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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他的母亲并不是出于自愿嫁给他的父亲的。 “婚后没多久我就怀孕了,冬美对于植物学的那股子热衷劲应该遗传自我,我在结婚之前报考的就是植物学,只是虽然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最后还是没有上成,我的父母,还有你的父亲都反对我再去学校。” 这也是为什么轰冬美已经三十了,也依旧没有被母亲催婚的根本原因。 她不想看到她的女儿因为婚姻而被迫放弃理想,重蹈她的命运。 “我跟你的父亲之间并没有所谓的爱情,应该说我一直都憎恶着他。刚结婚的那几年,我甚至不愿意看到有关他的任何事物,冬美出生的头一年,都是保姆在照顾,我这个做母亲的甚至没有给她喂过一次食物,现在想想,我果然是个失职的母亲。” “你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轰淡淡的说道。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轰冷笑着摇了摇头,“直到有一次冬美发了高烧,保姆那天正好请假,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雪,车子根本开不动,我抱着她跑了一两个小时才到医院,医生跟我说,如果我再晚来半个小时,孩子可能就救不回来了,从小到大都没有怕过冷的我头一次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凉。” “这也是我的孩子,我却把对那个人的憎恨转移到了无辜的孩子身上,差一点点就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是jiejie,哥哥,还有我都平安无事的长到了现在。” 即便母亲曾经有过那样的心思,但她毕竟还是打从心底的爱着她的这些子女们。 “你三岁的时候问我过一个问题,“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从电视还是哪里看到的这个问题,当时我只是随便说了个答案糊弄了过去,因为我也不知道爱是什么。有血缘关系的父母因为一点利益就把我嫁给了一个陌生人,本应最亲密的丈夫却只把我当作是一样工具,唯一能说是爱的你们,却被我伤害了好几次。” 她看着轰脸上的那处烫伤,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片疤痕却没有一点淡化的迹象,轰从来没有怨恨过她,这道伤疤也只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惩罚才硬要留下的,但是每次一见到这处伤痕,她便会想起自己当年对这个孩子所造成的伤害。 小时候的焦冻很粘人,整日里都粘在她的身边,后来开始接受他父亲的训练,每每在接受不了训练强度时便会扑到她的怀里低声哭泣。 后来的焦冻,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粘着她,对着她撒娇,这些日子她经常会梦到他小时候,小小软软的一团,躲在她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着mama。 一觉醒来,就过了二十年,那个小小的孩童一下子就长成了高大的青年,望向她的眼中依旧有着敬重与濡慕,却再也看不到丝毫的亲近与依赖。 她以为这是因为焦冻长大了,心思与小的时候自然有所改变,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一直很担心她的感情与婚姻会影响到这些孩子,但是随着夏雄结了婚生了孩子,冬美义无反顾的追求自己的梦想,以及焦冻最终也成为了他理想中的职业英雄,她也就渐渐放下了心头的那块大石。 她并不担心冬美,冬美看上去温驯柔弱,实则却是几人里面最有想法的那一个,她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也会为了这些去努力的追求。 夏雄的性子暴烈了些,但是结婚之后,那份暴烈的脾气也跟着改善了不少,他跟雅子是自由恋爱,结婚生子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几个孩子里,她最担忧的是焦冻。焦冻可以说是受到她跟轰炎司影响最大的人,在别人的眼中,他始终都保持着那副淡漠的样子,但是身为母亲的她,却在那双始终没有任何波动的眼底,看到了一丝甚至连本人都可能没有察觉到的迷茫。 即便成为了理想中的职业英雄,那丝迷茫也并未从他的眼底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变得更为迷茫了。 他本人大概也终于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便从家里搬了出去。 随着他解决的事件越来越多,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回来探望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是每一次回来,她都会发现,他的眼底依旧存有那一丝迷茫。 她不是没想过与他谈一谈,但是话到嘴边又被她给收了回去,她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就算询问了,他也不一定回答得上来。 这次过年,冬美给他打了个电话,冬美挂掉电话就一脸震惊的表示焦冻这次回来会带着他的婚约对象一起回来。 夏雄惊得手里的杯子都没拿稳,里面的水泼湿了他一身,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一直都很关心自己的这个弟弟,一整个上午都在坐立不安,在客厅里来回转悠,一连出去了好几趟。 冬美和雅子私下里猜测着这位“婚约对象”的身份,提及了好几个名字,全都是从那些八卦新闻上看到的小道消息。 直到见到真人前,几人都未曾将这个“婚约对象”的性别转向另一个方向。 时隔大半年,轰冷再次望进那双眼睛,却发现里面的那丝迷茫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谁都能看出来的紧张。 她有多久没有从自家儿子的眼里看到这种情绪了,上一次看到他紧张,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一盆她精心培育了很久的木槿花,那个时候,他还不到她的腰际,小小的孩童埋着脑袋,脸上,眼底,尽是毫无掩饰的愧疚与紧张。 他的目光过于坦然,以至于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紧张的原因就是他身旁的那名青年。 或许可以说是少年。 即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但是五官中隐约透露出来的些许青涩,无不昭示着这人尚未过二十的年龄。 她忽然想起焦冻三岁的时候问她的那个问题。 “爱是什么?” 她当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随口给出了一个答案。 “爱是真实,也是特殊。” 在千万人眼中淡漠疏离,高不可攀,却唯独在爱人面前露出最为柔软脆弱的一面,没有任何顾忌,遵循自己的内心,在他面前肆意撒娇,尽情依赖,对方也毫无保留的接纳着他这源于本心的真实行为。 这便是爱。 只对一人真实,也只对一人特殊。 …… “我不反对你跟秋人的事。” 轰冷望着远处浅蓝色的天空,淡淡开口。 轰怔愣了一秒,随即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你四岁那年,说要跟我一起出去买东西,就是这条路上,你走得太急摔倒了,膝盖磕了一大块皮,我说要背着你走,你拒绝了,然后我就牵着你的手,一直走到了目的地。”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怀念。 关于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