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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什么? 正在这时,谢元姝的视线像是不经意的落在了纪氏身上,直看得纪氏心底猛的咯噔一下。 看着纪氏这样,谢元姝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更知道昨个儿砚青去了沉香院。 其实她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可不可否认的是,即便砚青知道纪氏做的那些事儿,怕也不会想让事情闹大。 这么想着,谢元姝到底还是没当场质问纪氏。 可她又如何能甘心,纪氏在众人眼皮底下有那些小手段。又如何能甘心,轻易放过谢云菀。 可她也知道,若是这件事情被戳穿了,谢家再没眼下这样的安宁。 等到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离开,凤阳大长公主笑着招手让她上前。 谢元姝偎依在母亲怀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只是她好想发一通脾气,也好过这样,明明知道大嫂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却还不知该怎么做。 凤阳大长公主看她像是和自己生闷气,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可是因为你大嫂的事情在生气?” 谢元姝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凤阳大长公主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笑着道:“母亲是老了,可府中发生的事情,还能真的瞒过我不成?” 说着,看着谢元姝又道:“好孩子,你是真的长大了。若换做以往的性子,又何以拖到现在,何以会这样犹豫。” 谢元姝忍不住眼眶红红,有些动怒道:“大嫂怎么能这样子?这个时候了,还护着菀丫头?” 看着她眼中的怒火,凤阳大长公主缓缓道:“你这孩子,如此通透,又有什么是你想不清楚的。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你大嫂这么做,是为了这个家的安宁。她这件事情做错了吗?或许是有些心急了,可母亲倒是觉得,她也不至于就真的罪无可赦。” “她这样性子的人,都能被逼的手上沾了血,可她有半点私心吗?母亲觉得,比起她的私心,她更害怕的是,这些年她执掌中馈,阖府的安宁都被打破。她更怕不知该如何面对砚青,不知如何面对轩哥儿。设身处地想一想,即便换做是我,许也会下了这样的狠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 谢元姝没想到母亲竟然会替大嫂说话。可也因为这番话,她心中好像不那么憋屈了。 只是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凤阳大长公主拿帕子轻轻替她擦了泪,心道,到底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孩子,往日里那样的处事大方,那样的聪慧,有时候连她都自愧不如。可事情发生在亲人身上,她多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其实这几日也提了心,怕女儿戳穿此事。有句话说的好,难得糊涂。若女儿这眼中半点沙子都容不得的性子,远嫁西北,她如何能不担心。 可好在,女儿还是心软了。 其实这不是懦弱,也不是失败。 谢元姝也没料到自己会哭出来,“母亲,轩哥儿差一点就出事了。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让菀丫头沾沾自喜,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说着,谢元姝又不由想到上一世,她被囚在兰涟小筑,而谢云菀,一身皇后的华服,缓步走了进来。 新仇加旧恨,让她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第161章 点醒 却说纪氏从鹤安院出来,因为谢元姝的神游九霄,纪氏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阮嬷嬷见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色苍白,低声道:“太太,郡主许是昨个儿晚上没睡好,也不定就是发觉了什么。” 顿了顿之后,她又道:“依着郡主骄纵的性子,若是真的发觉了什么,哪里会忍着不说。” 纪氏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她看着阮嬷嬷道:“嬷嬷,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心急了。从嫁到府中那日到现在,这么多年里,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了小心思。可我若不这么做,又如何能保住这阖府的安宁。” 阮嬷嬷到底是在她身边侍奉多年,听着她言语间的担心,斟酌了下,阮嬷嬷又道:“太太,我们就假设郡主知晓了此事。可既然郡主知晓了,方才却没闹腾开来。可见,心中还是敬着您这个当大嫂的。若真如此,太太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阮嬷嬷的话让纪氏瞬间怔在了那里,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嬷嬷,声音颤颤道:“嬷嬷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阮嬷嬷安抚她道:“往日里,大姑娘一次又一次的做了错事,可郡主并未因着这些,给您没脸。其实老奴仔细想想,郡主那般聪慧,这件事情怕是很难瞒过郡主的。可郡主没有戳穿这丑事,可见心中是顾及这阖府的安宁的。这世子爷和表姑娘眼瞅着下个月就要大婚了。这个时候,若闹腾出了丑事,岂不惹得外人看了笑话。” “何况,您毕竟侍奉老爷身边这么久,这些年执掌中馈,二太太和三太太半分都没插了手去。如今,表姑娘即将就要过门了,若是您出了什么状况,这府中可就乱了。” 顿了顿,阮嬷嬷又道:“只是太太,经此一事,您再不能顾及半分的母女之情了。大姑娘虽是您身上掉下来的rou,可她这次,若但凡对您有些孝心,就不至于下那样的狠手,让您这样为难。” “若说大姑娘往日那些还只是为了挑拨是非,可这次,那可是谋、害子嗣。您可不能拎不清。” 阮嬷嬷的话让纪氏的脸色更白了,她难掩哽咽道:“嬷嬷,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样的孽障!若早知她今日会这样,我真的恨不得生下她那日就闷死她。” 这话自然就是气话了,阮嬷嬷暗暗叹息一声,“当时,若大姑娘没往祁王府去,也就顺理嫁给侯家二公子了,哪里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有些事情,谁又说得准。即便是奴婢,也没想到,她都嫁出去的姑奶奶了,还一心想插手府中的事情。” 纪氏的指甲几乎都要陷入掌心了,喃喃自语道:“嬷嬷,你说那孽障到底是随了谁呢?我和老爷再是周正不过,她怎么就这样满心的算计。你说,当初是不是抱错了?” 纪氏不由想到当时生产那日,那时她奉殿下往西宁行宫回来的路上,遭了大雨。没想到当日她就发动了。只能就近借宿在一处寺庙中。 等纪氏醒来时,便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这些年她从未疑心过,可现在,她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 若是真的抱错了,她也就不至于这样被动了。 这不是太太第一次提及,可前几日,阮嬷嬷只以为是太太气急之下的话。可这一次,她听得出,太太是真的生了疑心。 可怎么会会呢? 那日虽是借宿在沿途的寺庙,可当时寺庙中并无其他女眷在的。 而且,经手的可是精挑细选的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