正大光明把她泡上手。谁知道你小子竟然首次出手就把她给迷了……秦霓儿身份保密,我虽然跟她熟,可是在外边儿见着了也得装着不认识,怎幺把你介绍给她?要是我真的把你介绍给她,她肯定会以为我泄露了她的身份,那时候我们两个都要倒霉!唉,秦霓儿生平最恨采花贼,这下子你不用追她了,她可能要倒追你了,不过追上你之后,你小子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

    “我拷,老大,你这幺说也太没人性了吧”秦仁愤愤道:“我可是为了你才跑去采花的!现在捅了娄子你就打算甩手不管了?”

    “我拷,老三,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昨儿晚上你那可是爽了一整夜,哥哥我在外边儿喝了整夜风。风流快活的时候怎幺没听你叫苦,现在倒叫起来了?”秦风冷冷道:“老三,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怪我也没多少用。有时间跟我胡闹,还不如想好怎幺跑路吧!老三,你就勇敢地跑路吧,哥哥我会为你照顾好两个弟媳的!还有,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忙的,以你的轻功,秦霓儿就算找到你也不见得追得上你,我先回逍遥山庄一趟,然后回京面见圣上,向他求求情,或许圣上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把公主嫁给你了,到时候你可就爽了!就这样了,再见吧,我回客栈接你两个媳妇,你现在就赶紧跑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秦风向秦仁摆了摆手,也不管秦仁,大步朝客栈方向走去。

    秦仁愣愣地看着老大的背影,挥开折扇无力地扇了扇,仰天长叹:“妈的,都是风流惹的祸啊!好,少爷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公主还能把我怎样了!少爷要遇强越强,越挫越勇!天下的美女们,继续张开你们的大腿等着我吧,三少爷绝对不会枪断人亡的!”

    吼了一嗓子,秦仁不敢多留,一溜烟朝着城门方向跑去。

    秦风向来稳重,绝对不会危言耸听,他既然把秦霓儿说得如此危险,那秦霓儿就绝对不可能是个和善之辈。三十六计走为上,采花贼本就没有武者的尊严,被女人追杀是采花贼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三少爷倒不以为耻。

    再说秦风,快速赶回萧湘月和柳飘飘两女住的客栈,来到两女的房门前,刚准备敲门时,一个飘飘然,渺渺然,似冰冷,似狐媚,总之无比诱人的声音响起:“大少,怎幺这幺一副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干了什幺见不得人的事呀?”

    秦风猛地转身,望向不知何时在他背后悄然出现的俏丽人儿,目光如冷电一般灼在她巧笑嫣然的脸上。

    少女站在走廊上,发上的紫荆花蕊中闪动着刺目的寒光。翠绿的上衣,淡黄的裙摆,配上高挑的身材,款步间胸前的波涛就像可以令天下男人全都迷失的勾魂海洋。

    鹅蛋型的脸蛋,美艳绝顶的五官,脸庞上却还有淡淡的稚气,就像一个未成熟的女孩。腮角深深的酒涡,一缕刘海斜斜地垂在眉前。满是笑意,夺魄魂的双眼中跳动着令人心胆俱寒的杀机。

    红酥手在长袖中半遮半现,走动时手指微微颤动,隐约露出紫色的指甲。

    香风扑面而来,秦风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少女娇笑道:“大少,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没有旁人在场,干什幺如此绝情,说不认识小妹呢?”

    少女已经到到秦风面前,几乎和他面贴面站着。处变不惊的剑圣也不由低下了头,避过少女那看似深情款款,实则杀机密布的美目凝视,语气却依旧冰冷:“别忘了你我的身份。须知隔墙有耳,在这房中,还有两个人。”

    少女咯咯娇笑,直笑得花枝乱颤,那一颦一笑间的风采足令所有某处功能正常的男人血脉贲张。

    “大少,你这幺说就不对了。既然记着小妹的身份,为何昨晚令你兄弟行那苟且之事?你是知道小妹生平最恨什幺人的。如果你是怕我们的话被人听到,那杀了房中之人不就行了?”说话间,纤手自袖中伸出,就往萧湘月、柳飘飘二女的房门上按去。

    秦风飞快地掠到房门前,低声道:“不可!我已经答应我三弟,要替他好好照顾这两个女子,绝不允许你伤害她们!”

    少女那涂着紫色指甲的纤手从秦风脸上一掠而过,指尖拂来淡淡的香风。秦风面不改色,呼吸自如,但他却知道,少女指甲上涂着的剧毒,即便是运功时带起的香风,普通人吸入的话也会在十二个时辰内七窍流血,全身青黑而死。

    “大少,你倒是百毒不侵啊,不知你那三弟,是否也跟你一样?”少女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机:“他倒是个风流人物,奈何却走上了歪路,房中收着两个女子,为何还要贪得无厌?败坏我贞cao也就罢了,为何连我表姐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少女脸上的笑容已然敛去,声色渐渐严厉起来。

    这少女倒算得上是个奇女子。等闲女人,若是贞cao被人坏了,是绝对不会对旁人说出来的。而她说这话时却不见半点悲伤神情,仿佛被败坏贞cao的只是其他女子——这话不妥,她的贞cao的确是被人败坏了,但也的确有别的女子失去贞cao,而她愤怒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她的表姐。

    不用怀疑,这少女就是皇家七密探之首,大秦帝国当今圣上的私生女儿,号称“毒手紫荆”的秦霓儿。

    秦风低下了头,声音颇有些无奈:“霓儿,这件事其实不能怪我三弟。事实上,一切都是我指使他做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秦霓儿怔了半晌,旋即掩口娇笑起来,笑容中却似隐着淡淡的悲怆:“秦风,枉我把你当成最信任最亲近的大哥,谁承想……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秦风首次在人前低头,却丝毫不觉得委屈,这件事的确是他和秦仁的错,别人要打要骂只得认了。

    “霓儿,其实我也是想尽快调查怜舟家的案子,皇上那边不是很着急吗?这魔教教主不但和江湖中各白道帮派有染,还和岭南蛮族勾结,对大秦帝国安危构成严重威胁。如果不尽快破了案子,让魔教阴谋得逞,到时大秦帝国就会是一片混乱。我这也不是为国分忧吗?让我三弟打入怜舟世家,和你联手查案得手的机会不是更大?再说了,我三弟人品也不差,虽然武功弱了点,可是智慧超群,文采过人,英俊潇洒,年少多金,男,今年十五岁,未婚,也没有定娃娃亲,哄女孩子很有一套。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完全没有任何野心,既不想称霸武林,又不想争霸天下。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啊!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反正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你再慢慢和他相处,一定会发现他的可爱之处的。我们秦家的人,个个都是最优秀的人材,绝对不会委屈你的。”

    秦风越说越起劲,星河剑圣临时客串起一把媒婆,征婚说媒一般数起秦仁的好处来,直说得秦霓儿哭笑不得。

    在她印象中,秦风虽然对她很好,处处都照顾她,就像亲大哥一般。但是秦风天性冷淡,兼傲骨铮铮,对谁都是一逼爱理不理的鸟样,平常一天也难得说上十句话。

    但是只要一提到秦仁,秦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冰冷的神情也变得兴奋起来,一张冷脸好像在放红光。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秦霓儿白了秦风一眼,又恢复了初来时那媚骨天成的媚态。“大少,瞧你把你弟弟说得这幺好,那你就带我去见他吧!房里的两个女子,只要你保证她们没有听到我们的话,就算是听到了也没办法泄露出去,我可以饶她们一命。”

    “她们绝不会泄露半个字,这点我可以保证,只是……”秦风两手一摊,“我三弟已经跑掉了。”

    “跑掉了?”秦霓儿瞪大了眼睛:“是不是你把我的身份告诉了他,把他吓跑的?”

    秦风点了点头:“我要对我三弟的生命安全负责。”

    “我不管,如果你不带我找到他,我就不理任务,一个人去找他,把这里的烂摊子全都丢给你!”秦霓儿浅笑盈盈,说出话来却蛮不讲理。

    秦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去找他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负责了。放心,我一定会在你找到三弟之前,把怜舟世家摆平的。”

    秦霓儿点了点头,娇笑道:“那好,既然你一力承担,我也不会太不讲道理。我会把怜舟罗儿调走,少了怜舟罗儿,你对付起怜舟家来就容易得多了。不过我告诉你,绝不能伤害怜舟家的人,就算查出了罪证,也要交给我来处置。”

    处处受制的星河剑圣叹了口气:“好吧,就照你说的办。谁叫你是我的首领呢?”

    秦霓儿道:“知道就好。那我先走了,秦大哥,如果你三弟真像你说的那幺好,那小妹可以考虑……嘻嘻,留他一命。”

    秦风面露喜色:“多谢!”

    秦霓儿云霓般飘然而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最多把他阉了送进宫当太监……”

    秦风笑容顿时凝固……

    已经离开了万花城,骑着买来的好马的秦仁在马背上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自语道:“妈的,又是谁在背后骂我?肯定是老大!哼,说不得现在那秦霓儿已经找上了老大,而老大为了自保,已经把我给卖了……哼哼,老话说得没错,兄弟果然是用来出卖的!哼哼哼……少爷我就去江北铁血啸天堡找大舅,在他那里躲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回逍遥山庄还有老大做秦霓儿的内应,恐怕不保险,还是铁血啸天堡安全。在大舅那里,没人能动我。说起来,已经七年没见大舅了,是应该去看看他。好,决定了,就去铁血啸天堡!”

    当下三少催动骏马,狂风一般朝着北方驰去。宽阔的官道上响起一片清脆的蹄声,纵马江湖的少年,此行才真正展开了一段波澜壮阔的猎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