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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魂不附体,在花辞的恐吓下,终于溃了心里最后的防线,把他们带到了西山脚下的乱葬岗。 原来在那孩子死后,村里接二连三又发生了许多诡异之事,许多人家都会在晚上发现家里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人来。 比如吃饭的时候,明明三个孩子两个大人五双筷子,可是发到最后就会少一双,到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孩子站在后面。还有睡觉的时候,一张床睡了两个孩子,不一会中间就会多出一个头来。 虽然那鬼魂并未做什么坏事,但村民们也经不起半夜三更总是被这么吓啊。于是大伙便去外面请来一位法力高强的天师,将那孩子的魂魄压在了乱葬岗槐花树下。这么一来确实管用,再也没听说村子里哪家现离奇诡异的事情了。 老村长将花辞他们带来乱葬岗,只见那无碑坟冢上长着一颗异常茂盛的槐树,上面开满了浅红色的槐花。 花辞站在树下,轻轻触碰着树皮的表面,便能感觉到树干内部有血液流动的触感。灼热,源源不断的流向这棵槐树的枝丫。 花辞心中一惊,抬手折下了一节槐树枝,只见茎秆中立刻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涌流出来。 果然,世间万物,皆是有因有果。 他放下手,转身看着那孤零零的坟冢,脑海中忽想遇见明瞳的一幕幕。难怪他性情会如此偏激,原来都是拜你们所赐。 “其实当年那孩子并未被打死,只是昏过去而已,黑三儿怕事情败露,情急之下才会把他活埋在乱葬岗。也许黑三儿夫妇横死的事确实与他有关,但也算冤有头债有主,他只不过贪恋家人的温暖才会去村民家中徘徊,你们又何必置他与死地。” “我,我们没有啊,只是叫天师把他收了而已!”老村长大声为自己辩驳。 花辞笑了声,那声音低沉,不似他平日说话的语气,尤其是他此刻背着身,竟然人产生一种眼前之人被偷梁换柱的错觉。 “收了而已?看来你们请的天师也不是什么仁义之辈。这槐花树将那孩子的身体束缚在坟冢中,吸食他的精血,原本活着的身体,如今恐怕也是半死了。”屿汐独家。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拂过,周围半人高的荒草都疯狂摇曳起来。清作将花辞护在怀里,老村长害怕极了,也想跑到他们身边,却被一团迎头而来的黑影砸中,当即疼得跪地不起,哎哟哎哟的大声喊疼。 盈盈月光下看去,竟是一只一掌宽的花球,正是花辞送给明瞳的那只。 花辞走过去将地上的花球捡起来,朝四周的草丛喊:“明瞳!明瞳你在的对不对?你出来见哥哥一面好吗,我们一起回家玩花球,一起讲故事……” 对着呼呼的冷风喊了一会,凛冽的风声忽然停止,在花辞面前一片荒草纷纷朝两侧倾倒,让开一条无尽的小路,通往这乱葬岗的深处。 ☆、41 花辞朝身后的清作摇头, 小声嘱咐:“不要跟来,他会警惕, 我自己去。” 清作只是看着他, 未置可否,也没有跟上去。花辞只当他是答应了, 便抱着那只花球顺着草丛间铺开的路往深处走去。 这乱葬岗里埋的都是些流浪至此的外乡人, 他们无亲无故,也没有人为他们奔丧置办棺椁, 死后就随便挖个坑就地掩埋。 碰上心善的顺手插块木牌写上几个字, 也叫其他人少些践踏。而多数收尸人能把坑上的土填结实点就不错了, 连个土包都不给埋。花辞在草丛里穿过, 总感觉有一双双手会偷偷探出来抓他的脚踝似的。 虽然心里害怕, 但他却不能退缩, 如果连他都不去, 明瞳就真的没救了。 “明瞳, 你在哪?快点跟哥哥回去好不好,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没有人欺负你的地方。” 花辞一边走一边仔细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他不确定明瞳到底在哪, 虽然这孩子身世凄惨惹人怜惜,可现在被那些村民伤透了心, 心思早就不复原本的纯良,他不确定明瞳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要伤害他倒是无妨,反正草木妖别的不行, 但再生能力绝对是无妖能及的。可他肚子里还有小娃娃啊,必须要小心点才行。 也不知道这条小路的尽头到底通向哪里,花辞只觉得越往前走周边的荒草越发稀少,脚下的泥土也变得越来越湿润,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咕叽咕叽的水声。 花辞低头一看,见鞋面上被淤泥沾了大半,这乱葬岗不是在山下吗,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呢。 疑惑间,花辞停住了脚步,他忽然有点不敢走下去了。 “明瞳你出来好不好?前面路不好走, 哥哥就不过去了。你过来哥哥带你回家。” 在他喊完这句后,没看见明瞳,倒是前方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悠远空灵的箫声,熟悉的旋律,还是没头没尾只有那中间的一段,花辞一下睁大了眼睛。 是他! 花辞转身就想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发现自己的双脚好重,像是被几千金的秤砣坠着,抬都抬不起来。同时地面的淤泥已经渐渐蔓延到脚踝,不断向下拖拽着他的身体,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就能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左脚从淤泥里**,却发现一只苍白的手从淤泥中伸出,紧紧抓着他的脚踝。 花辞惊呼一声,用带着荆棘的藤蔓去攻击那只手,打一下,那只手松开了,像只被发现的老鼠迅速缩回淤泥里,可是没等花辞移动一步,另一只手又钻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花辞绝望的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的小路上伸出了无数只密密麻麻的手,像是水草一样在淤泥中摇曳着。 忽然,他的肩膀被一只手从后面环住,花辞下意识挥动藤蔓去向身后攻去,被对方一把抓住。 “是我。” 轻柔的声音带着丝丝幽香吹拂到耳畔,宛如暖阳一寸寸消融了寒冬的坚冰,驱散了花辞心头的恐惧。 几乎是一瞬间,那箫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低头一看,这小路上哪还有什么手,淤泥,眼前除了荒草还是荒草。 花辞喘了口气,双脚发软的倚靠在清作身上,身后的人顺手将他环在怀里。 “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呀?” “我一直都在。”花辞转头看向他,眼中闪着疑惑,清作抚顺他的发丝,“无论何种情况,我都不会让你只身涉险。” 清冷琉璃色瞳仁,被月光映照着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湖水,却透着异常的执拗。 不知为何,花辞觉得最近清作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不知这份执拗到底从何而来。 “那些手、淤泥都是幻境吗?” “嗯。” 花辞继续问:“那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