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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就跪伏在地上稍微休息一下,可是很快就会有工头在她附近吆喝,吓的她只能立刻爬起来继续摘。 上午十点多钟,太阳就异常毒辣起来了,现在开始,奴隶们每隔两个小时,就可以喝一次水。听到工头怪异的吆喝声,看着周围的女人都站起身往田园外面走,林可欢也极慢极慢的直起腰,生怕一不留神,腰就就此折掉。 所有奴隶都排着队,慢慢往前移动。前方有四个大木桶,每个木桶边都有几个木碗。轮到的奴隶,就拿碗从木桶里舀一碗水喝。每人一次只限一碗。喝完的人就得马上回去接着干活儿。林可欢跟在队伍最后面,她发现多大岁数的女奴都有。最小的女孩子甚至胸部才刚刚开始发育,而几个岁数偏大的女奴,已经满脸皱纹了。林可欢心里涌上悲怆的情绪,难道自己也要在这里熬到那么老的岁数吗?眼眶一阵酸痛,林可欢及时闭上眼睛,把眼泪挡在了里面。 终于轮到林可欢了,她也真的是渴了,几个小时不停的流汗,几乎要把体内水分全部挥霍干净了。在她前面的几个女人还在喝,林可欢先解开了系在脑后的面纱,然后才拿碗弯身舀水。 水已经剩的不多了,基本就只是一个桶底儿。林可欢一手倾斜水桶,一手舀上来大半碗的水。林可欢左手刚把木桶放平,前面喝完水的一个女奴忽然重重撞了她一下,林可欢马上向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碗里的水一下子全泼在了地上,立刻渗进了干涸的土地里。 林可欢不敢置信的先看看手里的空碗,然后有些愤怒的看向对方。三个女奴迎面围过来,每个人的眼神儿都是凶狠而且带着挑衅的。最终林可欢先低下头来,咬着嘴唇轻轻把碗放回了原处。三个女奴得意洋洋的离开,林可欢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罗伊的车停在距离族长宫殿大门10米处,巴拉迎过来让罗伊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充当他的临时拐杖:“早晨好,罗伊少爷。老爷和扎非少爷、卡扎因少爷正在等您呢。”罗伊亲昵的挽着巴拉,爽快的大笑:“我以为伯父和堂兄弟们会多睡会儿呢,难道昨天不是他们久别胜新婚的良宵吗?”巴拉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罗伊少爷,还是口无遮拦,总也学不来庄重一些。 罗伊看着巴拉有点尴尬的表情,笑得更加愉快了:“得了,巴拉。跟我在一起就放松点吧。老那么严肃正经的,不感到累吗?”巴拉微微摇头,还是劝道:“罗伊少爷,族长面前,你可千万正经点啊。”罗伊不耐烦的说:“知道,知道。我不会自讨没趣的。” “对了,农场那个新奴隶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有家族罩袍?”这个才是罗伊最关心的问题。 巴拉表情似乎更显得尴尬了,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得体,事关族长家的声誉和脸面。他小心斟酌着词汇:“那是卡扎因少爷带回来的奴隶,呃,是专属奴隶。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也知道,卡扎因少爷在某些方面有洁癖,所以,除非他扔掉的东西,否则,别人不能同时享用。允许她穿罩袍就只是这个意思,没有其它的含义和特权。” 罗伊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露出不屑甚至是出于嫉妒的鄙夷,又是那个‘杂种’抢了先。从小他就看他不顺眼,其实何止是他,家族里的兄弟们没几个待见那个杂种的,包括杂种自己的亲兄弟。可是大伯却越来越偏爱那个杂种,他们也都已经长大,不可能在明处再欺负他了。 可是,那个小东西实在挠的人心痒痒,自己是非要品尝一下不可的,哼,不能同享?那我就毁了她,谁都别要。 巴拉是很清楚罗伊的劣根性的,他有些不安,想了想又说道:“其实,那个女人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小少爷图个新鲜,我看家族里不会再有人会对她感兴趣了,是吧罗伊少爷?要说我们的家族庄园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弄得大家不愉快?小少爷真是有点多虑了。” 罗伊心里不服气,脸上却已经换上了笑容,他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转移了话题:“快点走吧,巴拉。我也早就饿了。” 德里斯父子三人都穿着舒适的家居长袍围坐在地桌旁,罗伊一进门先笑着大叫着“伯父”上前拥抱了德里斯。扎非和卡扎因已经站了起来,罗伊又分别和他们兄弟俩拥抱,打招呼。 德里斯愉快的叫罗伊赶紧坐下来共进早餐。事实上,德里斯很久以前是很不喜欢罗伊的,因为他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在很多地方都与德里斯所坚守的家族传统信念格格不入。可是当罗伊勇敢的为家族冲锋陷阵,血染疆场的时候,德里斯立刻重新认识了这个侄子。如今罗伊因为重伤,落下了残疾,德里斯更加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孩子,并且夹杂了诸多包括对小弟一家人的内疚之情。 昨天的家族聚会,罗伊没有参加,因为他很要面子,不愿意以跛子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德里斯深深理解他的心情,这才让小弟回去告诉罗伊,自己要邀请他第二天来吃早饭。 罗伊早已经从当初的绝望和失意中恢复过来,对伯父也没有任何的怨愤之情。他除了不能胡乱说荤话,早饭吃的很愉快,也很自在。 吃过早饭,德里斯和扎非又和罗伊聊了大半天,卡扎因则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他和这个堂兄一向关系不好,感情淡薄,实在没心情敷衍。更何况,他还有军事计划要考虑思索,现在早点设计周全,将来就能快点从首都回来。他可没有把握小猫能独自安然无事的等过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小猫现在怎么样了。 中午时分的光线最强烈,棉花叶子反射着太阳强光,让人有些眼花缭乱。林可欢呼吸声越来越重,嗓子几乎要冒烟,可是布口袋仍然瘪瘪的,摘下的棉花量少的可怜。 工头吆喝着让奴隶们把棉花都交上来,达到分量的,可以吃午饭喝水,没有达标的,则继续回地里干活儿,别说饭没有,水也别想沾一滴。林可欢已经几乎站不起来了,腰部根本不敢使劲儿。 她的布口袋最轻也最瘪,连那几个年龄特别小的女孩子摘的都比她多。看到小女孩儿因为分量差太多而被抽了几鞭子,像牲口一样被驱赶回地里的时候,林可欢浑身都绷紧了。她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的下场,她格外害怕他们手里的鞭子。 多数奴隶都顺利完成了份额,一人捧着一碗不知是什么东西混合出来的黄不黄绿不绿的汤水,协助吞咽干粗的玉米豆饼。当林可欢捏着几乎没有任何分量的口袋从她们眼前经过时,所有人都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再一次幸灾乐祸的盯着她去交棉。 工头看着林可欢手里的口袋,连称都不需要称,直接就抡高了拿鞭子的胳膊,林可欢下意识的双手紧紧抱头,蹲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