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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师兄却跪下恳求我,他和我说,今日种种一切,皆因他当年背信弃义而起,便也应因他而终,他知道他保护你是对死伤的人的背叛,他却无法不那么做,罪大恶极的人就让他来当,他给那些人赎一辈子的罪,若有人化为恶鬼索命,便也来找他,只要能放过你……” 看着那时卑微到骨子里的师兄,离尘最终答应了。 两人躲在暗中确认清颜离开了,返回修禅寺,村中发生的惨事震惊朝野,不少人都喊着要凶手伏法,去尘却在那种情况下跪在师父面前,和他们承认自己犯了杀戒,村中的所有人都是他杀的,离尘不知道师兄要顶罪,却碍于答应了师兄无法说出真像。 但慧渡方丈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看出自己的弟子是在说谎,然而慧渡方丈没有拆穿去尘,叹息着命人罚了他七十二惩戒棍。 去尘本已在之前的战斗中身受重伤,又挨了毫不留情的七十二棍,能捡回来条命都不错了,满身惊才绝艳的武艺就这么废了,他刚把伤养好一半,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修禅寺,对外说是云游四方去了,离尘却知道,他是回那个村子去赎“他的罪”了。 离尘数年没能再见到师兄,直到慧渡方丈圆寂…… 去尘回来是为了帮离尘,另一边一时都没有放下超度亡魂的事,直到某天离尘发现师兄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逼问之下去尘才说了实话。 许世安根本没有留下长生蛊的解除方法,经历了七娘死去的事,南疆蛊师隐匿更深,去尘找不到他们,只好自己一点点研究如何拔除长生蛊,然而试来试去,唯有可破世间阴邪的至阳心头血,才有些效果。 去尘道:“我想渡她回凡尘世间。” 离尘:“可你不知心头血是怎样重要的的东西吗?!那长生蛊已经如此强大,你要多少心头血才能破开它?!长此以往下去你会死的!” “死……我早就该是死一万次的该死之人了,少年时护不了父母,长大后护不得心上人,伤她心。”去尘道,“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起码还能做到……” “师弟,我求你,不论如何帮我,在我完成解除蛊术的解药之前,别让她见到我,我若身死,也别让她知道一切……” 七十多年,去尘到死也没有去见他的姑娘,手串上的十七颗佛珠,每一颗里面都是他的心头血,他终于能守他的姑娘了,也能全了修禅寺的百年声名。 纵有千般罪孽,一生孤苦半生漂泊,此心又当赋予何人评说…… …… “予霖真人,此番劳烦您了。”离尘道。 予霖:“无妨,离尘方丈。” 屋外,离尘走了,他还得去主持去尘的葬礼,难得一句没和云青月呛,云青月看着离尘也已经衰老的背影,忽然有些恐惧。 终有一天,他也会…… 予霖道:“怎么了?” 云青月回过神,摇摇头:“没事。” 算了,想那些干什么,他还有半辈子能给予霖,保证一分都不会浪费掉。 予霖回望清颜的屋子,道:“此番种种太过沉重,不知她能否记得活下去的承诺……” “……会的,前辈她会活下去的,不论如何。”云青月沉声道,“如果她死了,那老头儿所有的心血就都白费了,恨也好,爱也罢,哪怕余生都如去尘一样赎罪,不管如何,她一定会活下去的。” 云青月笑了笑,执起予霖的手亲了亲:“玄英,我给你吹埙啊,你想听什么?唔……我新学了的曲子,你想不想听?” …… 长安城。 安河边走边和身边的同伴道:“刚才那曲子根本唱的一点都不好,还能闻名全长安呢?我看肯定是被哪个达官贵人捧起来的,没品位!” “安河!你还想着曲子呢,小心你爹和爷爷知道了又揍你,你腿还一瘸一拐呢!”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安河一瞪眼睛:“谁说的!我才不怕呢,我那叫为艺术献身了,艺术你们懂不懂啊!那是……哎呦!” 安河和一个满头白发的人撞到了一起,安家家教极严,安河虽然不务正业,品行却堪为世家表率,他连忙扶起人:“老奶奶,您没事吧!” 白发的人低着头,道:“没事……” 看着人走了,安河还有些发愣,同伴拍拍他:“怎么撞傻了?看什么呢!” 安河回忆道:“刚才……那个老奶奶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啊……” “嗨!就这事?!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就是个寻常老人吗?我看你是想唱曲想傻了,走走走,不想那些了,玩儿去!” 安河被同伴们拖走了,还嚷嚷着:“我才没傻,那是艺术!我就喜欢唱戏和唱戏的怎么了?!” “白发老人”停住脚步,回望远去的人,良久,她自嘲的摇摇头。 那不是她的少年。 何人许我红颜劫,落尽青丝不可窥。 只是一生相渡,往后再无岳麓初雪,也无红尘相随,未免满心惶恐,盼得人间雪满头。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巨甜的日常! 第91章 家宴 家宴 姜楼放下手中书,长叹一声,对云青月和予霖道:“总算都结束了,幸好没有过多的人员伤亡,那……我就这么上报陛下了。” 云青月:“姜楼,你话里有话啊?” 姜楼:“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金楠保释出来了。” 予霖喝着茶,云青月一挑眉:“那关我什么事?” 姜楼敲敲桌子:“话不能那么说……人家挺认真的,还一心一意找媳妇呢,我都不忍心和他说真像,这年头如此忠心的洋人不多了。” 云青月道:“你看上了你娶,别把他摆我面前来,我怕我忍不住砍人。” 姜楼:“怎么就我娶了……哎,以后有事我还得找你,还是挚友靠谱啊哈哈哈,我把金楠找来了要不你俩谈谈,你的易容术太绝了,以后有机会教教我。” “……”夹杂在一堆废话中,云青月捕捉到了重点,“姜重九,你丫坑我!” 姜楼惊讶道:“这你都听出来了?!” 云青月拔腿就跑,速度那叫一个快,跑到一半,他心想不对啊,于是又翻了个窗户跑回去,把还处于愣神状态的予霖连着椅子全一把抱起来就跑。 嗯,家当必须得保全了。 姜楼跟上去发现影子都没了:“嘿!这还连盆都给我端走了?!那是我家的椅子!” 予霖从云青月怀里跳下来,道:“……你先冷静点,先把椅子放下。” “玄英我这不是着急吗,要真和那洋毛子见一面我这一世英名可不保了。”云青月放下椅子。 予霖道:“王爷贵庚了?还这么幼稚呢。” 云青月笑道:“现年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