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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逸鑫晓得她最近学习上遇到了困难,问过是否需要“帮忙”——凭借老师们的信任,塞塞纸条、抄抄答案什幺的,应该轻而易举。可沈蔓的自尊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只是救急。更何况,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用了也是白瞎。 这天中午,午休铃声已经敲过,教室里依然熙熙攘攘。班主任是个甩手掌柜,班长也放任自流,原本就生性散漫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们,自然更是为所欲为。 跟象限、函数做着艰苦搏斗的沈蔓感到脑仁儿一阵阵地发涨,女生的闲聊、男生的大笑,还有那些桌椅板凳相互撞击的声音,如同敲打在太阳xue上的重锤,直令她濒临爆发的边缘。 “都安静!不要闹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拍桌子,沈蔓头也不回地大声地吼起来。 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同学们被她吓到,却也只有几秒钟,接下来又开始窸窸窣窣地响动。 就在沈蔓犹豫着要不要去办公室搬救兵的时候,教室后面传来一声慵懒的调侃:“嫌吵你把耳机塞上啊~” 这声音说大不大,却又让每个人听得明明白白。班上其他人这会儿反而都不说话了,因为刚才发声的那个,正是半个月不见,回来之后只会用眼刀杀人的赵宏斌。 沈蔓猛然回过身,半眯着眼睛打量他。但见宽松的校服笼在他高高壮壮的身上,男孩翘起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尖点着地,原本不甚扎实的椅子在他身下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 这还是两人正式“交锋”后,赵宏斌第一次与她互动。沈蔓坐在教室前排,辨不太清那眼神中的含义,只晓得这绝对不意味着认输。 反正教室是呆不下去了。 她收好书本,双手撑在书桌上,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整理好情绪,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陈逸鑫看着她的背影坐立不安,却又不能当众追出去,只好埋下头看那张怎幺也看不进去的物理试卷。 梁志坐在赵宏斌身旁,感觉有点怪怪的,却又想不出来一二三,只好舔着笑说:“老大,你把那小娘们儿惹着了。” 换回来一个白眼。 劳资真是日了狗了。梁志在心里愤愤不平。 老师办公室在教学楼的另一边。午休时,一扇扇的大门紧闭,幽暗的楼道里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 沈蔓站在张羽的办公室门口,叹了口气,倚墙坐下来。 怎幺办啊。如果重生回到初中,凭借成年人的理解能力,那些基本的知识点还是可以搞定的。可这高中课程本来就是围绕高考服务,出题都不走寻常路,想要短时间内把一年的课程都补起来,恢复到自己年级第一的水平,好像终归不太现实。 她又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否则还能装个失忆、重病什幺的。谁会相信被几个男生推搡一下,大脑就受伤了的鬼话啊? 面子事小,关键是Q市外国语学校的保送制度很变态,所有人按照平时成绩排序,除了每位班主任推荐的一个名额之外,剩下的全靠高中三年的月考分数,而且越到后期权重越大。如果说她之前一年的成绩还说的过去,凭自己现在的水平,别说保送了,估计学期末就能被淘汰出校门。 若去了普通高中,保送名额跟外国语学校没得比不说,最后还得靠高考定终生,她十有八九就上不了Q市国立大学了。而后从三流大学毕业,找个普通工作,没法嫁给郑宇轩事小,那些原本生活轨迹上的人更是全都遇不上了。 她不甘心。 人说“千金难买早知道”,可当真什幺都知道了,还会去尝试未知的可能吗? 沈蔓咬咬牙,如果搞不定张羽,自己就真的只能靠买股票、炒房赚钱,然后买大学的招生名额去了。 金银富贵对于经历过的人来说,不过是生活的垫脚石,更何况她清楚未来十几年的经济走向,赚钱只是个时间问题。但真的富可敌国之后,除了徒增变数外,根本达不到她重生一场的目的。想清楚这一点,沈蔓拍拍膝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教师办公室的门。 “谁?”张羽的声音些微沙哑,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是我,沈蔓。” 窸窸窣窣地声音从门后传来,张羽发型微乱,脚上的鞋也没有穿好,就这样拉开大门,有些意外地说:“怎幺回事?” “老师,他们又在班上闹……”沈蔓一边说,一边酝酿委屈的情绪,不一会儿就胀红了眼睛。她当年陪郑宇轩打天下的时候,没少演过红脸白脸的好戏,要哭要笑都是一念之间。 “哦,”张羽连忙踮起脚穿鞋,“你稍微等一下,我这就去班上抓几个典型。” 他不戴眼镜的时候,轻微近视的眼睛有些失焦,看起来没有那幺凌厉。沈蔓定定神,主动往前挪了挪,挤进了门里,抬头看向班主任。 刚被吵醒的张羽显然对此完全没有预料,退后两步直接倒坐在了行军床上。 近旁的办公桌上,还摆着纳博科夫的那本。 沈蔓装出不知所措的样子,手指绞拧着低头靠门站着:“张老师,您别去,去了他们又该怪我了。” 如果是个成年女人,一方面向他求助,一方面又要求他袖手旁观,张羽一定觉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