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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一盒在朱晖景手里。

    “荷儿……”

    “嗯?”

    “荷儿,你帮我去送封信吧……”李娉婷摸着藤条。

    “娘娘,您要送给谁?”

    “你给王公公就行……”

    玉兰盛开的那日,李娉婷在河边等了足足半日,朱晖景都没来。

    她身子骨本就不好,以前人柔弱些,但性子明朗,如今终日愁着眉,心中难免郁结。

    回去的路上,两个月的身孕没了。

    “娘娘……陛下他在外头……”

    李娉婷闭上眼,别过头:“我累了……”

    这孩子来的意外,走的也意外,她千盼万盼,盼了许久的,来了,她也留不住。

    荷儿转身退下,脸上笑意更甚。回了自己的屋,将信拿出来烧了个干净。

    这信,自始至终就没出过明清殿。

    几日后,朱晖景忍不住进殿看她,好言好语半天,李娉婷却未作回答。

    他发怒,身居高位后,他日益患得患失,“你心里可有朕?”

    “有朕的话,还会怀着身子在河边吹半日凉风?”

    “有孕又为何不告诉朕?”

    “李娉婷,你是不是从一开始便不想要这孩子?!”

    “朕问你话!”

    她扭头看他,脸上没有血色,“陛下觉得是……那便是吧……”

    “娉婷,朕知你是气话……”他语气软了下来。

    “是么……臣妾不觉得……”她有些讽刺贬低道,“陛下,希望你看在我们未出世的孩子的份上,宽恕我阿爹……”

    一句话,断尽了两人的缘分。

    最难不过帝王心,他的权威,不容许任何人挑战。尤其是掐着他的七寸,对着他冷言冷语。

    朱晖景冷眼看她:“来人!”

    “奴才在!”

    翌日,一道圣旨,宫里再无明德贵妃,只有被降了位份的明德妃。

    狱里头的李国公被发配边疆,圣旨颁下当夜便悬了梁,以死自证清白。

    这明清殿,怕是陛下再也不会来了。

    小产过后,又得知父亲的死讯,李娉婷情绪激动,闷郁冲了头,几月下来,身子即便再养也是不利索。

    现如今愈发弱,七月,天热难耐,她却体寒至极,日日得烘着火盆。

    “荷儿……荷儿……咳咳……”李娉婷喊者,却没人应。

    “娘娘。”另一个宫女进屋。

    “荷儿呢?”

    “娘娘,您不知晓吗?”宫女惊讶。

    “知晓什么?”

    “今日皇上新纳了个嫔……”宫女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李娉婷失魂落魄打翻了茶杯,“荷儿……”

    “荷儿她……不对现在是良嫔娘娘……良嫔娘娘怀了两月的身孕了。”

    “身孕……两个月……”李娉婷咬唇,是她刚小产的时候吗……

    “咳咳……咳咳……”李娉婷一阵咳。

    半年将逾,明清殿来了不速之客。

    自李娉婷小产后,即便她坐着妃位,朱晖景也未来过半次,她这儿是愈发清净了……

    荷儿挺着个大肚子,左右奴才可是小心又谨慎。

    “良妃娘娘到——”

    半年了,一个低微的奴才,也是妃了。

    李娉婷坐在院里,白帕子掩着嘴轻咳不短,荷儿做样子依了个礼,“臣妾给明德妃娘娘请安。”

    李娉婷不理不睬,只顾捻着毛笔,抄着佛经。

    两人位份相等,她这礼又是行给谁看。

    荷儿坐到李娉婷身边,又变回那楚楚可怜的灵动模样,“娘娘……荷儿对不住您……荷儿怕当时与你说了……你就永远也不会原谅荷儿了……”

    李娉婷勾了下嘴角,虚弱道:“枉我自谓聪慧,却及不上你一丫鬟的恶毒的心计。”

    她在丫鬟二字上加重语调,荷儿脸瞬时一僵。

    李娉婷搁下毛笔,抬眸觑她,眼底的高傲,仿若把眼前人践踏于地,她问:“信,送出去了吗?”

    荷儿镇了下心思,“臣妾不懂娘娘何意。”

    李娉婷起身,掩着嘴咳了两声,“我昔日交代你办的事情,如今细细想来,不知你办妥了几件,又周全办了几件,许是件件都掺了你的这些个龌龊心思。”

    荷儿不语。

    “我这明清殿,可容不下你。”李娉婷转身,被宫女扶着进屋。

    宫女宁儿关上门,隔绝两处,李娉婷掩着嘴猛咳不止。

    “娘娘,娘娘,宁儿去叫太医。”宁儿焦急。

    李娉婷轻拍她的手,摇着头,“宁儿,无碍。”

    荷儿也未久留,携着若干奴才离开了。

    晚间,李娉婷喝着药,殿外就气势汹汹来了人。

    大半年不见的朱晖景,如今又冷着脸站在她跟前。

    殿门紧闭,不让外人随意入,只剩他们二人。

    朱晖景瞧了眼她手中的药碗,咬着牙说:“良妃与朕说,你从前身子不好,便一直喝药,那里头有着让你难育的药材,你可知晓?”

    李娉婷垂眸,也是小产过后,太医诊过,她才知晓。那药是阿爹给的,如今想来,她也明白阿爹的用意了……

    帝王心啊帝王心……

    “朕问你知不知晓?”他拔高音调。

    “嗯。”一个轻描淡写的嗯。

    “李娉婷!朕待你不好吗?”

    “好。”

    “好?哈哈哈。”

    朱晖景拉住她的手腕,李娉婷失力脱手,药碗碎在地上,她走得磕磕绊绊,被他狠狠摔在床上。

    他覆了上来,扯开她的衣裳,要做什么她明白,伸手能够到的,就是那根藤条,她绵软无力抵抗,藤条划开了朱晖景的手臂,血珠子滴下,她瞳孔一缩,还是心疼了。

    朱晖景夺过她手里的藤条,扔的远远的,“朕给你的,不是用来伤朕的!”

    李娉婷把嘴都咬没了血色,身上怎么的疼,疼到麻木了,她也只是忍着。

    朱晖景没这么对过她,现在明白过来,以前他是多么宠着她,依着她,生怕她疼了,难受了。

    “唔……”她受不住了,呜咽出声。

    朱晖景也没放过她,捏住她的下巴,“说话啊!”

    李娉婷别过脸去,不看他,也不掉泪。

    朱晖景愈发用狠,李娉婷望着晃荡的床帷,只盼着他快些结束……

    因为疼……哪儿都疼……

    那夜过后,她几日没下得来床。

    明清殿封了,可她还是明德妃,受尽后宫嘲笑的明德妃,可是与冷宫妃子根本无异。

    一月后,良妃诞下了一个男孩儿,宫里热闹,她这儿还是那么清净。

    宁儿:“娘娘……进屋吧……”

    “月亮何时圆呢……”

    “娘娘,就要圆了,快到中秋了。”

    中秋那晚,李娉婷赏着月。

    荷儿又来了,抱着她的孩子,说是来看望她。

    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