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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歌舞表演,嘴上随意和临座的韩全林应酬着。 似乎对身边的这个奴隶毫不在意。 但那光洁漂亮的手,却随意的端起桌上的一个青釉瓷碗,貌似不经意的顺手摆在了他眼前的托盘之上。 那精致的瓷碗中盛着热气腾腾的人参鸡汤,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奇香。 贵人这是什么意思? 墨桥生不敢乱想,也不敢乱动。 但他的身体比大脑更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欲望,肚子发出了咕噜噜一声响。 “威北侯的歌舞姬却是调教得好。” “甚是,甚是。” 这位晋越侯侧着身子和临桌的人说话,他的左手却从广袖中伸出来,在墨桥生面前的托盘上微微点了点。 墨桥生惊疑不定地跪直了身体,捧起这个碗,小心翼翼地喝进口中。 他觉得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东西。 那带着nongnongrou香的鸡汤,轻轻刷过自己的咽喉,他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叹息一声。 特别是汤中带着一股他没有体验过的中药味, 强劲的药力瞬间就钻进了四肢百骸,让他流失的体力凝聚了起来。 墨桥生一口气喝完了这碗汤,他愣愣的把空碗放回盘子,有些无措,还来不及想该用什么行为来表达感谢。 一个装满点心的青花碟子又落在他的面前。 那持碟的手松开来,在他眼前微微一抬掌,示意他继续吃。 于是墨桥生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中,吃下了一份又一份从未接触过的美食。 酒宴接近尾声,许多人喝得熏熏然,那些身份地位崇高的贵族,却开始猥琐的当场便对身边的侍从动手动脚。 场面逐渐污秽了起来。 袁易之搂着阿凤的腰,哈哈笑着往外走。 威北侯却有些不尽兴,他身侧的阿云跪在地上面色惨淡,浑身瑟瑟发抖。 “你跟我来一下。”程千叶站起身来。 墨桥生顿了一下,慢慢站起来,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程千叶的帐内,随侍的吕瑶和萧绣解开墨桥生的皮甲,把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 但没有脱下他的布衣,这是留给主公享受的乐趣之一。 他们反剪墨桥生的双手,用牛筋紧束在身后。把他推在床上,方才双双退出帐外。 墨桥生知道这是为了防止暗杀和预防他不识时务时的反抗,是保护贵人安全的常规手段。他默默的忍受了,没有抵抗。 程千叶托着一个铁盘进入帐篷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奴隶垂着头,坐在床边。 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面色一片木然,毫无表情。 但程千叶知道他心中此刻正搅动着狂风骤雨,那本来一片宁静的蔚蓝色,正像是暴风雨中的大海一般,卷起惊涛骇浪,海面上涌起一层层死气沉沉的灰黑色,显示着这个灵魂的主人处于悲哀和认命的痛苦情绪之中。 程千叶几乎都不忍心看下去,她关闭系统,宽慰他道:“别害怕,我不对你做什么。” 程千叶知道这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自己并不想解开束缚他的绳索。 虽然喜欢他身上带着的漂亮色彩,从而对他有所怜悯。 但在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陌生男子面前,自己的安全还是胜过的一切的。 她把手中的铁盘放在床头,命墨桥生躺在床上。 墨桥生看着盘子上摆放的剪刀、镊子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心沉到了谷底。 在楚怀馆的那些年,他深知有些贵人,面上看起来斯文俊秀,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 绿袖,便是接待了这样一位客人,便再也没有从床上起来。 事已至此,越是反抗,伤害越大。 他闭上眼,紧崩着下颚,躺下身去,慢慢的把修长的双腿挪上这张柔软的床。 冰凉的剪刀伸进他的衣领,剪开他的衣物,他忍不住颤栗着,滚动了一下喉结。 也许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他悲凉的想。 程千叶剪开墨桥生胸前的衣服,小心的揭开那被鲜血浸透了的布料。 果然看见那结实的肩膀上,有一个狰狞恐怖的血洞,犹自往外渗着鲜血。 血液染红了整片肩头。 宴席之上,当墨桥生在自己身侧俯身叩首的时候,程千叶清晰的看见他的脖颈之下透着一片鲜红。 但他是别人的奴隶,自己也不好过度关怀引人注目。 本来程千叶想给他些食物,便放之不管。 但酒宴临近结束之时,看着那片楚楚动人的蔚蓝色近在眼前,只因为一点点的食物,便满满洋溢起代表感激之情的嫩黄绿色。 程千叶终究还是觉得不忍心,找了个借口把他带回帐内。 至少给他包扎一下,她对自己说。 墨桥生紧闭着双眼,然而想象中的痛苦久久没有出现,反而是一条温热的毛巾,覆上了他的肩膀。 他诧异的睁开了眼,看见那位晋越侯,亲手在温水中拧干了一条洁白的面巾,正为他清理身上的血渍。 也许这位大人生性喜洁,不喜欢我这样满身血污。要亲自清理干净了才开始。他这样对自己解释。 他看着这位侯爷,用镊子夹起一块浸泡了烈酒的纱布,温和的对他说:“会很疼,你忍着点。” 高浓度的酒精给伤口带来一阵刺痛感。 这算什么疼,墨桥生在心中想道,作为一名经常受伤的战士,他知道,重伤之后,如果有机会用烈酒冲洗伤口,那存活的概率会大很多。 但是基本没有奴隶有资格享受这种奢侈的治疗。 第6章 那位侯爷又用镊子镊起了一根像鱼钩一样细小的弯针,针上穿着一根缝衣服的细线。 口中安慰道:“忍一下,有点疼,但你的伤口太大了,还是缝合一下比较好。” 他又说有点疼。 缝合?缝合是什么意思? 墨桥生感到一些对自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轻微刺痛。 他比较惊恐的是,眼前这位贵人,像缝衣服一样,用针把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缝合了起来。 虽然不太熟练,但他的神情十分专注认真。 一面缝还一面交待:“这个只是暂时的,回去以后三天,你要自己把线头剪开,把线抽出来,知道了吗?” 形式看起来很恐怖,但是效果确实很好。墨桥生看见自己肩膀那个本来很难愈合的菱形伤口,终于收紧不再流血。 晋越侯打开一个瓷瓶,仔细的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层黄色粉末,再压上一块干燥而洁白的纱布。 墨桥生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在给自己疗伤。他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被绑着,动弹不得。 “别动。还没固定。”一个温和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