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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观主不好了!有人上门闹事!” 他听得一挑眉,心道这群愚蠢的凡人哟,还是来了。 等他带着众弟子从观中走出,门前已聚集了一大帮子壮汉,个个手持刀剑来者不善。道观门口一应物品早已被摔得稀烂,收集香火钱的功德鼎也被一脚踹翻,铜钱撒了满地。几个守门弟子哭丧着脸跑到他面前,显然被打得不轻。 见此,他摸着胡须,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则内心窝火,心中小人已把对方捅了对穿。 忽然,右手一凉,却是无名从冰盒里出来,与他并肩而立,虚虚握住了他的右手。无名的虚影在凡人眼中是实体,但其实看得见摸不着。这不是无名第一次在观中出现,众弟子早已熟悉这位白衣道人,只当是观主神出鬼没的朋友。 他知道,无名此刻出现,是在提醒他。 果然,无名传音道:“杀人容易御人难,你想代行天道,必须以德服人。就算生气,也最好背后下手。” 他哼了一声,不说话。 接着,大门进来一群人,数数正是六个。为首的一身锦衣玉袍,手执羽扇,头戴玉冠,看着儒雅翩翩,像个读书人。身后人却是大多眼神锐利,步伐沉稳,都是习武之人。 进来后,为首的儒生看了他一眼,又瞥到他身边的无名。 此时的无名气度闲定,眼神清远,全身从发丝到脚尖都是霜白的。瞬间,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惊艳太过明显,甚至有些露骨,仿佛饿了多年的狗忽然看见了肥rou。 “咳咳……”他咳了两声,对那人看无名的眼神十分不满。 其他观中弟子也挺身而上,怒道:“看什么看,无名师叔乃我观的贵人,岂是你们这种无赖能看的?” 闻言,儒生没有一丝羞愧,反而执扇笑道:“哦?天衍道观就是这样待人的?不但害了我兄弟性命,如今我们上门理论,你们还咄咄逼人?” 第182章 界主成神记录 此话一出,左右弟子皆愤慨:“血口喷人!我观一向清静自持乐善好医,怎会害你兄弟性命?” 柳双听得皱眉,左右眼风一扫:“都别吵,师父在这呢。” 一句,众弟子噤声。 道观门口,前头一大帮子壮汉打手,后头一大帮子道观子弟,外面还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观中被砸得稀烂,只剩牌匾孤零零硬撑,可谓众目睽睽之下重重打脸。 他不动声色向前,同那儒生作揖:“施主见谅,观中弟子性刚直,冒犯之处贫道代为赔罪。” 儒生将目光转向他,目光似有嫌弃:“观主不必多礼,此次我等只为讨个说法。” 他:“不知何事引施主动怒,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 儒生却是冷笑着一勾手,身后四人立马抬进来一口大棺材。棺材重重砸在地上,周围人纷纷变色。 “我兄弟半年前曾来此求道,贵观赠他一本修炼秘籍。不想修炼半年后,他竟然成了这种模样。”说着羽扇一挥,巨大的气劲将棺材盖掀开,里面正躺着一死尸。尸体面容狰狞,身上血管凸出多处爆裂,死相惨不忍睹。 靠近的几个弟子顿时惊得后退,有人甚至捂着嘴想吐。 他只扫了尸体一眼心中便有了计较,与此相比,另一件事倒更让他感兴趣——这儒生竟然也是个修道人,还是筑基。 旁边的无名暗暗提醒:“此人乃灵气吸纳过多导致灵脉爆裂而亡,但仅修炼半年达不到如此效果,很可能是遭人毒手,强制给他灌输灵气才会造成此结果。” 他:“我知道。可问题是谁给他灌输的灵气?凡间居然还有其他修道人?” 无名:“这就要问问那儒生。” 讨论间,柳双已经走到尸体旁,开始仔细查验。这应该是徒弟第一次见死人,可徒弟并未抗拒反而主动上前,算是有些胆量。只是小脸煞白,嘴唇微张,看着应是努力用嘴呼吸,不让自己因异味露出窘态。 噫,徒弟想给他长脸呢。 柳双用剑柄翻了翻死尸,看向一位弟子:“此人真是我观中人?” 那弟子正是负责名册的,闻言赶紧翻出记录册:“修炼之人观中皆有记名……额,找到了……包晖,确是登记在案。” 柳双眉头皱成小山:“此人是灵气吸纳过多爆体而亡。他自己不懂适可而止,与我观何干?” 羽扇儒生扬眉:“观主,您手下弟子就是如此推卸责任的?我兄弟修的可是你们的秘法,死也是因为此法而死。你们单说修炼可以辟谷长生,可从来没说会死啊。众位乡亲父老,你们看看我兄弟的样子,这到底是修长生呢还是修邪术呢?” 儒生一张嘴,引得苏城百姓争相观望,另外五人也纷纷应和,说天衍道观是邪教,赔人命不说还应该趁早关门。他们黄口白牙,围观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 他静静听着,余光将众人表现看在眼里,最后歉然拱手:“诸位息怒。修炼之法因人而异,确有风险,此事是贫道考虑不周,没有将利弊说清。但此人死法蹊跷,绝不仅仅是修炼问题。死者为大,贫道愿意为其下葬,但论死因,道观还需再查验一二。” 对方其中一人冷笑:“查验?有什么好查的?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你们就是想一拖再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成,今儿你们就得给我们关门! 闻言,柳双气得一瞪眼:“你们欺人太甚!” 他也听得脑壳疼,没想到自己退一小步,对方还得寸进尺。 哪知这时,领头的儒生反而露出几分犹疑。那儒生看看他,又垂涎地看了眼无名,最后摇着羽扇悠悠道:“嗯……也不是不可以。” “盟主?”其余几家头目皆吃惊地看向儒生,“不是说今天就……” 儒生一挥扇,阻了其他人话头。眼珠子却像黏在了无名身上,下巴一努,语气玩味:“说来,不知这位是?” 他:“这是我兄弟。” “哦。”儒生笑意吟吟地将无名全身细细打量,又转向他,“此事你们再查验一二也无妨,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鄙人姓颜,就住在东街十二坊,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日后带着这位白衣道人过来,道观之事可以商量一二。” 他听得一愣,没明白为何非要带着无名。但转念一想,无名看起来是比自己靠谱,于是爽快道:“好。” 此言一出,周围温度好像突然变冷了一点,众弟子看他的目光颇为奇异。 儒生也十分高兴:“好,既然观主答应,那鄙人先告退。” 说着带着一大帮子壮汉走了,走的极为干脆,棺材也留在观门口,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徒弟赶紧组织弟子们清扫现场,搬走棺材,又忙着去给围观百姓做解释,遣散众人。 他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