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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子息看她毫无顾及,有些不自在移了移,道:“呃公、公子,你既然醒了,我们这样抱着……” “嗤!无耻!”牢中另一边醒来,那黑漆漆的男子见他们抱在一起,目露鄙视。 丰子息蓦地一惊,迅速推开了靳长恭,站了起来,连狗儿都被他的大动作惊醒。 “哥……” 丰子息脸皮薄,抿了抿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而靳长恭则噗地一声笑了起来:“呵呵,你真的太有趣了,咱们都是男人抱一下又怎么了,又不是抱女人,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怕只怕现在兔儿爷多,心怀不轨!”那男子再次讽刺道。 靳长恭直接一指气劲弹去,那男子便“哎呦”一声,倒地捂着肚子叫起来。 “嘴巴掉茅坑里了,那么臭。” “你!可恶,你竟然欺负我!” “吵什么吵,背尸工们都出来,将军来了要审问你们呢!”这时,大牢被打开,一列面无表情的士兵走了进来。 靳长恭斜了他们一眼,而黑脸男子一顿,然后蹙眉警醒地瞪了靳长恭一眼,却被靳长恭很无害地无视了。 没给他们多余的时间“眉目传情”,一行背尸工便被押解出了地牢,乍一看到外面明媚的光线,从人皆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圜都斗兽场是华京最大的一座椭圆形角斗场,当初永乐帝花费了一亿二十万金,相抵于国内最富有的一座城池一百年的全数开销。再由国内征集了五万名壮男,国内外找了一百多名巧匠师,其间死伤不计,历时耗尽三年方峻工建造起来的。 这座斗兽场占地约一万平方米,外围墙高三十米,相当于城墙的高度。该建筑为三层结构,外部全由大理石包裹,下面二层分别有七十七个圆拱。 耗费了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所建造的这座斗兽场,其目的仅是为了取悦鬼帝为逞私欲,让他与他的那些男宠们看人兽角斗而造。 午后,焰阳偏西,无云。高台之上,一名男子正躺在紫檀锦红蔷薇的软榻上,他身着一身绛红色龙含珠绣纹朝服,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几分残忍的笑意,睨视着下方即将开始的“有趣”表演。 “你们就是背尸工?” 众人抬头,遥望高高在上的将军,都懦懦地不敢出声,只有一名年纪稍大,左脸有道疤痕的男子出列,跪地道:“是的将军,可是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城中的尸体都搬运到了尸地,那些官兵是看到的啊。” 这时,众人亦跪地,七嘴八舌地附和。 将军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些小老百姓哪里抗得住,吓得纷纷匍匐在地。 “陛下失踪,但是皇城已被封锁,不可能离开,你们去背尸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将军声音高阔响亮,清晰传入他们耳中。 听到这句话,丰子息兄弟不动声色地瞧了眼靳长恭,要说谁最可疑,也非她莫属了。但是……他们却不会说的。 “这……”那脸上有疤的中年男子有些犹豫地看向靳长恭,他们背尸工里面确实没有见过她,可她又是丰家兄弟带来的人,所以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提。 毕竟丰家兄弟跟他们关系还不错,二来又担心现在才开口会有惹祸上身的嫌疑。 “将军,地牢的那些囚犯闹事,打晕了守将逃了出来,此刻被狭道设计的陷阱困住了,请问要怎么处置这一行人?”这时一名将令神色严肃地上前禀报道。 别人听不到,而靳长恭却清晰地入耳,她抬眸看了一眼那名将军,再迅速掩下眼睫。 那个黑家伙果然还是闹事了,简直就是胡闹,那永乐帝别的不说,手下“能人异士”不少,他们想要布置一个杀人布机关可谓是“心灵手巧”,就算你躲得过侍卫抓拿,你还能躲得过那普天盖地的利箭不成? “哦,真是群不省事的奴隶,将他们带来斗兽场,我倒想试一试陛下的手段,看是否当真如此有趣。”那将军舔了舔红唇,笑得令人心惊。 角斗场整体雄伟之气魄、犹存磅礴之气,斗兽场中央平面呈椭圆形,这时,正中间部位一阵铠甲麟锁的精兵正驱使三千头猛兽从东方而出,另外西方则是数几千名灰头土脸的俘虏与逃犯。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丰子息惊诧地问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找替罪羔羊,杀了他们还有这些背尸工,再编一理由,陛下失踪甚至已亡的消息也就理所当然了。 奴隶造反,趁着陛下受伤借机杀害,再与背尸工一同合伙,将陛下的尸体也一并消灭了,看,多好的借口,靳长恭撇一撇嘴,轻哼一声。 “哥哥,我们怎么办,那些猛兽冲出来了!”狗儿惊叫一声,四处铁壁如桶将他们圈在场上,一片空地却无路可逃。 背尸工们都惊慌失措起来,朝着高座的人叫道:“大人救命啊,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啊。” “我不想死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丰子息心激烈地跳动着,他双唇颤抖着,也不知道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这时,一只比他还要冰冷的手握上他的手,却意外让他冷静了下来,他一颤,然后愕然看向靳长恭。 “没事的,等一下就跟在我的身后。”靳长恭望着他,眉眼微弯,那种镇定顿时安抚了他心中的不安与紧张。 反手握紧她的手,丰子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那颗跳得激烈的心脏,抿唇“嗯”了一声。 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哪怕是一缕微不足道的救赎,他也并不想放弃。 ☆、第一卷 第四章 心动,被撕破的真像 天空灰黄色的浊云越来越低,阴沉了天幕的猩红色彩。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似将人们的惊呼抛在身后。 靳长恭冷静地看着那些猛兽冲来,扑上人身便是长口撕咬,顿时惨叫、哭喊声此起彼落,这些游戏都是前身玩腻的把戏,却没有想到,事过境迁,她竟成了游戏的棋子,下棋者则成了别人。 讽刺地勾唇一笑,靳长恭眸中一凛,五骨挡住一头暴烈的狮子,便狠狠地摁在地面,顿时那庞大的狮子骨碎脑爆,溅了一地的鲜血。 老实说,这是靳长恭这一次真切感受到,永乐帝这一身武功有多霸道,简直就是一具人形破坏机器。 而丰子息跟狗儿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都被靳长恭的雷霆狠栗的手段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