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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得还厉害些?”

    祝雁停守在床边,看着陷入昏睡中的萧莨,握住他的手,哑声道:“他一大早又爬起床去前头召人议事,那些下人拦不住他。”

    他说罢,想了想,叫了外头的管事进来,吩咐道:“传话去前头,这两日不管什么人求见王爷,都给挡回去,别再让外头的人来打扰王爷。”

    对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应,祝雁停抬起通红的双眼,问他:“王爷病成这样,你们还敢叫人扰着王爷么?过后王爷怪罪下来,我一力担着就是了。”

    那人低了头,喏喏应下。

    虞医士重新给萧莨开了药方,祝雁停接过熬好的汤药,依旧嘴对嘴地喂给萧莨喝了。

    一屋子的下人俱都不敢出声,只作没看到。

    放下药碗,祝雁停俯下身,抱住萧莨,脸贴着他的脸,轻轻蹭了蹭。

    第82章 如你所愿

    之后两日,祝雁停就在东间里住了下来,蜷缩在床边的矮榻上,一个囫囵觉都再未睡过,夜里要醒来好几趟,去帮萧莨掖被子,试额温,给他喂水,总担心他的病况还会反复。

    其实相比萧莨,他自己这个药罐子也没好上多少。

    萧莨时而清醒时而昏睡,醒着时也不怎么搭理祝雁停,只未再赶他走。

    到了第三日,萧莨的病情好转了些,又叫人将那些积压起来的公文奏疏送来房中,倚在床上批阅。

    祝雁停主动帮他收拾整理,萧莨只抬眸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低了头,继续看自己的。

    祝雁停干这活已经轻车熟路,随意翻了几本就知晓了这段时日萧莨到底在忙什么,他准备明年开春之后就挥军南下,难怪那日特地将军中将领都召了过来议事。

    祝雁停略一犹豫,提醒萧莨:“你既有野心,最终要天下归一,就不该过度依赖戍北军,不能叫戍北军中出来的与其他那些个武将分了彼此,觉得他们是有不同,反生出矛盾来。”

    萧莨的手一顿,又抬了眼,祝雁停被他平静无波的目光盯得心下突突直跳,垂眸道:“我随口说说的,并非有意挑拨,王爷当没听过就是了。”

    “嗯。”

    萧莨淡淡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祝雁停先前说的,还是后面那句。

    祝雁停不再多言,继续帮他整理文书。

    入夜,萧莨叫人送来热水,打算沐浴。

    祝雁停劝他:“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再过两日再沐身吧,别又着凉了。”

    萧莨没理他,脱了衣裳直接跨进了浴桶中。

    下人进去帮萧莨擦背,祝雁停站在屏风外,一时有些讪然,站了片刻,也进了里头去。

    “王爷,……要不我帮你擦背吧?”

    祝雁停小心翼翼地问,萧莨闭着眼趴在浴桶边,脸上无甚表情,依旧不理他。

    祝雁停从下人手中接过布巾,又努了努嘴,示意屋子里的人都出去。见萧莨没有反对的意思,一众下人鱼贯退了下去。

    祝雁停坐在萧莨身后的矮凳上,捏着布巾细致地帮他揉搓背部。

    祝雁停是第一回 做这样的活,笨拙了些,倒也不至手足无措,见萧莨就要睡着了的模样,祝雁停试图与他搭话:“你这两日都没什么胃口,等再过几日身子好了,叫人做些开胃的菜吧,如今天寒,可以叫人炖那个酸汤羊rou,你从前最爱吃的。”

    实则萧莨每日吃什么、用什么,这正院里的管事都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祝雁停确实是没话找话。

    他说罢又有些后悔,怕萧莨会因自己提到从前又生气,萧莨的神色却未有变化,眼皮依旧耷拉着,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祝雁停无声一叹,不再说了。

    水中的热气散去了些,怕萧莨着凉,祝雁停又赶忙喊人再添些水过来,他的手沿着萧莨的脊背一路往下揉按,至腰间时忽地被萧莨捉住了手。

    萧莨终于睁开眼,侧着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我给你擦身,”怕萧莨误会,祝雁停又添上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服侍你。”

    萧莨轻眯起眼,凝视着他,祝雁停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声音:“真的,我没想做别的。”

    萧莨甩开他的手,霍然起身,赤裸的身躯就这么明晃晃地展现在祝雁停眼前。

    祝雁停仰头望着他,萧莨的肩背比当年更要宽阔许多,是真刀实枪练出来的,身上有好几处疤痕,最突兀的便是右侧肩膀上的那道箭伤,新长出来的rou虬结在一块,看着格外狰狞,是再不能抚平了。

    那是他亲手送给萧莨的,肩上的伤疤,亦如同心上的那道疤。

    祝雁停的眼眶微湿,心头酸涩至极,萧莨已从浴桶中跨出,拉下搭在屏风上的衣裳随意披上,回了床榻上去。

    祝雁停跟过去,稍稍平复住心绪,提醒他:“你发尾有些沾湿了,我帮你擦擦吧。”

    萧莨抬眸又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祝雁停去拿了条干净布巾来,站在萧莨身侧,帮他擦拭发尾。

    萧莨倚在床头边,继续看那些尚未处理完的奏疏。

    他的眉目在烛火中格外沉定,周身的阴郁似都冲淡了些,祝雁停看着心头终于略微松快了一些。

    戌时末,祝雁停提醒萧莨歇下,萧莨并不理他,手边尚有堆积如山的奏疏。

    祝雁停无法,只得上手,直接抱起那堆奏疏拿走。

    萧莨抬眼,眼中有倏然滑过的怒意:“你做什么?”

    祝雁停将奏疏放去一旁的案几上,再走回来,低下声音:“王爷随便如何骂我都好,但已经这个时辰了,王爷必须歇下了。”

    萧莨深深看着他,眸色几变,祝雁停垂眸不再言语,等着他发落。

    下一瞬,他被萧莨扣住手腕往前一扯,踉跄跪坐到了地上。

    萧莨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不要得寸进尺。”

    祝雁停不为所动,只直勾勾地看着萧莨,他之前确实有些怕这样的萧莨,如今却看开了,再如何也不过是被萧莨打骂,只要萧莨能发泄出来,别再憋出更多的心病,别的都无所谓。

    被萧莨掐住下颚,祝雁停也只是微微抬起头,迎视着他的目光。

    僵持片刻,萧莨松了力道,将人往后一推。

    祝雁停不在意地爬起身,叫人进来伺候萧莨漱口。

    他自己则回去西间,草草梳洗了一番,再回了东间。

    这几日萧莨已默许他住进东间里,只要不出了这个正屋的门,不会有人限制他。

    萧莨已经睡下,床帐也放下了,无声无息的。

    祝雁停轻手轻脚地熄了灯,躺上矮榻,翻身都不敢弄出太大动静。

    他个子不矮,蜷缩在这张矮榻上其实很不舒服,也硌得慌,还冷,好在昨日管事的偷偷给了他一个汤婆子,其它的便没有什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