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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魂飞魄散。而他们答应了宋子替,只能是炼化超度鬼婴,让它早日进入新的轮回。 “前辈,你的纳灵袋里有合适超度的灵器吗?”喻言移了移目光,试探着问。 “没有。”祝寻摇了摇头,脸上无奈和疑惑交织,“说实话,我忘记了这纳灵袋的来历。但这袋子里的灵器一个比一个厉害,用来对付恶鬼还差不多。” 要是用在鬼婴身上,恐怕灵器一出手,对方就得魂飞魄散。 “我想来想去,也只剩下一个办法了。”祝寻睨向喻言,说出最原始的超度手段,“……用千年古树的树枝,来焚烧鬼婴。” 古树存活千年,自然而然吸收了天地间最纯粹的灵力。用古树枝来焚烧炼化鬼婴时,尸体的诡气和古树的灵力相互抵消,是最稳妥、不易出错的办法。 “只是现在,这千年古树不好找啊。”祝寻不忘加上一句。上千年树龄的古树,无论长在哪个地方,肯定都是有关部门重点保护的对象。 想要砍伐古树的藤蔓?简直是难上加难! 祝寻想到这点,深邃的眼眸沁出烦意,不由叹声——果然,抓鬼和赚钱都不是件容易事。 “喻言,你迟点帮我上网查查?看看陵城附近哪里有千年古树?”祝寻也算半个‘老古董’,还没来得及搞懂这些高科技的东西。 结果这话是问出口了,可半天没人回复。 祝寻诧异回身,才发现喻言一直慢悠悠地跟在身后。对方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后脑勺上扎起的小啾毛露出些许,随着步伐一颤一颤的,怪小孩子气的。 祝寻只觉得手痒痒,一时忘记正事,生出玩心。等喻言走近后,他直接伸手揪住对方的小啾发,甚至还用指尖挑逗了两下。 “……”喻言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吓愣,“前、前辈?” “挺好玩的。”祝寻趁机顺了顺毛,见好就收。 喻言实际年龄并不大,或许是从小就修行的缘故,总让人觉得淡然老成。这会儿,他被祝寻当成小动物一样顺毛,脸上难得显出几分不自然的局促。 “刚刚都没听我说话,你在想什么?” “前辈,我听见了。”喻言轻声反驳。他抿了抿唇,企图让自己恢复以往的淡定,“……我知道陵城哪里有千年古树,而且那棵树还长在私人地盘。” 祝寻听见这话,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追问,“在哪里?” 喻言对上他期盼的双眸,心中的那点犹豫立刻消失,终是说出一个地名。 …… 次日。 与即将拆迁的渡水胡同不同,斜阳区一直是陵城的古建筑保护区,这个区域内的住户极少,能有资格住进去的人更是非富即贵。 斜阳区,九十九号。 祝寻在一幢独立的院落前停下,抬眼便古意十足的灰瓦栗梁。雕刻细致的院门带着些细微的划痕,似是光阴落下的痕迹。 院门上方只挂着一道木牌,端正地写着一字。 宁。 看样子,是这住户的姓氏。 祝寻刚准备扣响院门上铜环,哪知下一秒,虚掩的院门就被风敞了开来,一株树冠巨大的梨花正屹立在园内,即便是到了花谢期,枝丫间仍满是雪白点缀,底下更是落了满地的光影。 生于枝丫,融于泥地。 花开花落,入鼻尽是奢郁的味道。 祝寻心间微动,身体的行动高于理智,早一步迈入院内。南北两边是简单老旧的灰墙,在花海的衬托下不显半分单调,反倒中和了花海的繁盛感。 绕过梨树后,入眼又是一幢双层的长形平屋。祝寻透过稀薄的窗扉,隐约可以窥探见里头的摆设。各类古董珍玩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定制的木藤架上,无一不显露出主人家的品位。 祝寻的目光在里头探了半天,也没找屋主人的身影。 不请自来,本就失礼。要是再登堂入室,可就更没分寸了。 祝寻暗自想了想,正打算回到院外静等。哪知他刚转身,目光就撞见了梨花树下的一道身影。那人带着一道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全部容貌。 可祝寻还是从那面具的空隙里,探出零星半点。 那是一双很清淡的双眸,里头似乎不含半点凡世尘埃。淡薄的情绪从眼中溢出,继而与他浑身的清冷融于一体。 风起,花落,香溢。 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专门为他而设。 祝寻的余光注意到,那人的衣摆被风卷起一个细小弧度,莫名地,就让他的心绪跟着有了细微的波澜。 脑中空泛的记忆闪白了一瞬,祝寻伫在原地,进退不是。恍然间,那人清冷的声线冲破一切迷障穿了过来,只三个字。 “久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出场啦! 新文请大家多多留言支持呀~~另,明天开始,更新改到老时间18点叭! -- 【感谢】甜滋滋和Meatball的地雷;Meatball的营养液。 第006章·喜04 谁? 久等了。 祝寻从晃神中挣脱出来,刚欲开口。 那人却提早迈开步子,越走越近,直至在他的眼前停下。缩短的距离,显示出身高的差距。祝寻抬眼,才发现男人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 目光猝不及防地相撞。 男人的瞳孔是极淡的茶褐色,静而又静的眸色中透不出半点人间烟火气。可祝寻却在他的眼眸中,清晰地望见了自己的身影。 咚、咚、咚。 短短不过三秒,却又各自分开。 祝寻压住那点没由来的燥热感,低询,“你是宁先生?” 男人没有回应祝寻的话,只是侧身绕过。一种很清淡的檀香味从他的身上传来,区别于周围浓郁的花香,令人觉得无比心安。 祝寻的视线紧紧跟随着他的动作。 只见男人站在平屋前,伸手推开那道门。屋内凉幽幽的空气散出来,带着旧时斑驳的味道。他迈过门槛,步入屋内,随意站在一处木藤架前,细细打量着上方的珍藏品。 阳光只扫到了屋口,光与昏的界位分明。 祝寻站在门口,空气中漂浮的微末模糊了男人的身影,让人无端觉得空落落的。 或许是他半天没动静,男人终于侧过身来问话,“不进来吗?” “进的。”祝寻下意识地应话,说完后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这答话的语气傻乎乎的,不知道还以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祝寻轻咳一声,假意活络身体抵消先前的尴尬。他走了进去,正式问候,“宁先生你好,我叫祝寻。” “嗯,你想要和我交换什么?”男人望向他,语气间是超脱世俗的淡漠感。 交换? 祝寻将这两字在口中停留一瞬,这才重新记起喻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