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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难看的神色,勾了勾嘴角,挨着阿姐身边坐着,将她包好的饺子下进沸腾的锅里,边道:“阿姐,之前我跟你提议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俞浮禾目光闪了闪,明知故问道:“是何提议?” “就……”俞礼想起如今商炽生死不明,这时候劝阿姐的效果必然不大,便转移了话题,道:“我看你跟姐夫似乎过得并不开心,阿姐就没考虑过和离?” 俞浮禾微愣了下,满是无奈道:“天子赏亲,哪敢离?” 俞礼跟着沉默了下来,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权,只有商炽登上皇位,才能改变俞家目前的困境,可……俞家站的却是商熔,原文中,俞家后期甚至会以财力支撑商炽大肆招兵买马给商炽施加压力,就他穿来前,俞家就已经做过不少得罪商熔的事了。 等商炽登位后,又凭什么因为自己,放过俞家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丈母家,可从轻处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笔道一拾四5瓶;沐沐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3、第四十三章 水烧开了,饺子一个个被热气推出水面,俞浮禾将饺子捞起,滚滚圆圆、晶莹剔透,看上去颇为可口。 俞礼心中想着事,一时没什么胃口,沾着酱料吃了几个后,就有些饱了,他怕扫了阿姐的兴致,又努力硬塞了好几个到嘴里。 俞浮禾瞧见候在旁边的俞府下人,温声道:“都过来吃点吧,今日冬至,在这京中,于我来说你们都是自家人。” 从浔阳本家待下人的态度就看得出,俞家对下人十分宽厚,没有寻常富家的那么多规矩,俞浮禾也从不怠慢下人,她的眼中,始终温温柔柔的,含着浅浅笑意。 小寺、执书等人都坐了过来,从刚开始的拘谨,到后来说起浔阳往事而欢笑,席间终于有了些过节的气氛,俞礼撑得发懵,看着柔弱又不失坚韧、心思细腻的阿姐,心道: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人。 他以前是从不信谁能做到一言一行都进退有度,每一句话都暖人心窝的,可见到俞浮禾后,她就是这样美好的人,她为别人的感受着想,而把自己放到最低。 俞浮禾像极了她鬓发上簪着的绿色绢花,清丽优雅,出尘缥缈。 看着这样的俞浮禾,任何人都会对她忠诚,唯一的例外只有冷血无情的恭亲王了,那位翻弄朝廷的王爷,根本不配拥有俞浮禾。 俞礼想着,就说了出来:“他配不上你。” 俞浮禾轻笑了声,支着手绢擦干净俞礼嘴角的酱汁,柔声道:“阿姐有你就够了。” 俞礼看着她,眼眶微酸,多余的话已说不出,俞浮禾总能这般轻易让人替她落泪,而她自己反而浅笑着,将疼痛深藏,反过来宽慰着别人。 从王府出来后,才发现地面已结了霜花,在月光了照射下,清冷如华,像是铺了一层月华造的地毯。 俞礼吃得太撑,不想坐在轿子里颠簸,借口消食,带着执书沿途走了走。 待到离远了些,趁身边没有耳目,俞礼叮嘱执书得了空亲自将皇帝赏他的那枚药送去给宣柳洇研究。 执书低声应了下来。 街两边不少屋子都关了门,寒风卷着店铺前的旗帜招摇,路上尚还有一家馄饨铺子开着,老汉正收拾着摊面,似乎也要打烊了。 后面的桌子上还剩着碗吃了一半的馄饨,冒着热腾腾的雾气,老汉一边收拾,一边长吁短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半点也不节俭,听人说江南那边,这样一碗面可稀罕着呢。” 俞礼杵着盲杖走过去问道:“老先生,刚是何人在这吃面?” 那老汉抬头瞧见气质清贵的一袭墨白衣,恍然间以为天人,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刚吃了一半突然跑了。” “多谢。”俞礼显得有些失落,神情不属地走在街上,执书察言观色道:“主子在想太子爷?” “嗯……” 冬至对于这个朝代来说,是个比较重大的日子,不知道商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吃上一盘饺子或馄饨。 执书道:“太子爷天命在身,定能逢凶化吉。” “那可不一定。” 一道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身后传来马蹄声,卿雪藏坐在高大的骏马上,披风随寒风四扯,勾起吊儿郎当的笑,道:“真巧啊,少师大人。” “是挺巧,都快宵禁了,卿三公子才吃完酒?”俞礼闻到他浑身一股浓重的酒气,往后退让了一步,卿雪藏拧马停在他面前,俯下身故意倾近了他些。 “上次卑职因公事在身,无意侵扰了大人,早想邀大人道个歉,如今大人凯旋回京,何日赏个脸呢?” 他遇一品官不下马,就已是极为无礼之举,以此无礼之态邀请俞礼,来意实在说不上善,字字都带了刺。 执书皱起眉,将俞礼护在身后,提醒道:“卿三公子喝醉了。” “醉了?你这小儿倒是挺会开玩笑,问问这京中的,我卿三何时醉过。”卿雪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行人寥寥的街上回荡,混着寒风吞咽进肚里。 卿雪藏直接伸手一揽俞礼,大街上强横得将他拽上了马,一扬马鞭在执书的惊呼中扬长而去。 马蹄踏碎月色,俞礼强忍着马背上颠簸的难受,冷声道:“夜已深,卿三公子要带我去何处。” “商炽死了没?” 卿雪藏演都懒得眼,直接问道,眸子里翻涌着血气,一时竟有些可怖。 在马鞭的刺激下,马跑得极快,俞礼脸色苍白,咬牙道:“卿三公子这是在逼供吗?”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见大人深夜游荡街中,特意送您回府,可若是大人在马上摔了下去,那就纯属意外了。” 俞礼气笑了,道:“你好大的胆子。” 卿雪藏跟着一笑:“那大人说不说呢?” 马越来越快,几乎将人的魂都要颠去,跨过一道深沟时,若不是紧拽着那混蛋,俞礼险些被甩了出去,卿雪藏确实是想把他弄死的。 “他死了!”俞礼吸了口冷冽的疾风,呛得眼眶都红了:“金陵许多人都可以作证,江口破堤时大水涌进冲垮了隔土,那一晚半数人全部葬身江水中,至今金陵城门还摆着打捞上的尸身,商炽的佩剑都被捞了上来,他怎会生还!” “是么?”卿雪藏似有似无地笑着。 马依然很快,俞礼被颠簸得眼前阵阵发黑,紧咬牙关,吼道:“若是没死,他怎会让我被你们这般欺负!” 俞礼宁愿商炽那个混蛋死了。 马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俞府门口,俞礼已没有半分力气,浑身脱力地倒了下去,被守门的门牙连忙接住,他虚弱地睁眼瞪着稳稳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