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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件,远销各地。 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秋枕梦从前是再不曾想过的。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秋枕梦十八年的人生,大约只有“跌宕起伏”四字才能概括一二。 出生时正值山河动荡,各地义军汹涌而起,连朝廷里的官也流散许多。 好在家乡岭门行省地方偏远,地方官都穷得快要当裤子,战火不太波及到这里。 爹娘都有一手好手艺,养女儿还算轻松,她耳濡目染,从小跟着娘学刺绣。 邻居家的小哥哥长她两岁,也待她很好,到五六岁上,两家大人便给他们订下亲事。 那时候,邻居大叔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块玉石,质地很差,颜色黢黑。 爹拿这玉石雕刻了两块黑鲤鱼玉佩,怪模怪样的,脑袋做得比身子还大,合起来便是互相衔尾的图样,分给两个孩子当定亲信物。 于是邻居小哥哥便整日以“未婚夫君”自称,带着她四处玩闹。 谁知好景不长,家乡突遭水灾,水灾后又多发瘟疫。半个岭门的景象,简直成了“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短短十几日,秋枕梦还算优渥的生活全没了,只剩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邻居小哥哥爹娘都去了,孤苦伶仃,眼看活不下去,前来赈灾的官员传来一个消息,说皇位换了人坐,如今宫中正在收小孩儿做宫女宦官呢。 边远地区的小孩家,哪晓得宦官是什么,只当和大户人家养的小厮一样,做伺候人的事。 迫于生计,他交出身上最后一点银钱,跟着采买孩童的官员走了。 秋枕梦哭着在后面送。 邻居小哥哥坐在人挤人的驴车上向她笑,安慰道:“妹子,别哭了,过几年等我赚了钱,就回来娶你。” 而后的这些年,她渐渐大了,有了正式的名字,学会了娘的手艺,还摸索出独特的绣纹绣样,在娘去后,竟打响了几分名气,挣了家业田产。 孤身女子多有不便,为了赶走地痞流氓,秋枕梦练出一副好身手。 只是来惹事的人多了,报官频繁了,县里官员就常来劝她婚配,媒人几乎日日登门拜访,她便总是盼着未婚夫能回来。 邻居小哥哥走了后,并非杳无音信,一年总能寄回两三封厚厚的信件,伴着京中时兴的小巧首饰、值钱又讨喜的小物件。 她收了,每每能看上很长时间,再好好回他一封信。 只是小哥哥信中一开始还写着几个字,后来字便没了,全换成歪歪扭扭的画。 再后来,画越来越好看了,她按照画儿绣出来的屏风,摆在堂上,还有好些商人想要买走。 只是过去现在未来都画了不少,邻居小哥哥却绝口不提娶她。 秋枕梦大了,晓得宫中人情冷暖,一定比小地方可怕得多。 宫里宦官少说也有几千个,自己的未婚夫大约没能混出头,挣到钱。 她想写信告诉小哥哥,自己有了家产,让他回来生活。 岭门的日子自然不比宫中富贵,可好歹是自己家,说话做事都自由许多。 然而信还没寄出去,县里的大富户,便盯上了独自生活的她,想纳她做妾。 秋枕梦自然不肯,告到县衙,拿出小时候的婚约。 谁料知县看了,苦口婆心道:“不过多年未回的人罢了,你等他做什么?我看你二人家业相配,正是天造地设,何不允了?便是不允,也该嫁给他人,生儿育女。” 秋枕梦不乐意,花了大半家产跟那富户打官司,处处走关系。 知县大约为县里人口稀少的问题愁得不行,先是想让她嫁给富户,收了钱,又要让官媒给她寻个更好的丈夫,说什么都不许治下女子大龄不婚。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这知县突然就变了口风,将富户狠狠训斥一顿,还罚了银钱,官媒的事也不提了,轻轻巧巧放她回家。 秋枕梦回到家,想着这段时间的事,心里总归有点忧虑,干脆变卖家产,带着银钱包裹进京找人。 路上被那富户派人抬着小轿拦住,她抡起拳头,连人带轿打得惨不忍睹,知县竟然也没派人追捕她。 京城繁华,人烟众多,与岭门行省那没多少人的县城大不相同,秋枕梦一来,就被掩埋在茫茫人海中。 打听宫里人的好门路,一时半会儿寻不到。 而拿着未婚夫的特征去问人…… 姓汪又很会画的年轻男子,京城里比比皆是。 坐吃山空不成,她重cao旧业,绣了东西寄放在绣庄里卖,头一天便被一抢而空。 第二日再去,那绣娘便伙同其他几个绣庄的姐妹,把她赶了出去,不许再来。 她找上门理论,每次都耽搁很长时间,既耽误赚钱又耽误找未婚夫,索性在街上摆摊子。 那绣娘却还总是带人过来嘲讽,恨不能让她赶紧消失。 秋枕梦有心用拳头教她做人,想想未婚夫,还是忍了,只拿嘴皮子堵得绣娘暴跳如雷。 如今她已然进京半年了,姓汪又擅画的青年才俊也见了不少,可惜没一个是宦官,未婚夫连影子都没瞧见半分。 这生活,简直能拿“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了。 秋枕梦心里转着许多事情,忽而自嘲一笑,拿着剩下的手帕回到院里,拴上房门。 屋里尚燃着灯烛,隔着窗纱,显出暖融融一片橙黄。 她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隔着衣裳,五指仍能勾勒出黑鲤鱼那大到奇异的头。 摸着玉佩,秋枕梦的笑意便一点点淡了下去,微微垂下长睫。 明灭不定的昏暗烛火,隔开了四下倾覆的暮色,也朦胧了她眼中的滚滚愁绪。 作者有话要说: 推小姐妹预收 甄茵一觉醒来,曾经的师门成了一栋私人别墅。 也罢,师门没了,她随便找个深山隐居,潜心修行就是。 可偏偏别墅的主人要和她作对,昨天在她山下当麦霸,今天在她洞前搞直播, 听说明晚还要开个露天spa 甄茵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佛系,拎着桃木剑就要去把这妖孽给收了! 结果刚冲出去,她人就傻了。 不是说好明晚开spa,怎么今天就裸上了?! 甄茵:……吸溜,好想摸(ˉ﹃ˉ*) “哟,”那妖孽薄唇微勾,扒拉几下要掉不掉的浴袍,眯眼看她,“不牺牲点色相,甄天师都不肯出来了?” 甄茵眼神飘忽:“……咳,你、你故意的?” “怎么会?” 他分明是蓄谋已久。 不过嘛—— 他凑近甄茵耳畔,语气轻得像是在情人耳边呢喃:“我一个人挺无聊的,陪我玩个游戏如何?” 攻略他的那种。 攻略世界: 【1】攻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