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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徒证道的师尊(100)

    慕容夫妇在雾峰住了几天,被慕容宁赶走了,留下了灵石法宝见面礼不知凡几。

    白玉京慕容家主来访的消息传开了,雾峰很是热闹,一流宗门那群平时看不起人的峰主长老们,将雾峰的门槛踏破了好多个。

    一直闹闹哄哄了一个多月,雾峰才算安静下来。

    是夜。

    万籁寂静,冬至小雪,一道渺渺的人影在鸡舍前清扫了一遍积雪,如往常一样,就着雪停后明亮的月色,轻敛寡淡的眸,回了院落。

    一只蜗居在竹林中的兔子,短促地惨叫了一声,院落灯火灭掉。

    隐隐的人影出了院落,手持一盏小灯,身影如幻梦不可见。

    入了师尊的院落,推开门,室内的黑暗中,那人手中绽开的花型灯盏,薄弱的暖光,映出了来人冷白清淡的面容,那鸦黑的长睫下,是一双如风一般淡淡的眼眸。

    灯盏落在室内桌上,暖暖的光覆压盈满,纤长匀亭的男性手掌抚在灯上,均匀的灵力灌入,那剔透的灯罩无声旋转。

    红得刺目的一滴鲜血滴落到灯盏中心,是红耳兔的耳尖血。

    王泠一沉沉垂着眸,明明只需要一滴便够了,他却取了一碗,统统倒入了灯盏。

    灯盏暖黄的光芒,逐渐变作暧昧的红色,如交织的红线,如丝如缕地攀附着光线,圈绕着室内的活物,譬如立在灯前的男人,譬如躺在床上安眠的女师尊。

    幻梦如烟带着迷离的温度,侵入了肌理与识海,笼罩着暧昧不清的思绪。

    女子仿佛睡得不安稳,无意识张嘴呓语,那唇一张,便被男徒弟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

    他含住她的唇,双眸死死盯着她颤动的眼睫。

    终于,她缓缓睁开涣散的眼,对上他的双眸。

    “泠一?”

    含糊的声音,轻轻的震动,双人的唇挨着。

    guntang,亲密。

    他腰间的玉蝴蝶因为倾身的动作,磕碰在檀木床沿,发出声响,男子玉白冷淡的面容在光色下有些恍惚,那风一般淡淡的眼瞳中,如淋下一场墨黑的微雨,湿气弥漫肆裹。

    他轻舔了一下女子的唇,又用上力道,双唇挤压着她的双唇,舌尖自从唇角钻入,舔舐她的齿关,卸下她迷惘的气力,滑了进去。

    昏淡的暖光掺杂着暧昧的红,院落外薄雪映着冷月,气息寒凉寻常,红耳兔的结界之力温和无害地模糊了梦境与现世的边界,无论是鼓动叫嚣的,还是蛰伏待发的,统统藏于灯下。

    春晓被重重的吻,亲得偏过了头,青丝蜿蜒在枕上,双臂下意识拽住了身上男子落下的墨发,如扯住了疯马的缰绳,习惯了与月岚之双修的身体并不排斥来人的亲近,也无法处理来人身份的问题,解析他的目的,与意味。

    仿佛一切都蒙着一层雾,一道扯不烂,纠纠缠缠的纱。

    灯盏的灯罩缓缓旋转,男人如饮鸩止渴的兽,颤抖着指尖摁住师尊的唇角,拉开距离,咫尺之间,死死盯着她的脸,无序的喘息落在她面上。

    王泠一的瞳孔微微缩小,他咬住了自己的唇,轻轻抚摸春晓的齿间,“从前只能遥遥看师尊,一直暗自想着师尊的温度,如今才知道,泠一实在是思想贫瘠,原来师尊的温度竟如此温暖。呵…也来融化融化泠一可好?”

    她张开嘴,思绪像是一只溺入油瓶的蝶,薄薄的翅动弹不得,只能停留在最表浅的一层,“是泠一吗?”

    “师尊,正是弟子。”那淡色的唇,薄薄牵起,“师尊要不要,也来尝一尝弟子,泠一不会令你失望的。”

    他轻轻喘息。

    “师尊总是,在做那时夸赞明府仙尊之孽根生得好,讨你喜欢。似乎比起男子的容貌,师尊要更青睐男子腰间的本事。”

    他低低的声音,像是咬着她的鼻尖铺下,“师尊,弟子今夜来自荐。弟子实在是一刻也忍不下了,弟子快要发疯了,真的……真想……”

    那弥漫在男子风一般眸中的微雨,落成一场急雨,狂躁倒泄。

    春晓的手掌被握住,被他一根根抚过,摁了下去,“弟子也是男子,也能取悦师尊。你看我,是不是不比你的任何情人差?弟子嗯,坚硬,guntang,粗壮,有力……”

    “你做那事时,易哭易嗔……总说明府仙尊,捅到了您这儿,可恶至极。”

    他气息灼热不稳,再次压上她的唇。“师尊要不是试试,泠一能否捅到您这儿?将这里,顶起,能干至极……”

    春晓的腹部被王泠一颀长匀称的指骨曲起压着,皮下的器官微微移位,仿佛察觉到了侵略性,一只手掐上了王泠一的脖子,王泠一根本没有做任何防护,甘之如饴地垂眸,任由她的指甲在他的脖间,划过一道细细的血痕。

    血腥味混入灯盏带来的暧昧甜香,王泠一微微蹙眉,“师尊在欺负泠一了。”

    这恶人先告状,也不管师尊神智是否清晰,自说自话地恼怒,修长的五指插入女子墨云般的长发,轻咬她的下颌,舌尖流下水痕,侵到唇舌处,像是永不餍足。

    “月岚之……”

    如冷雪浇熄了大火,急雨冻结,漫出的大水急冻开裂,色欲扭曲的画作褪色破碎。

    男子手指脱力,最终只握住女子一缕长发,跪倒在她床边。

    “贱男人,又是那个贱男人……那些贱男人!”

    他捂住了脸,向来一丝不苟的衣袍垂落在地,水液恨恨地自指缝间滴落。

    手长脚长的青年跪瘫在地,委顿许久,月色偏西,冷白的手掌自面上拂过迷乱的墨发,纤长的眼睫睁开,白袍青衫被窗棂渗入的夜风拂动,那盏灯回旋落到他袖中。

    静谧中仿佛世间一切声响都在鼓噪,又在血流的流淌声中平息,不甘地盘旋蛰休。

    床上女子不知何时突然惊醒,“王泠一?你怎会在我榻下?”

    她的十一弟子向来淡淡的唇殷红,起身走向窗边,旁若无人,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出现突兀。

    他将她入睡前未关严的窗打开,迎着夜风跳了出去,无波无澜丢下一句:“看风景。”

    春晓:“……”

    逆徒,这个逆徒!

    (我回来啦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