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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起那条宽大的运动裤,小腿上果然肿了一大块。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安安说着,将衣服整理好,看向一旁的沈煜知,问道:“知叔现在不忙了么?”

    “明天下午走。”沈煜知将车辆驶向霍华德的私人诊疗所,那里有从C国进口的活血化瘀红花油。

    安安鼻间微酸,捏紧双拳,她最讨厌他这一套,要么就彻底别管她,她不需要他的假关心。

    请来的华人厨师手艺其实并不差,她只不过是瞒着唐在熬夜备考。

    这次,沈煜知颇为自信,以为她是吃不惯其他人做的饭菜,亲自下厨,还是清一色的水煮。

    安安啃了半碗西兰花,终于等到他开口。

    “安安。”

    “嗯?”

    “我即将订婚,以后可能不会那么有空。”

    “恭喜。”安安把面前那碗已经冷透的藜麦粥全部喝下去,格外通情达理,“知叔你不用特意过来,我在这里很适应。”

    “能看出来。”沈煜知说着,站起身,叮嘱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照顾好自己。”

    安安笑着冲他招手,“去吧,我会的!”

    回到书房,沈煜知微捏了捏眉心,点燃一根万宝路,轻吁出一口气,眼中满是疲惫。

    中环的惊鸿一瞥,让他确实有过冲动、自我麻痹,产生她们就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正好,她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怡”。

    可后面发生的一些事,让他顿时醒悟,这天底下,只有一个阿怡,就是他在主面前宣誓要保护一辈子的未婚妻。

    但这出戏依旧要继续演下去,否则沈中正会立马把他叫回台南,同赵家订婚,他孓然一身,没有理由拒绝。

    他想好了搪塞老头子的对策,却唯独漏了安安。

    刻意的疏远,并未减轻她的占有欲。

    她近乎偏执成狂,做了不少幼稚的把戏。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趟航班,在起飞前,机长都会将行程发给他。

    她自以为是,觉得别人什么也不知晓,像个小孩子,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还在试图用拙劣的演技去遮盖。

    沈煜知自认,从未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口不能言,无法正确引导控制,也找不到理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她像只刚出笼子的雏鸟,对他患上了情感依赖症。

    他很确信。

    第23章 疏离

    “知叔早。”

    “早。”

    蒸熟了的黄豆被研磨成桨, 安安接了半杯和桌上的鲜奶碰撞在一起,一口饮尽,已没了去年的心境。

    沈煜知亦然。

    尽管他们如常互道早安, 可终究还是无法遏制疏离感被拉长。

    唐察觉不到, 是因为她未曾感受过那种融洽自然。

    他们拿着无形的剧本, 艰难地让动作和语气不那么生硬。

    安安随意吃了几口, 看了眼时间,她拿起热毛巾擦了把手。

    沈煜知微抬起头, 叮嘱道:“别忘了系安全带。”

    “知叔你也是!”安安回房,换上校服,在玄关处换鞋时,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次, 他会离开很久很久,她有很强烈的预感。

    她也不再准备去找他。

    为了加速修完学分, 但凡学校有什么活动,安安总会率先报名,连人群中最朝气蓬勃的汤姆斯都十分佩服她的精力与热爱,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在大步追赶着谁。

    被人从参赛单中筛选掉其实并不丢脸, 这本就是一个优胜劣汰的世界,人类需要做的,是去遵守它的规则。

    对于格瑞尔在课上提到的“社会整体构造”问题,安安以蚂蚁做比, 里面蚁王、蚁后、工蚁、兵蚁全部有完善的分工制度, 甚至要比人类世界更加明确稳固。

    当蚁后去世,它们会迅速拥立新的领导者, 可见,阶层划分很有必要。

    有人出众,必会有人普通,这是一种互补互存制度。

    汤姆斯对她所指出的这种概念有些震撼,“那工蚁永远只能是工蚁?”

    “这点人类因为智商比蚂蚁高明。”埃菲尔推了把眼镜,“所以可以通过学习、思考、勤劳,实现阶层越级。”

    汤姆斯摊手,“可大家起点都不一样,很难追赶上,你看,现在阶级固化已经愈发明显。”

    “这时,如果没有战争,二八定律会诞生。”安安举手,道:“书上说了,为了避免社会系统产生紊乱,领导层会为普通人类创造一份工作,解决温饱,逐渐地,他们会将标准降低,丧失斗志,趋于稳定。”

    汤姆斯一阵窒息,“那自由、平等岂不是一句世纪谎言?”

    埃菲克摇头反驳:“精神自由,寿命平等。”

    安安跟着他们发散思维,“努力成了通向上流唯一的道路,许多人乐此不疲。”

    汤姆斯有些担心道:“这样的话,我们是否全都被欲望所绑架?”

    安安也陷入了迷茫之中,“答案可能需要在掌握部分真理的宗教、哲学、科学、逻辑里面寻找,虽然,它们只能给出那种似是而非的答案。”

    格瑞尔有些惊喜地挑了挑眉,“安安,你的思考能力总是快人一步。”

    安安诚实地摇头,“有人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他一定是个充满智慧的人。”格瑞尔由衷地说。

    “或许。”安安看着窗外的飞机,沈煜知确实教会了她许多,她不否认。

    一周后,香港那边来电。

    沈煜知在拍卖会上看中了几件珠宝,不出意外,是准备拿去送给张照怡的。

    他办事周到,连请帖都是亲自手写,尽管沈家无一人出席。

    但等到订婚宴那天,张照怡却并未赴约,而是同他打了通分手电话。

    他神色颓然,消沉得厉害,开始酗酒,他兴许是准备订婚这天向她坦白家世,奈何张照怡目光短浅。

    沈老爷子心疼他的同时又如释重负,知道他失意,打消了再雪上加霜的意思。

    安安听完这些汇报,挂断电话,为自己是祝琏的女儿感到庆幸,不是张照怡,用钱就可以收买。

    仲丽华的电话过来,安安装作没看见,他为了一个外人曾想彻底撇下她,很抱歉,她连装模做样都觉得困难。

    事后,安安履行了对张照怡的所有承诺,她身无负担,手握盈余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全款买了套房,H家的限量款包包也不再是奢望,她仅仅是因为被一个人喜欢上,实现了小跨度的阶级越层,经济富足的人不再怯弱,她的追求者越来越多。

    沈煜知的眼光是这样的差,安安下定决心,要杜绝这种糟糕的戏码重新在他生活中上演,并未撤掉监控。

    带着目的去行使某事,会勇于克服其间的所有困难。

    暑假临近,沈煜知似乎还没缓过来,安安干脆没回国,她经过几轮考试,顺利参加了六周的夏校,听了很多开拓思维的讲座,老师们将积淀了几十年的研究大方地授予学子,极力提倡人们关注人文与自然。

    汤姆斯因为想学真功夫,先去了C国的少林,接着又很没谱地跑去了武当,因为他听人说,要以柔克刚。

    在那里,他住在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