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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隔壁的邻居给你送了一碗饭!你快开门呀!” 江岳语气变得兴奋, 曾忱将信将疑。她记得她隔壁是空房子来着,虽然心里这么想着, 曾忱还是开了门。 江岳正要敲门,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他一个踉跄, 和曾忱撞个满怀。 江岳喜上眉梢:“你真开门啦!” 曾忱冷眼:“东西呢?” 江岳挠头, 有些赧然:“骗你的……唉, 说真的, 我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吧, 怎么就要被判死刑了?” 容起云一直在旁边站着, 他身上的西装半边是湿的,半边在伞下。曾忱眼神没作停留, 看向江岳:“掉价儿吧?堂堂大少爷,玩你的去,不好吗?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江岳没听出她话里的指桑骂槐,嬉皮笑脸死缠烂打:“这是哪儿的话啊?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比玩重要多了。” 容起云却听懂了她话里的嘲讽, 他站在这儿,听着江岳在这大喊大叫,的确觉得他掉价。 所以,她在指责他放不下身段吗? 容起云意外笑出声来,江岳迷惑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曾忱也跟着看向他,皱眉皱得更深。 神经病。 她长叹一声,和江岳说话:“别闹了,回去吧。” 江岳哪里能听,“别啊曾忱,给我一个机会……” 迎接他的,只有砰地关上的门。 江岳:“……” 江岳摸了摸鼻子,看着面前禁闭的房门垂头丧气。他抬头,和容起云四目相对。 输人不能输阵,江岳清了清嗓子:“虽然你今天来得比我早,但是我先让她开门了,你输了。” 江岳挤眉弄眼,势要证明自己赢了这一局。他自认为早上已经起得很早,还想着这么一大早又下雨,他来得这么早,曾忱指不定就感动了。结果到了一看,容二比他还早。 容起云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输赢,他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告诉江岳,还是告诉自己:“她不会喜欢你的。” 江岳挺胸抬下巴:“凭什么?” 容起云沉默,因为江岳本质上和他是一类人,玩得昏天暗地,根本没有心可收。 但曾忱需要心。 容起云其实那会儿已经意识到这道理,但是他在以生意人的眼光在计较得失,计较来计较去,反倒想念什么也不用衡量的时候。 江岳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走神,很是不满,撇了撇嘴,又看曾忱家大门,只得叹气。 这一天的雨在过午时候停下,曾忱一上午在家里忙活做饭和画画,以及整理自己拍过的照片。消磨蹉跎,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她有一瞬间忘了门外还站着两尊财神。 打开门,和两尊财神面面相觑,曾忱好心情瞬间消失。 容起云率先起身,叫她名字:“阿忱。” 曾忱嘴角微耷拉,极小的一个动作,落在容起云眼里,还是让他心堵了一瞬。 她一言不发,从旁边绕过去。 曾忱穿一身天青色长裙,在这天气,看她背影,美得像一幅画。 江岳还未反应过来,容起云已经迈步跟上曾忱脚步。 曾忱头都没回:“别跟着我,再跟着就报警。” 她声音已经冷了七分,容起云脚步一顿,却没停。 他快步到她身侧,抓住她手腕:“阿忱,给我一个机会。” 曾忱抬眸,云淡风轻一眼,仿佛没看见他一般,从他身边绕过,继续往前走。 这一眼,容起云抓着伞的手收紧了一分。 他宁愿她带点怨恨,这样的冷淡,让人觉得心里难受。 曾忱继续走,容起云继续跟着。被甩了一大截的江岳看着他俩背影,猛地反应过来,也跟上来。 雨虽停了,可地上水渍未干。曾忱步子轻缓,泥水飞溅到她鞋尖上。 容起云皱眉,看着她被弄脏的鞋尖。他指节微曲,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 —— 曾忱要去见周时秋。 周时秋忽然来电,告诉她,她回了江城,就在她们小区的门口。 曾忱行至小区门口,果真看见周时秋身影,周时秋穿一身浅灰色宽松针织毛衣,双手环抱胸前,目光专注盯着旁边一棵老树。 三个人的脚步声还是动静颇大,周时秋回过头来,似乎有些惊讶。 曾忱走近,和她打招呼:“其实你不必特意过来,我说不想见,并不是不好的意思。” 周时秋接话:“可一定不是好的意思,曾忱……” 眼看她又要长篇大论,曾忱连忙打断她的话:“周医生,你真的可以放心。” 周时秋皱眉,“我现在不是你的医生,而是你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曾忱不想和她争辩,和她争辩永远都会输,她干脆地认输:“周时秋,你寄给我的东西,我已经吃过。味道尚可,多谢你牵挂。” 周时秋摸着下巴,点头道:“其实我这一趟还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看了很多好看的风景,你可以自己去看。” 曾忱侧过身,浅笑:“好。” 看见了曾忱,周时秋也松了口气,这才不慌不忙地放眼去看身后隔了些距离的那两个男人。 以一种老友的腔调开口:“什么情况?方便说说吗?” 注意到她们打量的目光,两位男士皆看过来。 在得知曾忱见面的对象是位女性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曾忱垂着眼,“说来话长,我正打算报警。” 周时秋惊讶状,“看来不太好。里面有你说过的那位吗?” 曾忱摇头:“没有,乔诚结婚了。我前段时间,还去参加了他的婚礼。” 周时秋点头,“原来如此。” 她以一种老友的腔调,把握着度,和曾忱寒暄一番。 道别的时候,周时秋郑重和她道别:“曾忱,再会。” 曾忱送她走,“再会。” 见过周时秋之后,容起云明显察觉到她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不知道她们之间聊了什么,他在很远的地方,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容起云目光一瞥,又瞥见她鞋尖脏污。他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鞋子脏了……” 曾忱往后退了一步,依旧是一言不发。甚至于,一个眼神也没给。 回去的途中,曾忱甚至哼起了歌。可惜仍旧当他们俩不存在,到了门口,还是一人一碗闭门羹。 江岳撇嘴,“唉。” 此后几日,都是如此。江岳有几个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鬼。 “她怎么做到的,一眼都不看我?哈?” 再看一眼容起云,江岳又平衡了。 就算容起云抱一捧花,也还是和他一个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