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言情小说 - 金丝囚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

    燕珩佯装想了想, 道:“你给我缝一缝。”

    阿桃闻言把头摇得拨浪鼓般, “不行, 我不擅长针线,你是知道的。”

    “没事。我不嫌弃。”

    阿桃憋着嘴不动窝, 燕珩坐起来些,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去吧,去吧。”

    因燕珩是坐在地上, 阿桃挺直背脊比他高出一截, 从这个角度,燕珩扯着她的衣袖摇晃的动作,就好像小孩子要糖果一般。

    阿桃哪里禁得住他这般磨人,终究站起来拿来针线,比着燕珩今天一身黑色衣袍取出颜色相近的针线, 就着光对准针尾小孔,将黑线引进去,心里默算长度,线端打结,准备就绪。

    此时,不劳阿桃出声,燕珩直了些身子,将那临近锁骨的地方挺送到阿桃跟前,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极其近,阿桃都能感觉他的呼吸。

    真是服了他,阿桃别过脸去,没好气地道:“脱了衣服,哪有这样缝的?”

    “怎么没有。”燕珩握住阿桃的手腕放在胸口,道:“你就这样缝。”

    “那针尖扎到你怎么办?”阿桃呼道。

    燕珩耸了耸肩,“我破糙rou厚,不怕疼。”

    阿桃揉了揉额角,她太清楚燕珩了,在旁人面前可以清冷高贵,在她跟前能变成一块牛股糖,缠着你粘着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法,阿桃只能硬着头皮更加凑近燕珩,捻起丝线崩坏的口子,缝制起来。

    他的呼吸吹拂阿桃的额上的碎发,只要燕珩一低头,就能亲上她的脸颊,然若有似无的触碰,比实打实的亲吻更令人心绪不宁,神思飘忽。

    燕珩虽然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可阿桃与他若即若离,却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克制而浓烈。

    她的口舌有些发干,衣料下渗出薄汗,几乎要拿不住针。

    燕珩亦能感觉到阿桃,她的手都开始发颤,燕珩不禁微微笑了,“你抖什么?”

    他这话不压于平地惊雷,捏在指尖的针一偏,真的刺到了他的脖颈。

    “嘶——”燕珩倒吸一口凉气。

    “都叫你别乱动了。”阿桃自认愧疚,但她选择以埋怨掩盖心内的不平静。

    燕珩委屈了,小声解释,“我没动…”

    阿桃舔舔嘴唇,闷头继续干活,“没动就好,也不许说话。”

    “不许说话,你太霸道了。”

    “嫌我霸道,那作甚还要来看我。”

    “我想你了,就过来了。”

    阿桃顿了顿,闭了闭眼,定着心将针穿过他的衣裳。

    “你呢。”燕珩问她。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阿桃低垂着眼眸,针拿在手里却忘了游走,“我不知道该不该想你。”

    “这是什么意思?”燕珩不解,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哪有该不该?

    到底男女不同,若将男子的思维比作一条直线,那女子的思维就是一团毛球。男子只问原因结果,女子却考虑的很多。

    阿桃低头在针线匣子里翻找,想着拿粗些的针在破处碾一碾,刮出毛刺来,就好像是做旧,如此不容易看不出新旧的交接。

    她转身去把人埋在匣子里,刚好能避开燕珩那双深邃的眼,“外面在打仗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志在复国,我们就是对立的,我不知道该不该想念仇敌。”

    燕珩听完阿桃的话,沉默了许久,他想说两人不是仇敌,他虽然一心复国,并将其视为毕生事业,但他绝对不会伤害阿桃的。若有需要,燕珩愿为阿桃献出生命。

    但这满腔赤忱,燕珩不敢说出口,若两人之间,一人的爱过多过满,对另一人非但不是好事,而且是负担。

    燕珩心里是不自信的,当初为何要费尽心机将阿桃“关”在自己身旁,因他早就料到两国之间必有一战,他没有信心阿桃会选择谁。

    再加之回忆阿桃前世殉情的举动,燕珩有时倒希望阿桃对自己的感情淡一些也好,如此,她就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阿桃陷入左右互搏的纠结境地,燕珩不能在火上浇油,他干脆转移了话题,指了指屏风后的箱子,“看来你确实不想我了,一门心思扑在赚钱上。”

    “赚钱?”阿桃顺着燕珩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可不是为了赚钱。”

    “不是为了赚钱,那你收藏这么多珍品做什么?”

    “你说班苏的画?”阿桃细心地为燕珩整理衣衫,口内满不在意地说:“那不是你喜欢的吗?你说那是你老师的画,不然我买回来做什么呢。你不知我从东都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这幅画,将我所有的盘缠都拿了出来,马车也租不起了,客栈也住不起了,更别提吃饭了,走路只能靠脚,渴了喝井水,饿了就吃馍馍。”

    这些细节燕珩真不知道,难怪那时候他奇怪的阿桃脚程这么慢,本只是以为被元皓缠上了而已。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节,燕珩哑声道:“都是为了我吗?”

    阿桃的手顿了顿,顿觉身边的人气息浓郁到暧昧了,她忙道:“也不是,也是为了我自己。”

    “你自己?”

    阿桃颔首,她说:“我见过景国军队的残暴行径,心里实在过不去,我是元氏皇族,怕死了下地狱,所以打算做几件好事,为自己积德。”

    “这算是积德吗?”燕珩分明明白,但鼓励阿桃说出来。

    阿桃道:“怎么不算,我记得嘉宁公主带我去过相国寺,她说那儿储藏着中原的文脉,现在被一把火烧光了,文脉就断了,那多可惜。我能挽救几件就是几件吧。”

    阿桃把搜寻国宝当一件正事做,燕珩虽然也看重,但他毕竟心怀更大报复,这事只能退居其二了。

    他道:“成王败寇,敦煌石窟里有许多珍品,唐代十国几经战乱,谁是谁的都分不清了。”

    阿桃见他轻描淡写,就好像自己的努力不被别人认可一般,她抢白:“能物归原主当然好。再说了,景国起码还要三十年才能有人真正欣赏爱惜那些东西。现在他们都被抛在角落,沾满了尘土,若就这么被毁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她目光放远,幽幽地说:“我的族人杀戮太多了,我无法企求所有无辜的人原谅,但我能做一点事情挽回一些。”

    她想着如果有一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