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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叹气转身,哪知正巧碰上了前来的沈掌门。 沈顷岚赶紧收敛起神色,正正经经道,“父亲。” “腿伤如何?”沈掌门问。 “没大碍了。”沈顷岚回,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发问,“父亲,为何我不让我和攸宁兄、阿寻他们同去?” “原本我也是这样提议的,可是越之那孩子心善,念着你的腿伤不便,所以替你推了这差事。” “……什、什么?”沈顷岚懵在原地。 沈掌门看着自家儿子这突如其来的发愣,不悦地蹙了蹙眉,“好了,用过午膳后来议会厅,我有别的事情要嘱咐你。” “是。”沈顷岚应话。等沈掌门离去后,他就盯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陷入沉思。 ——“你的伤死不了,但他发烧会难受。” ——“越之那孩子心善,念着你腿伤不便,所以替你推了这差事。” 不是? 攸宁兄对自己的前后态度,怎么差了这么多? 祝寻的神智灵体并未跟着宁越之他们一同离去,漂浮在半空中的他看见好友这匪夷所思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愉悦出声。 别说是沈顷岚了,就连当年的自己也没注意到这其中的蹊跷——宁越之为了和他同行,即便领了一份苦差事,也要想办法将沈顷岚留下。 就因为平日两人相处过多?这心思,说是醋王也不为过了。 …… 祝寻的神智一闪白,再度睁眼时,就已经落回了宁越之的体内。经过几次的变化,他早已经适应了这种身处幻境的模式。他安份地收拢起自己的思绪,重新以宁越之的视角看尽眼前的一切。 宁越之手上正拿着几个药物,神色紧张地朝着一间客房走去。他才靠近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呼痛声。他顿下步伐,刻意收敛起自己的神色,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祝寻听见自己的声音,立刻反应起来。当年他和宁越之出门道歉,被失子承受剧痛的黄夫人给伤了手臂。所以宁越之方才的紧张,其实是为了自己。 宁越之推门而入,视线触及到祝寻时,步伐再度一顿。 对方因为伤口的缘故,正巧脱光了上衣。少年的身形很好,皮肤偏白,因为修行练习的缘故,上身的线条很流畅,腹部隐约显出几块结实的小肌rou,顺势往下,引得人想入非非。 宁越之视线骤然一暗,就听见祝寻开了口,“宁越之,你来得正好,我左手不方便处理,你来帮我呗。” “坐过来。”宁越之稳住晃动的心神,开口。 “你再走几步来床边嘛,坐床上多舒服,做什么事情都方便。”近乎撒娇的软糯声音传来。 安分看戏的祝寻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又羞又嫌弃——从别人的角度听过来,当年自己和宁越之讲话居然是用这种语气?! 床上舒服? 做什么事情都方便? 要不是知道是因为手臂受伤求包扎,这种话简直会让人想入非非! 天呐!丢死人了! 果不其然,这话入了宁越之的耳中,显然带了几分不正经的意味。宁越之垂眸看着桌上的玉瓶,眸色再度暗了一瞬。他感受到自己的心绪波动,出口的话刻意冷硬了些,“……你自己来。” 床上的祝寻听见这话,顾不上穿鞋子就急慢慢地跑了过来,说出口的语气都染着点不自觉的依赖和撒娇气。 宁越之由着他胡闹,趁着他不注意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拿起桌上的药片,小心细致地散在伤口上。 气氛才觉得温馨了一些,可祝寻偏偏地提起了一人,“偶然我开玩笑,你就配合一下呗。刚刚那话要是被顷岚听见,他才不会……” 宁越之手中动作停顿一瞬,颇有些吃味。他眼波微闪,拿起另外一瓶药粉,加重力度一撒。 “——啊!”祝寻被疼痛刺激,立刻把对好友的夸赞抛之脑后。 宁越之心觉满意,又放缓了撒药的力度,他对上祝寻‘吃痛问责’的双眸,极力隐藏笑意,“他才不会什么?” 祝寻没意识到他的刻意,只是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地改了说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等到药粉的刺痛过去后,祝寻就又闲不住地提及另外一件事情,“……上次在甲板上,我和顷岚开玩笑呢,你、你别往心里去。” 宁越之听出他的紧张,也知晓他所提何事,语气倏地清冷,“哪句玩笑话?” 祝寻转过头来看他,又追问了几句。 宁越之避开祝寻的对视,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他拿起白布包扎,冷待这个话题。可对方就像是个榆木脑袋,紧张着执意要将那事说清楚。 “就、就是我说要嫁给你的那件事情……记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我没那个心思。” 宁越之闻言,心底少有的窝火。可视线蓦然瞧见了对方泛红的耳垂,一直延伸到了脸颊两侧。他勾了勾唇,那点火气被无可奈何取代。 祝寻,你真的确定你没那个心思? 正想着,他就拉紧了包扎的白布。 祝寻被他温柔对待习惯了,这点小伤痛也觉得难忍起来,他瞪着明亮勾人的双眸,喊道,“好痛!宁越之,你是故意的!” 宁越之任由他指责,眼底是很淡很淡的笑意,“好让你长点记性。” 多长点记性,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包扎妥当的伤口,疼痛只是一时的。祝寻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再次无意识地撩拨起他来。 两人挨得极尽,祝寻勾起脚尖戳了戳他的小腿腹。冰凉却酥麻的触感瞬间传来,宁越之一忍再忍,终是忍无可忍地睨了过去。 眸色幽暗,某些冲/动濒临爆发。 灵体状态的祝寻感受到宁越之的情/欲,难得有些羞恼。自己当时开窍是有多慢?居然还敢对着宁越之做出这种堪称‘轻浮’的撩拨行为。 得亏对方定力好,忍得住,否则就真的糟糕了。 祝寻转念一想,冒出奇怪的念头——如果这个时候,宁越之对自己来硬的,自己会拒绝吗? …… 眼前的画面快速闪现,祝氏遭难,自己被祝氏夫妇击晕,宁越之带着自己逃离溪岭……一幕幕,心痛再现。 祝寻走马观花般地看着这一切,原先轻快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幻境的场景终于慢了下来,宁越之快步入了一间当铺内。那名掌柜瞧见他的面容,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道,“少掌门。” 这里是宁氏设下的信息驿口之一。 掌柜警惕地向来往的人群看了几眼,确认没人注意后,才命令店员关上铺门,“少掌门,请到内厅入座。” “不必了,我不能多做停留。”宁越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