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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断袖风月之类的。 深感自责的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心道要是商王朝因此而绝后,那他的罪过是真的大了。 马车一直颠个不停,何时京城的路这么崎岖了? 俞礼朝外面问了句,行舟回道:“近些日子京城涌入了些难民,导致路面堆了不少垃圾,行起车自然颠得很。” 俞礼撩起窗帘往外看去,路边卷缩着不少衣衫褴褛的妇孺,他们面色瘦黄,与京城本地人迥然相异,每个人都提着很大一个包裹,满身的污泥,路人们见了避而远之,甚至露出厌恶的表情。 “南方水患居然这么严重了?” 俞礼眼中流露出不忍,他眼前所见的恐怕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妻离子散,无数人葬身在泛滥的河浪中。 “历年来,水患便是朝廷最头疼的问题。”商炽神色极冷,他少时写过一篇治理水患的论策,当时年纪太小,将事情想得过于片面,现在才知,水患最大的难题不是如何去治理,而是如何找到不贪生怕死的人,去治理。 俞礼若有所思,直到回府还一直在想这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后,叫来执书,让他照着自己的写。 “治水之法,既不可执一,泥于掌故,亦不可妄意轻信他人言……”俞礼想起自己在后世所学到的那些更为先进的治水之道,一一念了出来,让执书记下。 他最清楚不过商王朝如今朝堂的局势,可用之人、可信之人实在太少,所以治水得从区域来,他点出了几人,这几人在如今还并不显眼,但原著里确实是清廉正直的好官,可惜文中,全都被商炽斩了。 俞礼希望借着水患之事,也能让这些可用之材被看到并得到重用。 执书快笔记着,心里暗暗心惊,这方法一出,朝廷势必将引起震荡,因为它剥削了如今笼权者手里的权,将权下分到各个水灾严重的区域负责人手里,这样一来,集权的官员势必会反对。 俞礼说得急了,喉头发痒,剧烈咳嗽起来,执书倒了热茶给他,犹豫地问道:“主子,你如今这般做,必然会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值得吗?” 俞礼喝了口茶润喉,笑道:“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他本就烂命一条,自打喝了昭兴帝给他的那盏茶后,越发觉得身体沉重无比,孱弱得遭不得风吹,阳光晒久了就会头晕。 他心里很清楚,他平白得的这条命并不长,既然如此,就更该做一些有价值的事,才对得起每日里价值上百两的续命药。 执书只好照他所说一字不漏地记下,未了俞礼又叫他写了封家书,询问浔阳城的受灾情况,虽然俞家足够富庶,但是人力在天灾面前,还是太过弱小。 弄完这些后,俞礼身心俱疲,侧靠在贵妃榻上替自己揉了揉太阳xue,执书叫人又加了个冰盆,让房里的温度达到最舒适的状态。 房间里静了会儿,执书收拾着笔墨,问道:“主子,我之前给你带的那本盲文书,可看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俞礼自黑纱后看到执书一脸期待的模样,压下抽搐的嘴角,故作严厉道:“你上哪找的这种书,居然还让刘伯带进宫闱之内。” 执书一脸疑惑:“怎么了?不好看吗?可是书店的老板跟我说,这本是最畅销的,是以我才让他们专门刻印了盲文版。” 俞礼憋红了一脸,扭捏道:“你难不成就没看过?” 执书一脸天真模样:“自然是看过,不过只看了前面开端,文笔流畅,剧情不错,跟寻常话本子不太一样,主要是围绕男主写,女主一直也不曾见过,我觉得颇有意思,正想等主子看完了,再接着看后面的。” 俞礼:“……” 盲目推书不可取,他这次可真是被执书坑惨了。 没能阻止商炽掉进魔窟,俞礼只能尽早阻止执书道:“我看了些,一点都不好看,你也用不着看,书已被我扔了。” 执书一脸惋惜地应了声,俞礼再三吩咐:“以后不要再去买这些风月之物,你若是闲得很,我这里还有不少典籍,自可拿去翻阅。” “以后再不会了。” 一听要看那些枯燥乏味的书,执书连忙承认了错误。他不明白以前主子明明挺喜欢看这些的,如今怎么变了性子。 俞礼想起一事,问道:“之前叫你找人去绑卿雪藏的事后续处理得怎么样了?” 执书回过神,说道:“卿三公子受了点小伤,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他不知道是主子您做的,这会儿应该已经被抬回卿府了。” 抬回…… 真的只是一点小伤吗? 俞礼狐疑地看了执书一眼,不过也没太将这事放心上,他还得准备明早上朝的事,将治水的折子呈上去,面对可能会遇到的阻塞,得提前想好应对的办法。 翰林院那边有吕韩衣和孙尚书帮忙,他还真轻松了不少。 另一边,影舞出现在角落黑影里,朝正站在书桌前提笔练字的商炽抱拳半跪道:“殿下,探子都被处理干净了。” 商炽淡淡嗯了声,影舞生出几分不解,斗胆问道:“为何不让少师大人知道,是殿下您暗中帮他清理掉破绽,让卿雪藏猜不出是谁绑的他?” “为何要说?”商炽落下一笔,矫若惊龙的一字成形。 就算他没派人去替他收拾烂摊子,玉如兰那等聪明之人,也不会留下把柄让卿雪藏猜到俞礼头上。 商炽忆起马车上,俞礼问他自己已名满京都,是否配当他少师的话,不由心神恍惚了瞬,手腕没控住笔,在纸上落下重重的一笔,好端端一副字就这么毁掉了。 影舞道:“您说了,少师大人或许会对殿下更亲近些。” 她说得委婉,商炽却听得烦躁无比,甩手扔了毛笔,那笔落在上好的宣纸上,墨汁溅染得满是。影舞垂着头,再不敢多言。 商炽在屋内踱了两步,负手停在窗边,问道:“你认为,少师俞礼其人如何?” 影舞见自家殿下难得露出困惑的神色,眼中浮出笑意:“少师大人非池中之物,以草包之名于朝堂深藏五年,就说这份隐忍也是常人不能比的,他如今选择了殿下,不再潜藏,说明是真的决心辅佐殿下。” 即便她从小被□□成了冷酷无情的杀手,永远活在黑暗里,但女孩子的心思到底要透彻许多:“回望历朝历代,能流芳千古的帝王少之又少,千古帝王,悠悠万世,殿下确实需要一个能隐忍,懂进退,又藏得深的帝师来引导你。” 她再清楚不过自家殿下的脾性,自小就没人管教过他,性子是在厮杀的战场中成型,导致越发暴戾无常,没人教他怎么做,他就会胡作非为,疯起来几乎没有人性,甚至他自己都不觉得如此做有什么错。 商炽就如同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