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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和蔼可亲地开口:“你辛苦了。任务结果如何?” 乌什公爵这么屈尊纡贵地亲自询问比夏普,还宽宏大量地(暂时)不计较比夏普的失礼行为,换成另一仆人此时早就感动得痛哭流涕了。 没想到比夏普还是看也不看乌什公爵,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前方虚空中某点,嘴唇不住蠕动:“我要见伯爵大人……我要见伯爵大人……” 要不是知道女婿只喜欢女性,乌什公爵都要怀疑这个贴身男仆和他主人之间有什么了。 见一旁的侍从还在原地傻站着儿,乌什公爵一下就爆发了,把怒气全撒在那个无辜的侍从身上,咆哮:“你聋了吗?!没听见他的话???还不赶紧去请切斯托克伯爵过来!!!!!” 侍从这才如梦初醒,把视线从疯疯癫癫的比夏普身上拔出来,赶紧转身去请人。 在等待伯爵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乌什公爵还努力了好几次,试图从比夏普口中问出什么,结果他的问话全打了水漂! 作为上一代乌什公爵的长子,威廉国王的堂兄,乌什公爵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无视过! 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男仆! 等伯爵大人到达时,他的岳父已经被气得摊在椅子里,拼命地嗅着鼻烟。 切斯托克伯爵一愣,没注意到其他,首先闻到了一股恶臭,下意识抽出手帕捂在了自己鼻子上。 乌什公爵一看他这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顺手把自己手里的鼻烟壶给砸了过去:“你看看你的好仆人!还不赶紧把话问出来,然后叫人把他拖下去!!!” 切斯托克伯爵没敢躲,硬生生用大脑门接下这一击。 在岳父的怒目下,他也没敢抬手揉伤口,顺着乌什公爵颤抖的手指看过去,第一眼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乞丐。 再定睛细瞅,这才低呼一声:“比夏普?” 一直眼神放空的人这才缓缓聚焦,便将脑袋偏向了切斯托克伯爵站立的位置。 “……伯爵大人?” 比夏普的嘴里终于吐出了不一样的字句。 这莫名让切斯托克伯爵和乌什公爵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个样子?除了你的其他人呢?”切斯托克伯爵眼角余光扫到岳父的表情,连忙改口,“这些都不重要!任务完成了吗?魔王死了吗?关于西侧祭坛,魔族知道些什么?” “魔王……”比夏普低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忽然抬脚朝切斯托克伯爵走来。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身后光滑的地砖上留下一个黑脚印。 同时越来越强烈的恶臭扑面而来,就算切斯托克伯爵把鼻子按扁了也没用。 切斯托克伯爵又瞥了眼岳父,坚强地没有挪位躲闪,努力用自己的身体和眼神朝比夏普发出“我很和蔼你有什么消息都赶紧说我绝没有嫌弃你”的光线。 比夏普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到这股光波,只是木呆呆又重复了一句:“伯爵大人。” 他嘟嘟咕哝着,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魔王陛下她……” 一种怪异感涌上切斯托克伯爵的心头。 他来不及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下意识把身体往比夏普那边倾了倾:“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清。” “伯爵大人!” 谨遵他的指示,比夏普声音陡然拔高,甚至到了刺耳的地步,“魔王陛下向您问好!!!!” 话音未落,这个浑身散发恶臭的下等人就一下扑倒了切斯托克伯爵! 伯爵猝不及防,瞬间被压趴下,惨叫出声!!! 乌什公爵和其侍从都被这个变故惊呆了。 直到一大滩血迹从切斯托克伯爵身下蔓延而出,他们才醒过神。 “赶紧把这头猪猡拉开!!!” 乌什公爵的咆哮和比夏普的狂笑、切斯托克的伯爵惨叫混合在一起,三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达成了“1 1 1>3”的效果,震得一旁的水晶杯在咯咯响。 侍从们一拥而上,忍着熏天臭气,七手八脚地把比夏普拉开。 两人身体一分离,众人这才发现血迹的来源。 所有人都瞬间沉默下来,尤其是作为岳父大人的乌什公爵。他直勾勾瞪着伯爵的下体部位,两腿之间那片血迹,脸皮不断抽搐。 伯爵本人还在惨叫,只是那叫声正在逐渐微弱。 比夏普停下狂笑,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右手握住的匕首刀尖还在滴血。 他低着头,眼睛向上翻,露出大半眼白。 这个已经疯掉的人就这样盯着切斯托克伯爵,完全无视了其他人,一字一句地宣布:“陛下让我带给您一句话【伤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猛地用力一挣,手腕一翻,一刀插进自己肚子里! 其他人为他的宣言而震惊,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中就小了一些,结果就这么一个不注意,就让比夏普自杀得逞了。 比夏普捅得那么快、那么深,匕首的整个刀身都没进了他的身体里,而他本人却像感觉不到疼般,又瞬间拔了出来。 “噗嗤”“噗嗤”…… 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个男仆的肚子上就多了几个血窟窿,然后头一歪,身子一软,直接死了。 大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连乌什公爵也不例外。 亲眼目睹了这桩惨剧,他脸色惨白一片,满头冷汗,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 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人,就只有失血过多休克过去的切斯托克伯爵…… 坐在椅子上的帕梅拉突然睁开眼,轻轻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愉悦、邪恶、残忍。 她的突然发笑让那枚插在她头发里的梳子顿了顿。 萨拉将梳子抽出来,在浸了月桂花的清水里摆了摆,这才重新插入发根,缓缓向下梳理:“陛下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帕梅拉翘着嘴角,从镜子里看了眼她:“没什么。这种花香我很喜欢。” 萨拉顿时红了脸,也不去好奇魔王为什么笑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能得到魔王陛下这句称赞,萨拉就觉得自己早上那么早起来摘花,被露水打湿的裙摆都是值得的。 倒是帕梅拉夸了这句后,突然想了起来:“附近的月桂树只有城堡后庭里的那些吧?那么高,你怎么摘的?” “我本来准备了长棍子。”萨拉重新沾了水,将最后一缕打着卷的黑发发尾梳开,“但正好艾维斯大人早起从旁经过,就跳上树枝帮我摘了。” 事实上,艾维斯一开始只是一脸冷漠地从旁经过,就跟没看到萨拉在那艰难地举着长棍子在那打花一样。 直到他快转过拐角的时候,听到墙壁那边两个女仆充满嫉恨的低语: “萨拉真了不起,不愧是做过伯爵那个的女人,连魔王陛下都被她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