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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混蛋,或许,偶尔做一次傻瓜,也是不错的体验。 又或者,在潜意识中,她不想让自己也变得跟轩辕慈一样冷血无情。 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是人能分辨是非,有情有爱,知晓是非对错,如果只一味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那还能算是人吗?叫畜生还差不多。 不就是鸿门宴吗?但她轩辕梦怕她不成! 正好她也想会会轩辕慈,许久未见,不知这位连连失败后只能用这种低等威胁手段的二姐,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只知退缩的主帅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帅,她要让所有士兵看看,自己不但能带着云彩原平安从京都离开,还要让轩辕慈以座上宾的待遇亲自送自己出城。 轩辕梦决定整顿三军,紧随她后赶往京都郊外。 她就是这么胆大,大不了正面一拼,她倒要看看,究竟是她手下的士兵强悍,还是那些守卫皇城的禁军厉害,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兵戎相见,但既然轩辕慈将正面对决的时间提前,那她只有奉陪到底了。 十万大军列队完毕,轩辕梦正准备发出军令,一名守军匆匆跑来,道:“王,城外有人要见您,属下怎么赶都赶不走,她们将一件信物交给属下,说王见了此物,必会放她们通行,请王过目。” 信物? 不会又是轩辕慈耍的花招吧? 结果守卫递来的信物,轩辕梦顿时呆住。 这是……云家的腰牌? “她们还说什么了?” 守卫答:“直说她们是来为大王解决烦恼的。” 难道真的是云彩原?怎么可能!她不是被轩辕慈挟持了吗? 为慎重起见,她决定亲自前往查探,如果真是轩辕慈使得诡计,她必定绝不会手软。 跟着守卫来到城门前,一辆并不算豪华的四轮马车正静静停驻在城墙下。 轩辕梦对左右兵长吩咐了几句,然后纵身跃下城墙。 “马车里是何人?” 一阵窸窣声,车厢门被人从内推开,车夫连忙转身,将矮凳取出,放在马车边。 “殿下,很久不见了?”身着普通百姓服饰的中年女子,从马车上步下,虽满面疲惫,却不减那份高华雍容的气度。 “云……相?”竟然真的是云彩原! 见她一脸震愕加警觉,云彩原淡淡解释道:“殿下请放心,我不是皇帝派来的,亦不会对殿下做出任何不利之事。” 她虽这么说,但轩辕梦却依旧保持警觉,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不怀疑,明明轩辕慈心中说云彩原在她手里,可此刻,她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没有疑惑吧。 “云相此刻不是应该在皇宫中做客吗?” 云彩原道:“没错,本相此刻,确实应该被囚禁与皇宫中,等待殿下冒险前去一救。” 她把话说得如此明白,轩辕梦也无需再遮遮掩掩,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恕我不能迎接云相了。” 云彩原并未表现出失望,轩辕梦的担忧警觉早在她的预料内,于是只道:“我来这里,只是告诉殿下一声,你不需要再去京都冒险营救我,托贵人的福,我已平安离开京城,现在正打算前往西北方向的戈壁荒城,在那里定居,远离朝廷的追捕。”说着,转身登上马车。 “等等。”轩辕梦走上前,拦在了云彩原面前:“很多事情我都不太明白,不知云相可否不吝赐教。” 云彩原叹了口气,重又踏下马车:“殿下想知道的,可是我如何逃离京城一事?” “正是。”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在禁军包围相府前,一蒙面人潜入相府,说皇上打算用我做人质挟持殿下,让我在禁军到来之前离开京城,我半信半疑,考虑到以皇上的性情,此事并非不可能发生,但因为我的犹豫,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奇怪的是,那位魏统领明明看到了准备乘车逃走的我,却故意放我一马,一开始我还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大约是托了殿下您的福。” 魏统领?难道是魏贞? 如果云彩原所说属实,那么自己就又欠了她一个人情。 “那么依你看,那个秘密通知你的人,会不会也是魏统领?” 云彩原果断摇头:“不会是魏统领,两人出现的时机根本说不通,而且那个蒙面人武功很高,甚至可以在不惊动相府巡逻兵和护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接近我,此人必不简单。” “或许是你门下的学生。” “那就更不可能了,为官之人最怕与朝廷作对,再者,那个蒙面之人……他是个男子。”云彩原门下共有十四位门生,却没有一个是男子。 “男子?”轩辕梦讶然,与自己有交情又认识云彩原的男子,好像并不存在啊。 云彩原也很迷惑:“难道他不是殿下的男人?” 她的男人?她的男人的确都很厉害,但他们再厉害也不会分身术,一个个存在感都大得吓人,要是真的少一个,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殿下可以安心继续自己未完的大业了。”云彩原转身,准备再次登上马车。 “云相!”轩辕梦拉住她:“来都已经来了,不去见见云锦吗?” “云锦……”望着城门方向,云彩原眼中露出一丝慈爱与不舍,半晌后摇摇头:“不了,他那两年来所受的苦,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是胆小怕事,后来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你毕竟是她的母亲。” “母亲……”她惨笑了一下,转首看向轩辕梦,愧悔道:“殿下,我对不起你,你难道不恨我吗?” “恨。”她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我恨你早知轩辕慈的计划却装作若无其事,恨你早知母皇的心思却不告诉我,恨你带走云锦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恨你为了保全自己将我推入无底深渊……”她每说一句,云彩原的头就低垂一分,不敢与她直视,说到激动之处,她蓦地一顿,长长叹出一口气来:“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云锦的母亲,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他,保护你的家人,如果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所以,恨归恨,我永远都不会怨怼你。” 云彩原为相数十载,即便在面对皇帝也能不卑不亢,可面对轩辕梦时,她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连头也抬不起:“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害得殿下差点身死的人都是我,我……我欠殿下一条命。” 她看着满脸愧疚,身形佝偻一瞬苍老的云彩原,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