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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才刚舒展,谢洛衡画出的符意竟是直直朝他袭来! 卧槽? 谢怀尘在谢洛衡面前根本没有防备,符意将至,他只来得及拔出水寒剑。叮铃一声,长剑脱手,谢怀尘被镇压倒地,生息符一圈圈将他缠绕封锁。同时,谢洛衡也如鬼魅般瞬至他的身后,温凉的手抵上他的后颈。 “你……”你这是干嘛! 然而不等问出口,谢怀尘后颈一凉,整片识海都似起了雾,朦朦胧胧,眼皮困得睁不开。谢洛衡是洞虚巅峰,谢怀尘才洞虚初境,两者相较自然后者占下风。他心里一慌,连忙聚起剑意,却被一只温柔的手挥散。谢洛衡让谢怀尘强制陷入昏睡,随后倾身将他抱起。 “唉,茶也不喝,只能动手了。” 悠悠的叹息响在耳边,迷糊间能摸到凉滑且繁复的刺绣,抱他的人身上有熟悉的草木清香,谢怀尘只能拼着最后的意识大喊:“九九,救命!” 救命不是救他的命,更不是救谢洛衡,系统君知道宿主心系柳家,自己本来就坑了宿主一次,这次怎么也得帮忙。于是清心程序启动,识海里朦胧的雾气在系统君的吹风机下渐渐消散。 谢怀尘意识回笼却不敢轻举妄动,谢洛衡修为高于他,他只能趁机行事,况且他对谢洛衡此举心有疑虑。 温润的青衫怀里抱着一抹鲜红,谢洛衡进入内室,将谢怀尘轻轻放在一张床上。他替他脱了靴,解了剑,松了冠,宽了衣……谢怀尘脸色越来越黑,差点就要绷不住老脸。喂喂!伪君子这是要干啥?干啥! 幸而谢洛衡没有继续做下去,对方给他盖了被子,随后向殿外的童子吩咐道:“告诉宗主,柳家主剑伤复发,不能参加朝圣礼,请求改日。” 门外童子应了,谢洛衡这才回屋。 回屋时点了一柱安息香,又默默走回谢怀尘床前。 谢怀尘闭目装睡,谢洛衡就盯着他看。谢怀尘自认不是会装的主,就在他实在装不下去准备缴械投降之时,谢洛衡抚上他的脸。 温润的触感来袭,谢怀尘简直就要当场跳起,但理智让他选择皱皱眉头,然后啪叽翻了个侧身。 哇,他真是机智,为生平头一次的机智点赞。 谢洛衡一笑,似是被他这样逗乐了。 “你睡着时很像他。”宛如叹息般的声音响起,“可惜他已经死了。” 谢怀尘心里一颤,感觉谢洛衡是在指自己。又回忆了下自己临走前的画面:一剑穿心,鲜血横流,魂魄消失。这么一想……这三年谢洛衡很有可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今日的朝圣礼你不能去,一旦去了无名会让你死在天衍大殿。” 凉凉的手指拂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虽然你不是他,但我也不会让你死,只是……护不了你们的柳家。” 最后一句仿若惊雷,谢怀尘再也忍不住直接睁眼,正与谢洛衡青玉的双眸对视。面对谢怀尘的清醒,谢洛衡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似乎对他的一切状态了然于心。谢洛衡依旧轻柔地缓缓地用手盖住他的双眼。 “睡吧。” 语气温柔,手上力道却一点也不温柔,属于洞虚巅峰的威压将谢怀尘全身锁死。 谢怀尘心里简直要哭出声。他的目的只是去救柳家,可今天大家怎么一个接一个地来挡道? 于是他就真的哭了出来,顺便就着谢洛衡的袖子把眼泪糊了上去。 “阿衡,”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深情款款”地扒上谢洛衡的手臂,“我好想你,三年来每日每夜都在想你,你知不知道为了见你一面,我跨越刀山火海,不惧身死魂灭,才有了短短一天的时间。你却让我睡觉?你却让老子睡觉?你居然要老子睡觉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那只被抱着的手臂轻轻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祝大家抢到成功! 这一章可...可能是撒糖。 第140章 天都血天都仙 所谓高手过招不过转瞬,谢怀尘胡编乱造了一堆话,为的就是对方松懈的一秒。他顺杆往上爬,扣住谢洛衡一只手。本以为对方会反击,结果谢洛衡怔怔看着他,动也没动。 嗯? 谢怀尘于是出手如电,又扣住谢洛衡另一只手,后者依旧静静看他,不挣扎不动作,连威压都撤了。 谢怀尘有点慌,心道伪君子是不是被他一番话吓傻了,于是试探地摸摸对方额头。入手温热,呼吸均匀,对方却突然弯起眉眼,笑意如春风。 “柳家主的情话真是越来越逼真,谢某差点就要信了。” 谢怀尘吓得手一缩,莫名其妙有点心虚:“你……你别动!也不准说话!敢动一下我就要你好看!” 此时他扣住谢洛衡脉门,生怕对方反击。水寒剑乖巧地飞回主人身边,毕方飞羽袍也被他一勾手拿了回来。 “朝圣礼不能去,亦无名会杀你。”哪知谢洛衡全然不惧,反手握住谢怀尘的手。 谢洛衡的手温凉又骨节分明,谢怀尘哪敢真伤他,只能放弃脉门,转而手肘一横欲将人暴力镇压。 “谁说我要去参加那劳什子礼,我是回天都!” 谢洛衡手法如鬼魅,五指分别点在谢怀尘肩背、胸口、后心等处,谢怀尘便失了力道,转而被他按在床上。 “天都更不能去,你留在我这最安全。” 身体又被对方制住,谢怀尘气不打一处来,随即想起之前谢洛衡提到的“剑伤”,灵光一闪。 “嘶——疼!胸口,剑伤疼!” 谢怀尘嗓子一叫,眉眼一皱,谢洛衡也脸色一变,立刻松手,转而将他捞进怀里。所有动作瞬间变得极其轻柔,修长的指欲掀开谢怀尘的衣襟。 “等等!慢着!我骗你的!不需要!” 谢怀尘没想到伪君子居然如此直接,心中大悔,然而谢洛衡已将他牢牢锢在怀里,不容他乱动,两指轻轻拨开中衣,露出胸膛。这时谢怀尘才发现身上居然真绑了绷带,而且白色的绷带已经染了血。 谢洛衡一皱眉,凝神看了半晌,直到看得谢怀尘浑身不自在,才轻轻一叹:“当年柳家好不容易救回你,此伤却也跟了你三年。你最好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说完,他便将谢怀尘重新放回床榻间,起身去翻柜子。谢怀尘躺在床上,却发现周身禁制全部解除,好像对方真的就只是去找药,完全没有想过病人会逃跑一样。他心里百味陈杂,又瞅了瞅胸前的血,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丢丢的疼…… 谢洛衡名义上是找药,实则药都在身上,心念一转便可取出。他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为了掩盖内心的紧张。今天的柳厌青格外不同,无论言谈举止还是对他的态度都与那人太像,他甚至生出那人已经回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