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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柴夫也露出了跟馄饨店老板类似的神情。 楚寒收剑回鞘,冷冷道:“我不管那个杜耆老怎么说的,但我们云川不是荒山,而且很有钱,很厉害,谢谢。” 柴夫咽了下口水,云川的人有没有钱,厉不厉害他不知道,但脾气应该不是很好。 祭品已经送到,邪祟随时都会过来。楚寒让郁子溪到门外把风,郁子溪出去的时候,递给楚寒一包瓜子:“师尊一边吃一边问吧。” 啊,你真是为师的小棉袄。 楚寒找了个小木墩儿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问柴夫:“不多,三个问题。第一,那邪祟长什么样儿?” 柴夫摇头:“没见过,见过的人也都死了。” 楚寒嗯了一声:“第二,既然镇上不太平,你们为什么不搬走?” 柴夫苦笑了下:“能走谁不想走?” 楚寒疑道:“什么意思?” 柴夫叹了口气:“镇上一开始出事的时候,确实有人打算搬走,但就在他们搬走的前一天,都变成了石头!”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想离开这座小镇,就会死?”楚寒道。 柴夫点头:“其实不止镇上的人出不去,进镇的外来人也出不去。” 说完这句,柴夫一脸惋惜地看着楚寒:“也是你们倒霉,下山历练去哪儿不行,非要来这里。” 楚寒心说又不是我想来的,要不是必须带门外那位过副本,他才不想蹚这趟浑水。 楚寒嗑完这把瓜子,掸掸袖口:“放心,我们死不了。”尤其门外那位。 “子溪,我……”楚寒还没说完,郁子溪就进门了。 郁子溪问:“师尊的瓜子吃完了吗?” 楚寒点点头,正要问他还有没有,郁子溪就又将一只小布袋放到了楚寒手里:“带……带壳的没了,只有这些剥好的。” 楚寒怔然:“你剥的?” 郁子溪点点头,然后又跑出去守门了。 看着郁子溪的背影,楚寒忽然觉得手心的小布袋万分沉重。 楚寒没吃,而是把小布袋的口系好,放衣裳里了。 柴夫见他这般,奇道:“你徒儿给你剥的你怎么不吃?”刚才不是吃的挺欢的嘛…… “比起吃瓜子,”楚寒淡淡道,“我更喜欢嗑。”瓜子没壳儿就失去了精髓~ 柴夫:“……” “我还饿着,你要是不吃,能给我吃点儿吗?我马上就要死了,好歹不能做个饿死鬼啊,多寒掺。”柴夫眼巴巴的看着楚寒放瓜子的位置。 “那是给我剥的。”楚寒冷冷看了柴夫一眼,瞬间把话题扯了回去,“第三个问题,杜耆老到底是什么人?” 柴夫突然受到了刺激似得,当场冲着功德香砸了一拳:“他不是人!” 这句话柴夫白日逃跑的时候也说过。楚寒道:“为什么说他不是人?你是亲眼见了,还是有什么证据?” 柴夫冷哼一声:“你见过头发花白,面容也皱的跟树皮一样的糟老头脊背比年轻人都挺拔吗?而且他那天半夜拖着一只麻袋往后巷去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他这次才故意抽我来做祭品,我都知道!” 楚寒伸手打住:“半夜拖麻袋……能否详说?” “反正都要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柴夫啐了一口,“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我家里新添了个女儿,打柴赚的钱顾不上花,所以就接了个打更的新活儿,贴补家用。更夫嘛,什么时辰该在哪里敲更是一定的,就像子时末到丑时末,我应该去镇西,而丑时末到寅时末,我应该去镇南,可我第一次上工,记岔了,子时一过,我先去了镇南。然后就瞧见杜耆老拉着一只麻袋,从客栈鬼鬼祟祟地出来了。” “哪家客栈?”楚寒问。 柴夫道:“就是整个千水镇最大的那家客栈,而且整个镇南也只有他们一家。” 这不就是楚寒住的那家嘛!张枫也在那儿住,而且也是半个月前消失的……楚寒忽然有个不好的想法,那个杜耆老麻袋里装的,会不会就是张枫? 柴夫继续道:“当时我觉得奇怪,就偷偷跟上了他,然后一直跟到了这间破庙前的那条土路口。” 这条土路虽然又长又曲折,但并没别的分岔,而且这条土路的尽头,只有这间破庙,再往前,就是石尸林了! 所以杜耆老拖着那只麻袋前往的地方,显而易见。 杜雨山、杜耆老……楚寒觉得这二人之间有种微妙的联系,暂时还说不出原因,单纯的直觉。 便在此时,郁子溪忽然进门:“师尊,有人来了。” 一听这话,柴夫先打了个寒战:“邪、邪祟吗?” “八成是。”楚寒拿剑鞘戳了戳柴夫,“待会儿那东西进来,你镇定一点儿,试着套一套他的身份。” “套身份?我都要死了!”柴夫觉得楚寒简直是在开玩笑。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楚寒掐了个决,一只小符人从楚寒怀里探出身子,伸了个懒腰,倏地跳到地上。 小符人揉了揉眼睛:“主人唤我何事?” 楚寒指了指柴夫,对小符人道:“掩去气息,钻他衣裳里。” 小符人迈着胖胖的小纸腿走到柴夫身边,略略略道:“他衣服上一股小娃娃的尿sao味儿,我不想去。” 小符人奶奶的话音刚落,楚寒就直接抬脚把他踹到了柴夫衣裳里。 柴夫惊慌的拍着自己胸口:“这是什么玩意儿?” “保命的。”楚寒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想死就别乱动。” “师尊,他要来了!”郁子溪压低声音。 功德箱旁边是一个歪倒的佛像,后面应该可以藏人,楚寒二话不说,敛去气息,拉着郁子溪就躲到了佛像后面。 不过这佛像跟墙壁之间的空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窄啊…… 楚寒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郁子溪,心脏怦怦直跳……啊不,貌似砰砰跳的那个不是他的心脏,而是郁子溪的,而且越跳越快。 难道是不舒服吗?楚寒刚想问,可一张口,郁子溪的食指就轻轻贴在了他的双唇上。 郁子溪对他做了个口型:“他来了。” 楚寒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伴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那人进了破庙。 片刻后,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了楚寒的耳朵:“你就是这个月的祭品?” 柴夫强行镇定道:“是,你、你是谁?” 那人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