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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指纹锁,只有她家还是用老式的机械锁。 骆幸川把钥匙插进去,一扭动,门打开了,迎面是一股长期无人居住的灰尘味道,入目的所有家具都用白色的布盖着。 叶棠家的户型和他家是一模一样的,当初他父亲开发这个楼盘,特意留下这两套户型楼层采光视野都最好的房子,就为了继续和叶家做邻居。 十年前搬新家的时候,喜欢断舍离的叶棠把自己很多东西都扔了,七年前她父母去世,她又把两人的遗物统统烧掉了,一个不留。 这个房子里空荡荡的。 骆幸川走到客厅一面墙前,墙上有一幅画,他抬起手,掀开盖着的白布。 画上的女孩,穿着宽松的白色毛衣,黑发柔软的披在肩头,干净白皙的皮肤,深蓝色的眼眸像天使一般澄澈。 叶棠的外公是丹麦人,她母亲有二分之一的丹麦血统,她遗传了她母亲的美貌,有一双极美的蓝眼睛,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小美人鱼。 这双眼睛此刻对着画外的他,笑靥如花。 这么好看的笑容,就像一束照进暗无天日的寒夜里的一束阳光,温暖了骆幸川冰冷绝望的内心。 这是十七岁时的叶棠,这幅画是他亲手画的,那年他七岁,他们两家一起搬家,都刚住进新家不久,他觉得叶家的装修太素,整个房子全是白墙,什么也没有,便主动提出要为叶棠画一幅油画画像。 叶棠笑盈盈的说,“好呀,我最喜欢小川的油画了!” 骆幸川从小就展现出绘画方面惊人的天赋, 但叶棠死后,他再也没有摸过画笔。 他伸手,想抚摸画上女孩的脸颊,又怕弄坏了画面,修长的手指颤了颤,最终一拳打在画旁边的白墙上。 他把脸埋在手背里,整个人仿佛失力了般,靠在墙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糖糖,我想你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呢喃的轻语梦呓,又像是小男孩在发谵语,仔细听,能听到极轻的哭音。 最可怕的经历,最刻骨的痛楚,再来一遍,他怎么可能毫无知觉? 正文 第十章 造化弄人 赵珍芳还是非要把另一个房间整理出来,叶棠想帮忙,老人说,“你受了伤,就乖乖躺在床上不要动。” 七十岁老人的执拗,是叶棠无法改变的。 幸好晚些时候,岑今和岑砚南上门拜访,岑今带着两个保温饭盒,岑砚南双手提着水果和牛奶。 叶棠给他们俩开的门,将他们迎进来,岑今把保温饭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家里面积太小,没有饭桌,叶棠和赵珍芳都在茶几上将就吃饭。 岑今对叶棠说,“糖糖,我给你熬了鸡汤和猪脚汤,很补的,你趁热喝,牛奶也要多喝,伤口才能好得快一点。” 叶棠说完“谢谢”,发现岑砚南在看她。 岑砚南换下了校服,他抱着她送她去医院的时候,他的校服沾到她脑袋上的血渍。 岑今怕麻将室的客人们以为儿子又在外面打架影响生意,便让他换了一身衣服长袖黑T恤和肥大的牛仔裤,穿着山寨货的黑色球鞋,衣服和鞋子都很廉价,可他却穿出帅气的味道宽肩、长腿、细腰,还没成年,已然有了堪比男模的身材,他冷傲不羁的气质也很适合黑色。 “你搞这么多汤,糖糖怎么喝得完,”听到动静,从小房间里出来的赵珍芳看到堆满茶几的大礼,“还送这么东西,现在水果多贵啊!你们家也困难,拿回去吧,给砚南留着。” “你这话说的,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岑今快言快语,“汤喝不完,放在冰箱里,明天拿出来热热,免得你又要做饭,麻烦。” 赵珍芳不领情,还要推辞,岑砚南忽然开口说,“赵奶奶,你在做什么?怎么灰头土脸的?” 岑砚南从混混角色切换出来的样子,是很讨赵珍芳喜欢的模样俊帅、身材挺拔的少年,有礼貌,又勤快,还经常帮他们照看叶棠。 至于他在外面为非作歹,赵珍芳也感到无奈又悲哀,再好的孩子,出生、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怎么可能不学坏?这个社会是分三六九等的,在最底层的,该如何翻身? 再者岑砚南的母亲没有什么学历、技能、人脉,独自抚养儿子,太辛苦,太难了,岑砚南跟人斗狠,很难说不是为了保护他的mama。 “我在整理小房间,糖糖正常了,和我睡不合适,以后她睡大房间,我睡小房间。” 听到这,岑砚南卷起袖子,“你凌晨还要上早班,得休息了,这些事我来做吧。” 他瞬间把赵珍芳的注意力从汤和水果牛奶,转移到清洁劳动的工作上。 赵珍芳马上说,“这可使不得,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上不上课都无所谓,但你的班是一定要上的,现在叶棠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你要是把身体累垮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岑砚南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赵珍芳被他说服了。 叶棠挑眉,这个孩子口才不错,人也很机灵。 察觉到她的视线,岑砚南转过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走进卧室,开始干活。 岑今没有久留,她的麻将室通宵营业,她是老板也是唯一的服务员,她得回去招呼场子。 她叮嘱儿子要好好帮赵奶奶做事,便下了楼。 赵珍芳把岑今带来的汤倒出来,鸡汤和猪脚汤分别倒一碗,让叶棠趁热喝。 叶棠说,“你坐下来,也一起喝。” 孩子孝顺,赵珍芳心里很熨帖,她朝卧室里喊道,“砚南也出来喝一碗吧。” “你们喝吧,我吃过晚饭了,肚子是饱的。” 看着岑砚南忙里忙外,赵珍芳再次叹息,“砚南和他mama真的很不容易。” 叶棠没有接话,端起鸡汤,喝了一口, 真好喝啊! 凌晨三点钟,一片漆黑,叶棠躺在床上,听到赵珍芳关门的声音,蹒跚的脚步声顺着台阶越走越远。 老人今天是早班,她得去上班扫大街了。 叶棠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一贫如洗的家,活到死都没有为钱cao心过的她,不得不开始思考她该怎么弄到钱。 第二天是星期五,骆幸川的父母替儿子向学校请了假。 骆幸川和父母一起面见了处理叶棠遗产事宜的律师,“现金人民币5亿元,美金3亿元,英镑托管于伦敦皇家银行的黄金珠宝A城房产两套,美国房产三套,英国房产一套,澳洲房产两套、牧场土地20公顷骆氏集团百分之20的股份” 叶棠这么多财富即将归属于骆幸川,然而骆幸川的神情始终是空洞木然的,他的父母也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 骆氏集团以地产起家,势大之后,逐渐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