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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插进裤袋里,心里忐忑起来,看着宿碧道,“或许可以。” 说完不等她说话又再次开口道,“如果我说,你要是执意回鹿阳,我就去美国手术,或许永远不再回来。你会不会舍不得?会不会留下?” 永远不再回来…… 宿碧有些恍惚,然而从他们离婚那一刻起,她就已设想过两人从此不再见的结果。 在上海的这次相遇只是个意外,而他手又受了伤,理应去国外手术,或许这也是在暗示他们让一切回到正轨。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似的,隐隐有些发疼。 “……你去美国手术吧。”宿碧说着匆匆别开脸,眼眶泛起酸涩,“为了你的手的确应该如此。” “至于我们……不论你去不去美国,我们以后恐怕都不会再见了。” “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宿碧步履匆匆地往救济会的方向一路小跑,没跑几步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本来他们就没可能再见了,他理应去美国治疗,所以他刚才那番“威胁”也根本不成立。 宋怀靳看着就要融入夜色的那抹身影,沉着脸色几个大步追上去。 宿碧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抬手抹掉泪痕并没有回头,然而下一秒却被人握住肩膀带着转过身去,最后被男人一把抱在怀里。 宋怀靳的手扣得很紧,急促道,“真的要让我去美国?” 宿碧头抵着他胸膛,眼泪还在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感觉过了很久,但又仿佛只是片刻间。 她忍着哽咽嗯了一声。 他还不死心,“跟我一起去美国呢?” “宋怀靳……你别这样。” 怀里的人有些哽咽,但是说出的话还是拒绝。 他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好,我明白了。”他艰难地松开手,低头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宿碧一直低着头没去看他,半晌面前高大的人影退后几步,接着往反方向走去。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宿碧才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路尽头。 …… 一天后卡尔神父先登上了去常州的火车,教会小学的孩子还煞有介事地办了一场欢送会。头发花白的老人抹着眼角跟一群孩子一起哭,宿碧看得红了眼,背过身眼泪不停往下掉。 陈水章原本还想去安慰,但这会已经自顾不暇,忙着悄悄眨眼把眼泪给眨回去。 又过了三天,阿顺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宿碧不敢也没有时间再耽搁,跟孩子们道别后就跟陈水章一起坐车去了火车站。 由于已经办过一次欢送会,所以宿碧没让他们再办,只是带着孩子们又唱了一次。大家都是哭着唱的,因此唱不出声的像个小哑巴,其他的都走了调。 本来还闹着要送两人去火车站,最后还是被宿碧给劝住了。 “我都有些讨厌火车站了。”宿碧坐在站台长椅上,叹了口气。她眼睛现在还红肿着。 陈水章转过头看着她,“为什么?” “每一次都是离别。”她笑了笑,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 当然,只除了一次。就是她跟宋怀靳去上海那次。 宿碧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幕。她看中一个风筝,爷爷嫌拿着不方便不肯给她买,她也就没有再缠着要了,可是离开那条街要回家时心里特别难受。 一种得不到就要离开,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得到的难受。 她现在想起前几天晚上的那一幕,心里就是这样的滋味。 他去了美国……以后隔着的真正就是千山万水,这下是真的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连这回这样的巧合也不会再有。 陈水章有些愣愣地看着宿碧怅然若失的侧脸。心一下一下的跳得越来越快,仿佛有一只手在推着他让他说些什么。 她是不是在想那个姓宋的? “阿碧。”鬼使神差,他忽然出声喊道。 宿碧像被惊醒似的侧过身去看着他。 “怎么了?” “阿碧。”陈水章紧张地吞咽几次,最后磕磕绊绊地道,“我……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谁来押一押后续吗,男主该何去何从?开盘了开盘了 ☆、第 77 章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了。 “我……”陈水章脸涨得通红, 手足无措地转过去不敢看宿碧,“我, 那个……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 他喜欢宿碧这个秘密一直被他藏在心里,谁也没有说过, 也不敢表现出来。刚开始想接近她只是因为能给自己灵感,后来在鹿阳相处久了, 觉得喜欢她似乎顺理成章。 只是她一直把自己当弟弟似的照顾……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表白了呢! 宿碧原本还发愣回不过神来,等看见陈水章局促的动作神情她反而坦然了。 关于陈水章的心意她竟然从来没有察觉过。或许是她从没往那方面想,并且他从接近自己开始就是一副孩子气的样子, 她也就单纯以为他想给自己画像而已…… “我……”她垂眸盯着自己交握的手, “对不起,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看待的。” 虽然大概猜到结果, 真正听见他还是不免失落。 “你不用道歉。”他抬手揉了揉头发,有些不自在,“……做朋友也挺好的。” 火车鸣笛与撞击铁轨的声音远远地响起来。 陈水章忙站起身, “我们快走吧,准备上车去。” “好。”宿碧不免也有些别扭, 但到底克服了, 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起往前走。陈水章这个小小的插曲反而冲淡了些她心里原本难过的情绪。 一路都充斥着沉默。 越沉默,陈水章就越懊恼自己的鲁莽。他这是干什么蠢事?就怕这样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不如忍着,以后慢慢打动她也行, 料想那个姓宋的也没什么机会了,鹿阳跟上海隔得这么远。 失策! 接着糟糕的是,陈水章发觉自己不详的预感成了真。 回到鹿阳以后,两人之间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但就是莫名其妙的不对劲……宿碧好像在若有似无地拉远了些与他的距离。倒不至于明显的疏远,只是更像从“对弟弟的照顾”转变为“熟悉朋友要好却克制有度”的相处。 发现这个状况后他一连几天都打不起精神,有些恹恹的。加上现在孩子们去了上海,教会小学倒闭,失落感就与日俱增。 不过好在过了几天他又重新打起精神来。 来日方长。这么想着,他又背上画板写生去了。这是约翰留给他的作业,不管出于哪一方面都要认真完成,毕竟不是谁都能这么好的运气,能被卡尔神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