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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应。”

    他继续醉醺醺地说:“你总是这样,我应该讨厌你……比谁都讨厌你。”顾重一边说讨厌他,一边又搂着他的脖子,像是大型犬似的在他身上乱蹭,最后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个不轻不重的牙印。

    沈望怎么推他都推不动。

    顾重声音沙哑地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话,沈望没听清他说话的内容,就只听到几个关键词。

    顾重说,讨厌他,很后悔,但是又逼着沈望发誓,不准他跟别人好。

    沈望被折腾得没头绪,满口答应。

    顾重才捧起他的脸,露出个笑容。

    顾重那两只眼睛就像是全部眯起来了似的,只露出一口白牙,没有半点刚刚的凶狠和不讲道理,沈望被他的笑容灌醉了,他以为顾重是要亲他,便好整以暇地凝视着他,但顾重只是凑过来亲了亲他颧骨上的痣,口齿不清地说,乖宝宝。

    沈望当天夜里,照顾了顾重一晚上,顾重又吐又粘人,还跟他吐苦水,说老头子看不起他妈,但他偏偏非要闯出一片天地,让那老头后悔,又说起他在美国其实很孤单,没有人陪他。

    沈望哄了他几句,又问:“那沈望呢?”

    顾重盯了他很久,说:“……是个混蛋。”

    沈望忍不住笑,却一点也不生气,顾重望了他很久,才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巴:“不准笑。”

    “为什么?”

    顾重皱起眉:“我心里烦……”

    沈望还想逗他,但顾重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沈望知道,只有喝醉酒的顾重这么粘人,又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果然,等顾重第二天醒了,又冷冰冰地板着脸,欲盖弥彰地试探,昨天发生了什么?

    沈望道:“让我想想……”

    顾重面无表情地喝了口粥,沈望含糊道:“你昨天弄得我很痛。”

    顾重呛得满脸通红,沈望点着烟乱笑,顾重皱起眉,脾气很差地说:“你总是这样乱说话吗?”

    沈望把毛衣拉下来,给他看锁骨上的牙齿印:“你自己看嘛,你非要咬的,真的很痛,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顾重咬牙切齿地不肯理他。

    沈望喜欢顾重笑时眯起的眼睛,喜欢他身上干净的皂香,喜欢他喝醉酒的糊涂样儿,连他的口是心非和坏脾气也喜欢。

    但二十四岁的沈望唯独没有意识到,他喜欢顾重。

    他欠顾重太多了。

    第六章 下

    顾重低调地回了国。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走的是vip通道,一种媒体都落了空。沈望是从他接任的新闻图里知道的,他穿着黑西装,剑眉星目、宽肩窄腰,媒体戏称他是“史上最英俊、最年轻的继承者”,评论里面全是喊老公的,零星几个吃瓜群众提起沈望。

    印象里的顾重是T恤牛仔裤的大男孩,沈望很少见他穿得这么正式,原来他穿西装也这般好看。

    沈望只敢保存了一张新闻图,设为手机的壁纸,聊以安慰,却不敢打扰他。

    他只敢在夜里,偷窥他有没有换掉雏菊的头像。

    好在没有。

    他想以好点的面貌面对他。

    沈望最近戒了烟、酒,也开始按时去美容院,但戒烟戒酒比想象中得难,他出现了强烈的戒断反应。

    他开始失眠,容易焦躁,急了就会抓自己的皮肤,他的手和腿被他抓得一道道红痕。

    每次睡前,他都望着天花板,盯到眼睛发酸,但依然睡不着,他的眼皮很重,思绪却很多。

    他想起从前在孤儿院里的日子,窗外的蝉叫个不停,又热又闷,但他们房间里甚至没有电风扇。美和会跑到他的床上,问他怎么还不睡?

    他会悄悄地告诉他,他发现墙上贴着的纸老虎缺了个耳朵,美和听罢,没好气地把他的手脚塞进薄毯子里。

    让他不许捣乱,乖乖睡觉。

    可他根本睡不着,但他会乖乖地说,好。

    然后一眼睁到天亮。

    纸老虎始终笑着,但笑得很疲累了。

    但纸老虎会跟他聊天,给他讲好多好玩的事情,他听着听着,就不难受了。纸老虎告诉他,它是他一个人的朋友,是天庭派来的神兽,所以要跟他悄悄地交朋友。

    所以他也把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秘密告诉了它,其实他对床单过敏,身上起了疹子,又痒又红。纸老虎表示了解,然后傻乎乎地笑着。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只缺了耳朵的纸老虎,只会咧着嘴笑。

    春澜圆里的花全开了,沈望过敏得厉害,便让钟点工阿姨把院子里的花都铲了。

    但他身上还是起了不少红点,尤其是胸口那里,痒得很,又不能挠。

    他没一个月就想念酒精的味道。

    正巧Viki又硬拽着他去club,沈望再三说不去,但是Viki这次态度极为强硬:“你今晚必须来,否则你肯定要后悔终生。”

    沈望没办法,还是去了。

    他到了包厢,人没几个。

    桌上摆了几瓶洋酒,看得沈望心里痒痒,其中一个脸熟的,热情地招呼他:“小沈喝什么?我帮你点。”

    沈望说:“给我点杯果汁就成。”

    Viki颇为惊奇:“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望把大衣叠放在沙发上,只说:“我过敏了,不能喝酒。”

    Viki了然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包厢里陆陆续续来了些不熟的面孔,大家也就随便聊聊,并不叫少爷小姐,就这么干坐着。

    沈望暗地里追问起Viki,为什么非要他来?

    Viki只做了个“嘘”的表情,说有惊喜。

    去年Viki送给他的“惊喜”是长得像顾重的少爷,说是惊吓其实也不为过。

    他心里没报期望,只准备12点前回去睡觉。

    等人差不多到齐了,沈望倒是有点困倦,这两日他都失眠没睡好,身体本就疲累。沈望便靠在Viki的肩头,听她和其他人说八卦,听着听着,沈望便阖上了眼睛。

    唤醒沈望的是一阵小的呼喊声。

    沈望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眼前隐隐约约有双蹭亮的尖头皮鞋,他还没看清是个怎么回事,Viki便揽着他的肩膀,小声地喊了句:“surprise!想要感谢我的话,就把你家里珍藏的那瓶酒给我带来。”

    沈望愣愣的,心说,那瓶酒被他打碎了。

    他后知后觉地猜到了“惊喜”的意思,他紧张地抬头,果然见到了顾重。

    顾重似乎刚下班的模样,西装搭在手臂上,挽起洁白的衬衫,露出蜜色的手臂,眉眼间有丝疲惫。顾重的眼神不轻不重地落在他身上,两人视线交汇了两秒钟,顾重便立刻收回了。

    Viki立刻起身,亲昵地搂上他:“你总算来了,我们可等你很久了,迟到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