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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了?” 翰林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秦无咎这才赏了钱怀一个眼神,眼中满是忧虑,“钱相公,难道这就是这届朝臣的水平?只会盯着妇人后宫,边关天平了吗?物皋民丰了吗?海晏河清了吗?有这功夫多想想这些,若是不然,哪怕我是个公主,也要担心一下江山社稷能否国祚绵长了。” 钱怀暗自咬牙,“公主多虑了,冯翰林一时失言,臣即责令他回翰林院思过。冯翰林,还不与公主赔罪!”他心中暗恨,经此一遭,秦国公主这些话传出去,便再也无法拿这一套针对她,毕竟燕朝拢共立朝才十二年,朝中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是魏朝旧民,别的不说,他自己还做过魏朝的县令呢。 冯翰林憋屈的请罪,秦无咎才没闲心看他们惺惺作态,只冷笑道:“不明事理,就少说话,多读书。”说罢上了马车,“徐姑姑,咱们走着。” 因为正赶上下朝的时候,不出半日,秦无咎宫门怒怼钱相和其门生冯翰林的话就在官员中传了个遍。武安帝自然也知道了,他默然半晌,问贴身伺候他的太监总管何顺,“大伴儿啊,婚事不谐,对女子的影响这般大?无咎原本礼仪周全,如今就没有比她更横的,朕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何顺知道因为公主的事,皇上又想起了从前,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秦国公主回宫的时候已经九岁了,回来就是规规矩矩的天家闺秀,对皇上的态度并不疏离,请安定省样样不缺,但就是没甚存在感,跟三个郡王比起来,压根就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给何顺的感觉就是,秦国公主的态度,是臣对君的态度,而不是女儿对父亲濡慕。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跟武安帝说当下,“还不是皇爷您心疼公主,公主才能无所顾忌。前面公主经了事,发现您是个肯惯着孩子的父亲,这才放肆一二,历代得宠的公主不都是这样?这段时日,没外人的时候,公主都不称呼父皇了,直接叫您爹,您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 武安帝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罢,只要不走了大样,由她去吧。 秦无咎不知道她爹主仆二人脑补了这么多,当然了,她知道了肯定不以为然,还惯着孩子,仇武安帝还没给报呢,傅家不过就是替罪羔羊,主使的俩人还好好着呢。 当然她能理解,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有时候不能快意恩仇。经过这些日子,秦无咎也发现了,武安帝正憋着大招对付前朝,后宫就得保持安稳,一切都须从大局出发,但这不妨碍她以憋屈为借口暗搓搓搞事情。 秦无咎要来皇庄的目的,一则是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宫里眼睛太多,含章宫哪怕整治成铁通一般,也很难完全避人耳目,不方便她行事。 二则是,皇庄有土地水源,她需要这么一个地方培育良种。民以食为天,无论哪个时空,这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上个世界,云中坞积累了足够的经验,都编写成书传世,她空间里自然也收藏了,甚至一些良种,她也收了些在里面。 不过秦无咎从来不认为她手里的良种拿出来就能用,每个时代的气候不同,土地条件不一样,现有的农作物有差别,这些都会影响产量,因此必须要经验丰富的农人,按照她提供的方法,反复育种实践才能达到目的。 皇庄占地自然没有云中坞大,但在燕京城外,也就皇家能有这么大庄子了。七进的阔朗宅院,周围环绕着三百亩良田,西北方向上地势渐高,庄子里便汇聚了温泉和普通山泉,水源是不缺的。 皇庄周围,则散落着其他勋贵的别院庄子,或大或小,连绵成片。 此时正值暮春,庄子里绿意盎然,泉水潺潺,间或有一树荼蘼以及秦无咎叫不上名的花树盛放,雪白与朱红相映,别有一番野趣。 秦无咎略休整了一天,第二日便让人唤了庄头来。庄头姓丁,四十岁上下,看上去颇为壮硕,是浓眉大眼的面相,正直中带着几分狡黠。 秦无咎直接吩咐他,“丁庄头,我有种田育种良法,需要有经验的农人耕作,你在皇庄里选也好,去外面招募也罢,只要是有真本事的,都可以到皇庄上来,工钱丰厚,管吃住。”说着让宫人把写着要求和待遇的纸拿给丁庄头,“听说丁庄头是识字的,照着这上面写的去做,三天后我要见到人。” 丁庄头诺诺而退,出来正碰上徐姑姑,徐姑姑叫住他,“好好替公主办差,做好了且有你的哦好处。”听话听音,丁庄头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能在皇庄中拔了头筹,他自己就是个地里的好把式,自然明白良种意味着什么,若要成功了,对他来说,那是天大的造化。 因此丁庄头对这件事是尽心尽力,三天之后,果然带着九个人来见秦无咎。 秦无咎如今也不是农业小白了,考教一番后比较满意,就让丁庄头带他们去安排好的住处安置。几天之后,这九个农人不仅是满意,简直是感恩戴德,吃得住得可比以前好多了,每人一个小院,可以接了家小来住,还有丰厚的工钱,住在皇庄上也免受人欺凌,足以让一家人活得自在。 尝到了甜头,每个人都牟足了劲,一定要把这个差事干好。 空间里相关的书册都是上一世农人总结的手抄本,语句简单明了,直接拿出来用就行了,秦无咎把书册交给丁庄头,让他先吃透了,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之后再教给其他人,一起按照书册上的方法去实践。 时间过得飞快,秦无咎在庄子上已经待了半个多月,这一天她与往常一样,先去地里转了一圈看了看种苗的情况,然后便带着几个伺候的宫人和侍卫在附近转悠,赏赏风景散散心,也当锻炼锻炼身体。 因为这些天附近都转悠遍了,她今日便走得远了些,已经出了皇庄的地界,正沉浸在思索以后行事的步骤中,却忽然被一阵哭喊吵嚷惊醒了过来。 隔着一条乡间小路,对面也是一个庄子,比皇庄规模小,但屋舍看上去华美严整,显然是哪个勋贵之家的别院。 哭喊声正是从庄子里传出的,随着“咣当”一声,庄子的大门打开,显然里面的人非常急切,开门的力气极大,门扇撞到墙上,碰撞出声音。 里面驰出一匹马来,一溜烟往燕京的方向跑去,后面跟出来一个老者,哭天抹泪喊着,“一定要快,见到国公爷让他老人家赶紧去请太医!”喊完又往回跑,“公子……这不长眼的贼老天……谁来救救公子啊……” 声音渐远便听不到了。 第53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10 请太医?莫不是这家有人病了?看这着急劲儿,这病应该不轻。 秦无咎就问春草——春草是丁庄头的女儿,今年才十六岁,丁庄头给送过来帮着公主跑跑腿什么的,也跟着徐姑姑学点眉眼高低。春草别看年龄不大,是在皇庄土生土长的,各处都熟悉的紧,性子活泼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