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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家是从郑州新逃兵祸过来的,哪能有这么多地。仰仗咱们主公的恩德,入了晋国籍,分了三十亩田。但我家人口多,每年还得交租子,哪够全家人嚼用的。”老汉搭起肩上的毛巾抹了把汗, “好在这里军户多,有专门给士伍落户的村子,这些士伍最近有不少都得了军功,拜了爵,分了田。家小却都还没迁过来,这大把的地没人种,老汉一口气租了两百亩的田呢。” “这样能忙得过来么?”程千叶问道。 “唉,有啥好忙不过来的,有田种,总比饿肚子强。全家人都上,你看,连我那几个小孙子都被叫来帮忙。”老汉指着田间忙碌的几个光着腚的小孩。 “今年第一年,咱们主公说,不收租子。只要熬过了今年,存些钱买头牛,明年的日子就好过了。” 程千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行个礼,“多谢老丈解惑。” “诶,贵人恁得客气,这值些个什么。” 程千叶看了墨桥生一眼,回身向车队走去。 墨桥生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放在田埂上, “给孩子们买件衣服。” …… 车队抵达西山温泉别院。 月神泉中,白雾缭绕。 墨桥生自发自觉的在眼部束上黑布,扶着栏杆,步入泉水之中。 身侧响起了有人入水的声音。 一个湿漉的手掌牵起了他的手,引着他一起靠着池壁,坐在水中的台阶之上。 “还是泡温泉最放松。”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真想天天都和你一起来。” “桥生。”那个人轻轻说,“你想不想把眼上的布条,拿下来。” 墨桥生吓了一跳,慌忙中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 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水中沉去。 程千叶伸臂扶住那个慌成一团的男人,把他托出水面。 “干嘛吓成这样。”她笑着说。 那个被黑布蒙着眼睛的面孔泛着红晕,连一双耳朵尖都红透了。 “你不想要,就算了。”程千叶摸摸那个局促的脑袋,“你很快就要出征了,等将来再告诉你也好。” 他真是可爱。 程千叶咬着唇,一下一下摸着那个脑袋。 这个男人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心中却有着这么强烈的情感。 这样一朵又一朵绽放在我眼前的花,就像是无声的告白。 让我怎么忍得住? 程千叶动了一下眉头。 她的手顺着墨桥生黑色的发丝慢慢往下,摸了摸那立体的眉骨,滑过轮廓分明的脸庞,轻轻用拇指摩挲那双淡淡的薄唇。 在雾气蒸腾泉水中,这个男人昂躺在汉白玉砌成的水池边缘,微张着唇,一动也不动,眼上蒙着黑布,脸上泛着红晕。 让我怎么忍得住不欺负他。 程千叶俯下身,吻上他的额头。细细吻遍他的眉骨,眼睛,鼻梁,到他那通红的耳尖。 墨桥生畏缩了一下。 程千叶掐住他的下颚,不让他挣扎。 她贴在那耳边,用气音述说自己心中的情意,伸出舌尖缓缓的欺负着慌乱的他。 指腹在那双唇上轻轻来回扫动。直到那双唇因过度的兴奋而变得冰凉。 程千叶突然停下所有动作,只有用那诱惑人心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想不想要……我吻你?” 许久,她看见眼前的下颚轻轻点了一下。 于是,她理直气壮的覆盖了这个男人的双唇。舌尖分开他的薄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肆意妄为。 墨桥生伸出手来企图拒绝。 程千叶在水中握着他的手腕,按在池壁上,继续深入这个吻。 墨桥生突然一阵战栗,他一把推开程千叶,从水池中翻身而起,向着远处跑去。他过于慌乱,眼中又不能视物,甚至撞上了一棵树干。 他一把扯下眼前的黑布,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树林之中。 哎呀。我做错了什么。 程千叶看着可疑的水面,摸了摸下巴。 回到汴州城内, 姚天香一脸兴奋的溜进了程千叶的寝殿。 “怎么样?搞定了吗?” “额……”程千叶有些尴尬。 “什么!”姚天香大惊小怪,“你只是亲一下,他就缴械了?” “……” “他难道只是中看不中用?”姚天香说。 两个女人挤在桌前,对着桌面的烛火,陷入了诡异的思索。 “不对啊。上一次,就是我们成亲的那晚。”姚天香推了推程千叶,“你欺负了他几次?老实说。” “这个。”程千叶脸红了,“两……三次。” “那就没事,他估计是太高兴了。一下兴奋过度。” 程千叶托着腮,看着烛火,“唉,我本来只想亲他一下而已,可是他总是那个样子,眼泪汪汪,让人又想疼爱他又忍不住欺负他。我一不小心,就做得过分了点。” “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姚天香似乎发现了新世界,“改天我也试试。让司马徒哭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中的建筑模型,多参考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的。 第55章 杨盛和兄弟几个同心协力,一天的时间就把房子勉强收拾了出来。屋顶铺好苇束,木门扶起钉好,一把大锁锁上,表示这座屋子已是有主之屋。 回城之后,杨盛拿出自己的赏钱,拉上几个兄弟一起下了一趟馆子。 说是馆子,其实也不过路边的一个小摊,几个人头碰着头,蹲在摊边的矮桌边,一人一碗胡辣汤就着两块锅盔,大快朵颐了起来。 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花着钱,坐在桌椅上,由摊子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吃东西。 杨陆厚吃着吃着,就抹起了眼泪。 “这也太他妈的好吃了,简直像做梦一样,感觉昨天我还是个连半片黑硬的侯饼都领不到的奴隶。今天怎么就能坐在这里,端着碗吃饭了?” 一旁的兄弟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行了行了,瞧你就这点出息,还哭了。如今我们遇到了好主公,只要跟着咱盛哥好好混,迟早有你吃香喝辣的日子。” “我,我,是这汤味道太厚,给冲的。” “你们看那里。”杨盛掰着饼往口里丢,目光落在不远的街道上。 街道上有一个驿站,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全是军营中的士兵,人人喜气洋洋,手上或多或少的提着些东西。 “那是驿站。”食摊的老板对此现象早已见惯不惯,一面端出新出炉的锅盔,一面给他们解释,“主公新增了不少邮驿,专门往返汴州和绛城,城中的士伍们可以捎带家书和东西给绛城的家人。几位看样子也是军爷,若是想给家人捎个口信,带点东西,去那就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