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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飞扑到门口,拉开房门,追了出去,见无忧已翻身上马。 急叫出声,“别走……丫头,你回来。” 无忧哪能理他,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如飞而去。 开心急跃过去,她连人带马已转过前面的松树林。 想要唤马追去,然脚下传来寒意,才发现尚未穿鞋,身上也是衣裳不整,急得‘哎呀’一声,匆匆返回屋中,穿上靴子,拽了床头腰带,边系边往外急走。 到了院中打着口哨招唤马儿。 阿福从屋中出来,见他正要翻身上马,问道:“臭小子,你又惹了郡主?” 开心急着追赶无忧,也不解释,“我今晚不回来了。” “不吃点东西吗?”他娘也忙追了出来。 “不吃了。”开心一夹马腹,向院外急奔而去。 开心娘看着开心的身影转过松林,“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怕是臭小子开了窍,对常乐郡主动心了。”阿福想着刑场上所见,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常乐郡主不是名声不好吗?”开心娘不无担忧,回想方才俏生生立在门前的常乐,确实是从未见过的绝色,这样的姑娘,叫男儿哪能不爱。 “这孩子向来有主张,这事,我们就别管了。”阿福上前关了院门。 ※※※※※※※※※※※※※ 无忧出了小镇,也不走官路,抄着小路急驰回婉城,天色已黑。 随便寻了个小面摊吃了碗面,便朝着一处小巷走去。 她得了三百金珠后,便在这里租下了间小院,便于有行动时易装换服。 换上一身黑衣,黑色慕离帽,过膝的黑色青纱,掩去面容,骑马朝着去赌场前打听到的停尸之处而去。 犯人处死后,会停放七日,以便家人前来收尸,如果七日内没有人来收尸的,便会收官兵草草埋在乱葬岗。 无忧相信那个女囚绝不会有人来收尸,不立刻葬去,一是规矩在这里,二是报着最后的希望,指望能引来与那女子有关系的人前来盗尸。 所以如果她这么直接去的话,定会被人堵着正着。 到了附近,将马放走,借着夜色,爬上事先看好的屋顶,如猫儿般向停尸处潜去,到距那间屋子尚隔着两间房顶处,便不再前行,趴伏下来,一动不动的静看着院外动静。 没一会儿功夫,千千果然按着她的吩咐带人前来。 提督认得千千是常乐郡主的那个丫头,顿时头痛,这郡主还真跟他耗上了。 虽然心头鬼火乱窜,却也不敢得罪,带着亲兵迎了出去,“不知姑娘,这么晚了,前来这种地方何事?” “我家郡主说,今天绞死的那姑娘,在牢里连口水都没得喝,必是没有家人收尸的,她好歹吃了我们郡主送来的断头饭,所以郡主好人做到底,帮她把尸收去,好好的埋了,让她早些安身投胎。” 千千口齿本来就伶俐,照着无忧吩咐,一翻话说出来全不打结。 “这不合规矩,再说郡主怎么就能肯定人家没有家人呢?万一来了,尸体你们又带走了,到时我们怎么向人家家人交待?” 提督哪肯就这么让她把尸体带走。 他不同意,千千也不走。 提督见识过靖王夫妇对这个宝贝女儿有多宠爱,憋着一肚子气,又不也拿官架子压对方,各持各的理,互不肯让,纠缠不清。 看守尸体,本是极无聊又晦气的事,众官兵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妨尸体被偷,停尸房后面和两侧的窗已经钉死,只有正前方门口两侧有一溜的窗户。 要想在这众多官兵的眼皮下,从正面将尸体抬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 所以大门口闹了起来,看管尸身的官兵纷纷围上前去看热闹,并不担心后面能出什么岔子。 无忧在屋顶上看得明白,闪身停尸房屋顶,于屋侧无光处,翻身下来,后背贴着石壁,探头,见前面的官兵尽数被千千的胡扳吸引住,无人向后张望。 飘飘零零的雪更好的掩去她的身影。 拔开手边窗户,一个翻滚,进入停尸房。 猫着身子,贴在窗下,见室内还停着五具尸体,顿时头疼。 除了女囚,均是斩头,这些尸布下盖着的,也定是尸首分家的,光想想便不寒而战。 心脏突突直跳,也不敢多加耽搁,摸了过去,捡着盖了尸布最苗条的一个,揭了头上白布,一眼望去,忙重新盖回,心跳越加的失了频率。 屏着呼吸,弯腰又朝另一具摸过。 手触着尸布一角,略为犹豫,闭上眼,猛的抛开,睁开一只眼,瞄了过去,暗松了口气。 借着外面的火把亮光,勉强能看清女囚的面容,依然如同在小牢时所见那般绝色,面色苍白,却不似绞死的人那般紫黑。 越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伸手摸向她耳后,细摸过去,果然从她耳朵处揭起一层,压下心头狂喜,小心的将覆在她脸上的那层面具揭下。 去了人皮面具,果然是那日向她讨水喝的女子。 暗叹了口气,重新盖好尸皮布,仍从那扇窗跃了出去,影子一般翻上屋顶。 在她翻出窗户的同时,另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对面窗口跃入。 正文 115 雨过天晴 雪停了,泛着淡淡的光芒的白雪覆压着墨色的梅花,仍是幽香难掩。 不凡静立梅前,一手提了酒壶垂于身侧,一手从半拢着的雪白阔袖中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与雪光融于一体,轻拭一朵初开的梅花上的积雪,他动作很轻,很小心,唯恐伤了那些花瓣。 待那朵娇小的幼嫩的墨黑梅花从雪中展露,在寒风中傲然轻颤。 他斟了一杯酒,撒在梅前,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如果你看见她,代我迎一迎,算代我还个情。除了你,我谁也不愿欠。” 喉间微哽, “我现在真想……再多欠你一些,欠你越多,你越不甘,越会等我。” 说完,又是一笑,又连斟了两杯酒,撒在梅下。 转身出了院子,朝着‘墨隐’而去。 宁墨手指轻压丝弦,琴音顿时停止。 抬眼起来,冷萧的眸子扫过轻放在案上的酒壶,目光上扬落在不凡布着血丝的眼上,微露惑色。 不凡回视着他,“不必多疑,只觉得今夜该喝两杯。” 宁墨转动轮椅,离开琴几,滑到方桌边,抬了抬手,“坐吧。” 不凡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