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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者眷顾过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被选为了十二时。但是她的生命很快就会结束的,就像烟花,只灿烂一瞬。” 甘苏听着一愣,无法言喻的不舍席卷而来,眼前朦胧凑出一副影像。 烈日炎炎的日子,来天泓庙朝拜的人不减,施芸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这次她手里抱着出生不久的娃娃。 她虔诚拜完,忽然伤感道:“有些人的生命很快就会结束的,就像烟花,只灿烂一瞬。我以前是这么想的……” 她低头看着怀中粉嘟嘟的孩子,逗着孩子笑了,“时辰呀……” 她贪恋留在这个世上的每一秒。 时辰沉声道:“为什么?” 时辰的嗓音将甘苏拉回现实,她觑着时辰,心底叹息,本来他可以过得很幸福的。 宁叩迟疑须臾,断断续续说:“因为戌水……她继承了部分那个时间分流者的力量……那个力量不属于她……她的身体会有排斥……所以……就……” 时辰思忖问:“戌水可以分流时间?” 宁叩摇头:“这个不行,她只是有力量,没有那些时间分流者的能力。” 静了几秒,时辰又开口:“还有最近一个问题。” 宁叩松口气,终于只剩一个问题了,她笑嘻嘻,“时辰爸爸,你问吧问吧,能答的我都答。” 时辰正经:“你说的那个时间分流者是谁?” 宁叩小脸蛋都拧巴倒了一块儿,指着他气不过:“爸爸你个坏人!” 这话说完,她就变回了捶捶的模样,趴在甘苏脚下,没精打采。 时辰视线移向甘苏,甘苏立刻别过头,假装没看见。 时辰忽地站起来,甘苏看着他的动作。 时辰走去沙发,拿着甘苏一直背的大包走过来,甘苏不解他的意思。 时辰伸手从里面拿出一本书,书被轻放在甘苏面前,甘苏垂下眼帘,人很沉默。 时辰又问:“那个时间分流者是谁?名字是什么?” 甘苏抿嘴,盯着面前的,“时辰……你知道了……” “呜……”捶捶呜咽一声。 漫长的等待,秒针走过的嘀嗒声清晰可闻。 时辰哑声说:“她是我的母亲,施芸。” 戌水和宁叩给的碎片,他拼出了答案。 第80章 戌水·宁叩(6) 时辰缓缓坐下, 甘苏抿紧嘴,两人目光都落在那本上。 谜底之一解开了, 施芸,她的母亲是时间分流者…… 时辰脑海中的线索开始逐渐明晰。 “甘苏。”时辰叫她。 甘苏抬头看他,他面色如常,可甘苏从他的眼中瞧出了烦忧,“嗯?” “我跟你提过我爷爷逆转时辰失败, 你知道为什么吗?” 甘苏摇头又点头, 讪讪道:“你说是因为爷爷力量不够……” “不是……”时辰笑了下, 苦涩至极, “不是那样的。” “那是因为什么?” 时辰觑着她,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来说出这个事实:“因为我母亲。” 甘苏明显愣住, 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逆转时辰失败是因为时辰的母亲? 时辰拿过书, 翻开封面,盯着人员介绍那块施芸的名字, 说:“她是时间分流者, 有她在,逆转时辰不可能成功。” 甘苏诧异:“为什么?” 时辰温柔一笑, 舍不得般轻触下她的眉心,“傻,因为对立面。” 甘苏一愣,她懂了, 就像未太要杀死她一样,分流者与日晷本就不能共存,又何谈利用日晷逆转时辰来救分流者呢? 甘苏望着时辰的脸庞,顿时心疼,他为什么要看着她这样笑,温柔又悲伤,甘苏忍不住站起走过去抱住他。 时辰轻拍她,“怎么了?” “你很难过……”甘苏实诚说。 “我没事。” 甘苏皱眉思忖着,那时辰知道施芸和时文澜是怎么去世的吗? “甘苏,你再拽着,我要被你勒死了。” “啊。”甘苏旋即松手,时辰脖子后面的衬衫领子刚才都被她攥皱了,“对、对不起……” 时辰站起来,俯视她,“你在想什么?” 甘苏咬咬牙,看两眼时辰,遂说了出来,“时辰,那你父母的死因你知道吗?” 时辰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反问:“你看到了?” 甘苏点点头,低声说:“嗯。” 如果事情要解决,那隐瞒绝对不是最好的办法。 甘苏慢慢说:“那天晚上,你父母出车祸……”甘苏回忆着她看见的那个画面,“路前面什么也没有,但车子还是撞上去了。” “什么也没有?” “嗯,车子就像突然撞到了空气,然后你父母就去世了……” 说出来,她也松口气。 甘苏说的时候省略了施芸的自杀式行为,其实施芸本可以继续活下去的,可她放弃了。 时辰静默,十分严肃,他爷爷想隐瞒的是这些吗? 他母亲的身份,以及离奇的车祸。 甘苏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猜测,她没有说予时辰听,她只希望是她自己想多了。 夜深,待甘苏睡着,时辰帮她扯好被子,轻吻下她的嘴角,离开了。 才一会儿,甘苏梦醒,她睁开了眼坐起来,不见时辰的影子。 她疲倦,扭头看着床边的捶捶,捶捶也竖着耳朵看她。 甘苏突然问:“捶捶,你觉得时间会杀人吗?” “呜?”捶捶歪头。 甘苏摆手,嘀咕:“没什么……没什么……睡吧……” 她又重新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眠。 * 时辰来到了戌水的家,他立在客厅的三层摆柜前,他随手抽开了最上头的一个抽屉,里面的瓶瓶罐罐全是药。 就是宁叩说的那样,戌水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滴滴滴”,三声密码锁通过声后,戌水推门进来。 里头很黑,戌水浑身酒气,倦意满满,人晕晕乎乎根本没注意到站在黑暗中的时辰。她低头把包扔地上,踢了高跟鞋,手按下灯开关,抬头后人僵住。 “你什么时候来的?”戌水慌乱地看着时辰面前的药,她舔了下干裂的嘴唇,掩饰紧张。 时辰:“几个小时之前。” 戌水走到他面前,“砰”关上抽屉,拂了下头发,走去沙发点了根烟,手还在抖,出卖了她的内心。 时辰走到她对面坐下,说:“你还有多久?” 戌水似是漫不经心:“几个月或是几天,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戌水冷笑一下:“怎么,提前告诉你,好让你找好下家?” 时辰默然,理是这么个理,可戌水这么说未免显的他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