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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生命,日晷,他似乎平等地爱着世上的每个人和每件东西。 时辰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头看她。 甘苏旋即移开视线,随口扯句话,“怎么这么黑……” 时辰认真答:“子白在这附近,他本就掌管黑夜的一部分,有他的地方,光亮会被剥夺。” “哦……”甘苏心头一凛,“那这片树林……” “嗯,是他毁掉的。” 甘苏讶异,“为什么?” “他的心结没解开,导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力量。” 甘苏伸头看了眼昏迷的利荏,“利荏是他的心结吗?” “应该。”如果他没猜错。 四周又黑了一些,甘苏不自觉挨紧时辰,骤降的温度让她惶恐,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风又迅疾而起,呼啸声渐响。 甘苏依稀瞧见前头有个影子,影子在向他们迅速靠近,但又时有时无,她皱起眉头,是她眼花了? 她看向时辰和彭越,他们似乎都没看见。 甘苏揉眼睛,眯眼又去确认,影子变得清晰些,当她看清是什么,她喉咙一紧,抉择就在一瞬间,“有刀!” 她毫不犹豫挡在了时辰身前,肩头被无形的刀狠狠刺穿,刀尖染着甘苏的血同时划开了时辰的手臂。 彭越:“面瘫!” 巨大的冲击力迫使甘苏和时辰一起向后倒,他抱紧她,语气头回带着错愕和紧张,“甘苏。” 甘苏掀起眼皮瞧了眼,万丈悬崖,深不见底,她这下尸骨无存都有可能。 她扯扯嘴角,见义勇为可真难…… 第10章 子白·利荏(5) 甘苏感觉自己在极速下坠,时辰圈紧她,寒冷和疼痛另她麻木,她缓缓阖上眼,等待着和这个该死的世界说再见。 安静,很安静,想象中粉身碎骨的声音与场景似乎并未发生。 甘苏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四周被黑暗笼罩,她不由地抓紧面前人。 “我这不会是下地狱了吧……”她嘀咕了一声。 “咳咳……地狱还轮不到你去……咳咳……”时辰松开她,掩嘴咳嗽得厉害。 甘苏晃晃脑袋,拼命让自己清醒,她睁眼看清眼前景象,石头杂草遍布四周,隐隐约约的光亮,她仰头,明月悬于头顶,月光通过裂缝铺洒,荒凉阴森。 “我们在悬崖底下?”甘苏轻声问,面色苍白。 时辰点头。 甘苏从心底松口气,她真的是大难不死,她挤出个庆幸的笑容。 甘苏迈开步子,肩膀的疼痛一下刺激着她的灵魂,她踉跄摔在地上。 时辰去扶她,借着月光,他瞧见鲜血染红了她一半的衣衫,皱眉:“甘苏……咳咳……” 甘苏死死咬唇,将疼痛往肚中咽,她的肩膀不会有个洞吧…… “面瘫!”一阵风吹来,彭越扛着利荏出现在两人面前,“你没事吧?” 时辰摇头:“午仓,离23点整还有多久?” “一分钟不到。”彭越看着时辰手臂的伤口,“面瘫,你受伤了。” “我没事。” 时辰将甘苏抱到一块大石头前,利荏被彭越放在她身旁,时辰觑着甘苏惨白的脸,眉头又蹙起。 “午仓。”时辰站直冷声道。 彭越点头:“明白。” 陡然间,四周烈火燃起,越烧越凶猛,火焰似乎要吞噬一切。 甘苏眼皮忍不住打架,她强撑着精神,望着漫天火光,她微微张嘴,这个场景…… 甘苏视线偏向时辰,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掉落,渗入泥土,手表上的黑色罗经仪因为鲜血和火焰看起来是那么诡谲。 峡谷最右边的石碑上刻着三个红色的字——生死谷。 甘苏心中的石头落地,原来这里就是生死谷,因为先前所见影像,她先前一直担心时辰会死,还好只是右臂受伤…… 时辰抬腕,看着表上秒针滴答滴答走。 5,4,3,2,1…… 23点整。 “子白!” 时辰呼唤,声音空灵,隐含着巨大的力量。 他环顾四周,倏地视线紧锁某处。 突然,时辰消失在甘苏眼前,甘苏紧张地左右看,想确认他的位置,可她看不见,峡谷中回荡着碰撞声,石块碎裂声。 四周黑色的烟雾渐渐涌了上来,一点一点侵蚀着烈火,火熄灭了一半,彭越退至甘苏身前,呈保护状,他伸手一指,熄灭的火又重新燃烧,火势暴涨,缠绕住黑烟,黑烟反压,二者互不相让。 “午仓,你也要为难我?”峡谷中响起一个甘苏陌生的声音。 甘苏猜,这人应当就是子白。 彭越不屑一笑,“是你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子白嘲讽:“午仓,我掌管两辰,两辰横跨两日,你的力量不及我。” 一瞬,黑烟跟倾倒而出一般,烈火被浇灭,一点火苗也不剩。 彭越皱眉,双手握拳发怒:“你试试看!” 冲天大火旺起。 好亮……甘苏抬手遮眼,她困惑,彭越又是什么人。 不断掉落的石块,响彻于谷间的各种声音,时辰的位置甘苏根本无从寻起,只是碰撞声愈发大,她的心也跟着揪起。 “咚——”有什么东西猛地砸在前方地上,地跟着晃动,卷起一层土沙。 甘苏凝神看去,一人在火中缓缓站起,凛然高傲,他捂着右臂的伤口,情况似乎不乐观。 “时辰……”甘苏嘟哝,眼前的景象迷离。 眨眼间,时辰移动到甘苏面前。 黑烟再度将大火包裹,彭越后退几步,眼神有些慌乱,“面瘫,怎么办?” 黑烟反扑,烈火完全消逝,甘苏看着黑烟在周身形成的包裹圈,惶惶不安。 当黑烟遮住头顶月光带来的最后一点光亮,甘苏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时辰……”她不由地叫出声。 手足无措时,甘苏眼前逐渐有了光亮,微弱又不失重量,像星星一样,在黑暗中给人留下了希望。 甘苏一怔,这个半径三米的发光圆是…… 是时辰的时间轮轴。 时辰半蹲下确认着甘苏的伤势,不知不觉间,伤口的血已经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壤。 甘苏强撑:“我没事……”她不想成为累赘,欠下她根本还不清的人情。 彭越转身看他们,认真道:“面瘫,你现在没有余力去救她。” 甘苏无力抬眼,时辰对上她视线,她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捕捉不到他的情绪。 时辰抬手将掌心覆在她心口,他的温暖让甘苏眼眶不由地湿润。一点一点的亮光在甘苏胸前亮起,它们拼织成银丝,窜向她肩上三寸长的伤口。 “面瘫!”彭越激动喊他,眼眶都红了。 “咳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