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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

    她话音刚落,忽然惊呼一声,只觉得腰身一紧,他扣着她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将她又往怀里惩戒似的搂了搂。

    她微微后仰着看他,不甘示弱,“是不是高内侍送给你的那个女子伺候过你了。”

    他义正言辞,“除了你,不曾有他。”

    她满意地笑了笑,“你敢发誓吗?”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他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湿润,低低沉沉地灌入她耳朵里,感到怀中的她难耐地扭动了一下。

    而在他说完之后,又无意中瞥见她的耳垂,小巧精致,十分可爱,他看得怔了,于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亲,只觉得唇边所触之地是十分的柔软圆润,他的吻自那里蔓延到她的脸颊,额头,鼻尖,嘴唇,然后他一面吻着,一面动情道,“臣仰慕公主许久了……能够得公主垂爱,臣从前实在没有想到。”

    是不是到了这种时候,男人都会如此感性?

    漱鸢听得喜上心头,一把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入他的交领之中,尽情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她喃喃了一句,“我多想和你这样朝朝暮暮啊——”

    他将她拥得更紧,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

    何必前世呢?如果上辈子知道她这般的依赖自己,恐怕一切悲剧都不会再发生了。

    想到久远记忆中那个已经死于鸩酒的李漱鸢,就那样在人世间烟消云散了,他忍不住心痛几分,侧头以唇贴着她的发髻深深吻了吻,不再继续方才的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认真道,“会的。”

    漱鸢听罢,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视线对着他的视线,四目缱绻,“你会觉得我不听话,脾气大,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吗?”

    她总觉得房相如以后一定会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cao持宰相家业,必要如此性情。可一看自己,断然不是那个路子的,于是忍不住问了一问。

    他扬了扬唇角,被她的问题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鼻尖点了点她的鼻尖,难得敞开心扉,带着几分纵容的意味道,“臣就喜欢你的不听话!喜欢你的脾气!”

    她说那你以后要吃点苦头了,说着,抬脸吻了吻他的唇,断断续续中,她又学起来方才他吻自己的方式,轻轻地半含/住,然后又放开。

    房相如被她撩拨的心神不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方面她是个好学生……甚至,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的唇软得不像话,他来不及回应,她又玩心大起似的追到他的耳后,又学着他的样子反覆吻了吻。

    细碎的浅笑温温热热地扑在耳边,他低沉地闷了一声,险些失态,连忙将她一把按了回去,抬眉警告道,“那里不可。”

    “为什么?” 她其实已经隐约有些明白,可依旧装乖似的懵懂地问了一句。

    房相如不说话,耳后那等敏感的晋江之地,岂能叫她乱碰……

    漱鸢心起一念,偷偷咬了下唇,忽然趁他一个不注意,悄悄顺着他的身下探去……

    第53章

    颠张狂素。

    宰相平日里虽为人疏淡清贵, 可心中也有倨傲的一面, 大概文臣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性情。房相如善书法,其中最爱怀素,一笔下去, 力透纸背,腕骨游走,一气呵成。大概他的全部清高都付之于此了。

    可写的再好, 笔不好也没有用。不过, 他有幸得了一只家传的上等毛笔, 一直藏于家中私密之处, 虽然不曾真的用过, 可观之甚好。

    说起笔毛, 那有的人的笔是羊毫,又分成陈羊、颖羊和净羊。可不论怎么说, 都是羊,这羊毫虽容易着墨,可是性均柔软,过于精细, 实在是不能成大事。

    而除此之外, 有人收藏狼毫,鸡毫,猪鬓,甚至鼠须,那就不堪一提, 贻笑大方了。

    宰相的这支笔是晋州出的名品紫毫,也就是山兔背部的那点黑尖毫做成的,毛质较刚硬,写行或草最宜,可谓是‘铁画银钩’。

    不曾用过,可多少也有点自知之明,但宰相从来不将此事放于心上,毕竟是孤身久了,没有红袖添香,自己拿笔写有个什么意思?更何况他日理万机,也没空搞这些古早士大夫的清雅之举。

    可眼下之事却难办了。漱鸢忽然发现了他的私藏,非得吵着要看。他知道她性情任性些,平日里若是其他事情,他也就都纵惯着了。可这次却实在不妥,这东西他一直不曾给旁人瞧过,就连年轻时一同打天下的好朋友窦楦都不知道。

    更不必提眼前这个小公主了。

    漱鸢眼疾手快就发现了这东西,伸手就要偷拿,宰相倒吸一口气,一把攥住她的细腕,低声呵斥道,“住手!”

    那声浪里已经带着些不自知的颤抖。

    他话音刚落,不禁狠狠倒吸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于她晚了一步,那私藏之物已经被公主抢先按住了。

    “啊这是……”

    公主满目惊讶好奇,她是很少写字的,更不爱去弘文馆,所以如此之物,她不曾见过。

    可是大概是人的本能如此敏锐,她朦朦胧胧地能猜到,这应该是教习宫人晋婆婆的那份上,被挖成大大小小的“口”字形的那个神秘之物。

    “别动!”房相如声音浑浊了几分,还带着点怒意,可眼梢却是微微泛红,几乎难耐。

    话虽然严厉,可他又不敢对她发力,因为她手中正按扶着他家传的私藏,若是稍有不慎,她连带着毁坏了手里的那个,可就不得了了。

    一想到此,宰相又怎敢轻举妄动,只得连连低沉再次警告道,“不许乱摸!”

    又是不许。

    若是从上辈子算起,他不让她做的事情太多了!不许奢靡成性,不许胡乱开销,不许扔擦小刀的饼子,不许随便揪杏岗上昂贵的花瓣泡澡……这一次,就成了,不许碰这个,不许抱他,不许亲,不许摸。

    漱鸢早就听得厌烦了,也麻木了。不许来,不许去,她都不还是依照着自己的心意做了,事后,房相如也没把她自己怎么样啊?这次他故技重施,她才不听那一套呢。

    公主不理睬,手中握了一握,然后又探索地小心按了按它的轮廓,只觉得其物不小,状类婴孩的小臂,他们彼此间隔着一层面料,可摸着仍旧觉得触手温热,甚至有些发烫。

    她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手腕,忽然听闻头顶上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抬眼,只见宰相眉头紧锁,面色赤红地撑在她上面,似乎很是难受。

    “六郎,你怎么了?!” 她有些担忧,稍微松开了手。

    宰相压抑着喘/息,咬着牙沉声道,“无事……”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眉目间有说不出的深意,“你勿再像方才那般……嘶……”

    “这般?” 漱鸢不知情况,又动了两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