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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快走过来。 “大少爷,您要安排的人已经都找来了。”他似乎有些急,一头的汗水,两撇短须耸一耸的,长得一脸jian商气质却笑得有些憨样。 阳明华冷漠地点了点头,而那jian商模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犹豫片刻还是低声凑到他耳畔低语几句。 刹那间,阳明华那一张刚毅玉雕的俊容覆了一层薄恼,他回头看着靳长恭,语气平缓道:“他是安排人员调派的刘管事,等一下他会带你们先去找人,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靳长恭看出他眼中有事,并没有挽留,微微一笑道:“客气了,阳大少爷有事就先且去忙吧,寻人之事本就劳烦你了。” “阳元与风淮晋你们两个就留下陪着客人。”阳明华侧脸,眉目隽清,淡淡朝身边跟着的一左一右吩咐道。 阳元与风淮晋没有异议,抱拳应肯。 待阳明华离开后,靳长恭便带着监视组两人——阳元与风淮晋,随行两人——花公公与莫巫白,一道跟着刘客事走进木拦栅里面。 刘管事一路上不住地暗中打量着靳长恭,他看着那细碎的长发下一张完美俊逸脸,薄薄的阳光撒下,她五官轮廓清秀得出奇,挺直的鼻梁下有着一张不点而红的朱唇,白皙的象牙色皮肤更彰显出此人的气质非凡。 光从外表而论,她就算是万众挑一的那种好相貌,他赞叹道。 但依刘管事从事贩卖人口,替阳家挑选人才,安排人事多年的经验,眼前这少年就像敛爪优雅惑世的狼,那一身的凶残与嗜血,即使伪装再温文无害,也依旧无法隐藏那本能的残忍的暴戾狂傲。 他沿路本想着搭一句二句话来活跃一下气氛,可眼神一窥视到她的脸,便忍不住心底犯怵,声音便哑在喉咙中了,口中直嘀咕,邪呼! “请几位稍候片刻,小的进去让他们出来。” 最终,刘管事只是很本份且顺目地将他们领到场子上,便一句废话都没说匆匆而去。 阳元与风淮晋两人则很奇怪那一向滑头的刘管事,今儿个怎么这么安静,平地里他一张嘴可是舌灿莲花,遇着谁都喜欢将事情刨根问底,是很来事儿的一个人。 他们不知道,那刘管事与他们这种生来便拥有地位的人从本质上有着不同,他自小便便是一个地痞市井,见得最多的就是行行色色的人,学得最多的就是看人,像他这处人也许不会做事,但却是很懂如何做人的。 不一会儿,刘管事身后就领着约上百个头戴竹编笼子的人上来,他们无一不是赤足赤膀,穿着统一的灰黑色的短襟短裤,分别排成四列,一一垂头听话地站着那里。 “公子,您看,这就是最新一批货物,才刚到不足半月,您看看有没有您要找的人。”刘管事笑眯了一双眼,微胖的脸就像笑佛一样无害地指着那些劳工。 靳长恭无视他的讨好,视线一一划过那些拘谨,紧张得双手无措握紧的劳工们。 “他们头上的东西,就不能解开?”她缓缓地扣动指间的指环,面无表情地问道。 刘管事皱眉,有些踌躇地看了看她,再看了看那些惊讶抬头的劳工。 我的娘喂~这件事他可做不了主的呀。 这时,阳元看出刘管事的为难处,遂替他出声,道:“阿大公子,他们头上笼子的钥匙,唯有大少爷与老太爷才有,我等是没有权利私自打开的,况且您之前不是说过,只要将他带到你面前,你一眼就能认出吗?” 最后一句,是怕她继续为难他们,便利用她先前自己的话堵她此刻的嘴巴。 靳长恭回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情绪,却似黑洞般幽深深沉,阳元面色一紧,风淮晋看情势不对,赶紧一步挡前,替他缓一口气。 一语不发,靳长恭没有与他们一般见识,她缓步走到那些佝偻着背,卑微奴颜的劳工身前,语气微重,命令道:“抬起你们的头来。” 那些劳工一僵,薄阳下他们削瘦咯骨的身影显得那般无助,犹豫不一会儿,却选择抬起头来,眼睛缩瑟,惶惶地看着靳长恭。 靳长恭一股浅怒染上她的瞳仁,她一步一步地从这些劳工侧身走过,她每经过一个,都能感觉到他们呼吸下意识紧憋,紧张地想要垂下头,又顾忌她刚才的命令,梗着脖子不敢低头。 “谨之,你在吗?” 她声音不大,却很沉重地问道。 这一百多名的劳工闻言,都怔怔地回视着她。 他们忍不住想道:想必那个叫“谨之”的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吧,否则她也不会明知道他已经堕落成一名卑贱的奴隶,依旧坚定不移地追到这种地方,来跟阳家讨要人。 想到这里,这些无依无靠,身如草根浮萍的劳工们心一酸,都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名叫“谨之”的人,从此能够跟着这么一位大人身边为奴为鞍地侍候。 终于,从最后一名劳工身边经过后,靳长恭眼中神色已经凝固,久久矗立没有动弹,宽大的袖袍迎风,此起彼伏地波浪迭起。 阳元与风淮晋相视一眼,都奇怪她怎么没有动作了,而花公公则眯了眯凤眸,莫巫白捏了捏拳头,双眼也努力地这一群劳工中找人,但是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身材虽然有稍微粗壮一点的,单薄一些的,但是乍一眼看去就有好几个人看着像,但仔细看又不像。 就在这一片静谧得令人无从适应的过程中,在那一群劳工中,跨步走出一名身材修长,身姿挺拔,袒露在外的皮肤相较之其它黝黑的劳工,倒算得上是肌腠细腻。 刚才还一直忐忑,脸都急涨红了的刘管事,面一喜,指着他道:“找到了,找到了!” 而靳长恭却倏地笔直看向他,刘管事瞳孔一窒,脸上的笑顿时一僵,忍不住退了一步。 没有理会那个站出来的人,靳长恭眼皮也不抬,语气很冷:“你确定所有人都在这里?”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但是落入刘管事耳中却如催命符一样,他的脸白了白。 难道被发现了? “呃,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他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着。 “差不多?”靳长恭不轻不重地反问一句,便提步走近他,这可吓得刘管事手脚麻木,都快站不稳了。 “他,他不是您要找的吗?”他余光看着那名站出来的劳工,眸光一闪,紧张地指着他。 谁知道靳长恭连看都末看一眼,勾了勾绯薄的唇,笑得刺骨渗人:“别让我再问第二次。”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