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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就派人跟到哪儿,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无礼吗?” 这句话,郁子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楚寒恍然,原来眼前这出戏难道是小媳妇儿VS跟踪狂?! 他家小媳妇儿这明显是吃醋了啊。 楚寒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的小人儿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他原本也是反感城主这种行为的,可见到小变态这般反应,倒反生了几分感激。 城主轻笑:“确实无礼。” “知道就好,莫要再有下次。否则,”郁子溪勾起楚寒的一缕头发,挑在鼻尖儿嗅了嗅,莞尔,“我便屠了你这云岫城。哦不,你们云岫城本就没几个活人,屠起来太快,那就夷为平地吧,顺便再把城主你给挫骨扬灰,然后洒进你们城外的那片海里。” 楚寒暗自惊叹,这想的还挺周密长远,连把骨灰洒向大海都想到了。 不过……能不当着众人面,做闻头发这么sao气的行为吗? 楚寒小声哄道:“乖,回去给你闻,眼下先说正事。” 郁子溪松开楚寒,两手托着脸:“好吧,不过之后的话要由我来问,师尊只能听着,不可插嘴。” 楚寒茫然:“为什么?” 郁子溪两手依旧保持着捧太阳花的姿势,托着脸,然后胳膊肘支在桌上,像两条灵活的小腿,飞快倒腾楚寒身边,笑道:“师尊问问题,太是详细,如此问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自认向来言简意赅不说废话的楚仙师额头突突跳:“你在嫌我啰嗦?” 郁子溪笑眯眯地吐了吐舌头:“是呀。” “你——”楚寒瞪大眼,憋了半天,才妥协道,“那你问吧。” “好。”郁子溪天真一笑,手腕一翻,原本隐匿的红流剑出现在了手心,约莫一指长,剑身笼罩着滚滚血气。 郁子溪五指绕动,缩小的红流剑开始在掌心飞速旋转,并飞速变大,并在变为正常尺寸时,红流剑突然飞出,悬空指向了主座上坐着的城主。 郁子溪笑眯眯道:“我问一句,城主答一句,若是说谎,这把剑会当场刺穿你的喉咙。” 赤·裸·裸的威胁。 楚寒心道:世人总说老子简单粗暴,可为啥我觉得你比我还简单粗暴? 对此,城主倒是淡然:“那敢问郁小仙师,如何判断鄙人所言是真,还是假呢?” 郁子溪漫不经心道:“很巧,我这把剑有一特别之处,那就是可辨人言真假,故而城主只需要安心说真话就行了。” 城主饶有所思了片刻,淡然道:“且问吧。” “第一个问题,”郁子溪剥了一颗瓜子,送进楚寒嘴里,“如何将骨钉从人体内拔出?” 城主一笑:“郁小仙师难道不知,这骨钉入体,不可拔出吗?” 郁子溪眼睛倏地一红,而那把悬在半空的红流剑瞬间朝城主逼近了一尺,冷声:“怎么拔?” 楚寒后背一凉,小崽子声音怎么这么冷,猝不及防这么一说,简直吓了他一跳。 楚寒正震惊的看着他,不料他竟突然回了头,原本猩红的眼睛再次复常,笑眯眯的,溢着蜜一样。 楚寒心瞬间又松了下来,这不挺可爱挺乖的嘛,方才肯定是错觉。 城主却不这么认为,方才与郁子溪对视之后,他原本抚着椅子扶手的手突然攥紧了,但开口时,声音依旧淡然稳重:“原本,这骨钉确实拔不了,但如果拔钉之人是郁小仙师的话……” 他话没说完,原本只在喉前一尺的红流剑直接逼到了距他喉头半寸处。 郁子溪靠在楚寒身上,慢悠悠剥着瓜子:“我不喜欢听我家师尊以外的人说无关紧要的废话。” 城主轻笑了声,终于不再铺垫,沉稳道:“骨钉入体,会同中钉者骨rou相融,若想取出,需将中钉者中钉之处的皮rou切开,然后把郁小仙师的血灌入伤口之内,骨钉自然会被融成一滩血水自切口流出。” “我的血?”郁子溪挑眉。 城主道:“不错,锻造骨钉所用的红流血水和郁小仙师呆了一年多的恶灵山中的红流血水是同一种的东西。郁小仙师既然已被这红流血水同化,你的血自然是可以取出骨钉的。” 郁子溪眼睛一亮,一脸乖巧的冲楚寒眨眨眼:“师尊,只要将我的血灌进你的身体里,就可以取出那破东西。” 楚寒张圆嘴,半天才哦了一声,可……什么叫把你的血灌进我的身体里?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容易让人误解呢。 郁子溪心情不错,一勾手指,让红流剑退回了两寸。 郁子溪一手托着脸,慵懒问道:“第二个问题,云川却尘峰峰主慕轻烟为谁所杀?” 洛长歌手一滑,正在指尖飞转的笛子倏地掉了下来。 楚寒也是一惊,小变态还是什么都敢问啊。不过他既然问了这个问题,那想来自己猜测到的那些他应该也猜到了。 城主:“哦?不知郁小仙师为何……” “为谁所杀?”郁子溪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原本后退的红流剑,此刻再次逼近,离峰主喉头不过半寸。 剑在颈间,城主倒是淡然且坦然:“鄙人。” 楚寒一惊,他虽然怀疑城主就是凶手,但却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 同时,洛长歌刚捡起的骨笛又掉了。 郁子溪又问:“那踏雪峰峰主春山踏雪又是为谁所杀?” 城主一笑:“鄙人。” 郁子溪再问:“我家师尊身上的骨钉是谁所下?” 城主叹了口气:“鄙人。” 郁子溪拳头突然攥紧:“常州空壳疫病如何解释?” 城主徐徐道:“那不是病,而是他们为自己的愿望该付出的代价。常州城那些人,多年前都来我云岫城许过愿,不,应该说他们是来我云岫城许愿的第一批人。别看他们有些人看起来很年轻,其实,他们都已经活了快两百岁了呢。 当年,云岫城实现愿望的手段还并不成熟,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能不成熟到何种地步。就在我正愁找不到生人来试这种术法时,常州突然爆发了一场瘟疫,不过半月,原本作为江东一带最繁华的常州城便死了一半的百姓。 我从那里路过时,当地百姓求我救救他们。一开始,我并未答应,因为我根本没能力救他们,但我不忍心看他们这么哀求,就问他们,愿不愿意试试我那个许愿秘法,若成,他们不仅不用死,还可长生。 他们不愿意,是必死,但若是愿意,兴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