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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自然是替陛下治病了。” . 扎满了针,跟刺猬一样的陆棠桦躺在那里,身上只盖了一块遮dang布。 苏念珠隔着一层帷幔看到这副惨状的陆棠桦,忍不住问孙天琊,“真的要扎这么多针吗?” 孙天琊冷着一张脸道:“不用。” 苏念珠了然地点头,“哦。” 听得一清二楚的陆棠桦:…… . 孙天琊在天亮前回去了。 苏念珠蹲在龙床边,托腮询问陆棠桦第一次扎针后的感受。 “没什么感觉。”陆棠桦一脸的不耐烦,“朕本来就不想让他治。” “哦,既然陛下不想治,那臣妾就去跟沈太医说,让他明日别过来了。”说完,苏念珠作势要起身出去,陆棠桦急得扬起那颗脑袋,“朕,朕……” “算了,路太远,明日再说吧。”苏念珠脚步一顿,又回去了。 陆棠桦赶紧装模作样的把脑袋放回去,然后偷瞄苏念珠。 苏念珠哪里不知道陆棠桦的心思,他若是不想治,便是按着他的脑袋强扎针,他也会把孙天琊骂个狗血喷头,哪里会像方才那般乖巧。 寝殿内突然就静了,陆棠桦开口道:“朕身边没有暗卫,也没有死士。” 苏念珠托腮的手一顿,她面色讶异地转头看向陆棠桦。 陆棠桦也正盯着她看。 苏念珠张了张嘴,像是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不相信?”陆棠桦朝她挑了挑眉。 苏念珠镇定下来,“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让你内疚。”陆棠桦突然摆出一脸正色,“如果我死了,你也是帮凶。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要你给我陪葬。” 苏念珠面露讶色,似乎是没想到陆棠桦竟然将这句话还给了她。 寂静中,美人偏头,左耳上的珍珠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贴着青丝脖颈,露出一截柔软的肌肤。 她没看陆棠桦,只是盯着床头的琉璃灯,似乎在发呆。 漂亮的琉璃印照出两人一躺一坐的身形,氤氲灯色惑人,像冬日里晨间铺开的浓霜。 “如果你没有暗卫,也没有死士,那你身边有什么人呢?” “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 “既然没有……”苏念珠突然起身,她弯腰凑到陆棠桦耳畔,低语道:“那为什么陛下还能活到现在?” “你不是黄鼠狼转世嘛,大可猜猜。”陆棠桦说话的时候唇瓣微微抿着,他能触到苏念珠悬落下来的珍珠耳坠子。 那珍珠饱满圆溜一颗,不大,小小的,浸着一股莹润白软之色,更衬得人多了几分温柔可亲。 可这珍珠落到唇上却是凉的,就像是苏念珠这个人,看着性子温婉,实则心地薄凉,居然敢做出弑君这种事! “这种事情其实一猜就能猜到。”苏念珠重新坐了回去,抱起双膝,将头搁在膝盖上,“陛下您现在就是一个吉祥物,您若死了,外头肯定立刻就会乱成一团。如今大周情势紧张,您就是那最后一根线,只要您不断,大周还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和平。” “不管内里有多波涛汹涌,大家谁都不敢打这第一枪。反之,如果您死了,到时候多方势力相争,不管是大周,还是境外,都会变成尸山血海,白骨森森。” 这也就是为什么陆从嘉要慢慢的给陆棠桦下药,而不是一下子就毒死他的原因。陆从嘉需要时间整合势力,让自己成为多方势力内最强的那股。 “你猜的倒是不错。”陆棠桦面露轻微赞赏。 苏念珠勾唇,素手轻点了点脑袋,“没办法,这人要聪明,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陆棠桦:…… 男人翻了白眼不再理她。 苏念珠也有些困了,她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脑中却在想:所以陆棠桦如此辛苦的活着,真是为了现如今这勉强维持着的天下太平吗? 一个暴君吗? 第9章 (最后的午餐...) 孙天琊每日晚间都过来施针,连续扎了三日,陆棠桦的情况却并没有太明显的好转。 “我又不是神仙,总要循序渐进。”孙天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一脸怀疑神色的陆棠桦说话。 陆棠桦冷哼一声,“自己医术不精就承认,别找借口。” 孙天琊“啪”的一声关上药箱,苏念珠原本以为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却不想孙天琊突然转头跟她道:“想来单单扎针确实是不够的,还需要里应外合才是。” 说到这里,孙天琊站起来,脸上露出笑,“明日我会带磨成粉的药包过来,早晚一剂,用开水冲服,能去毒气。” 陆棠桦吃了那么久的苦药,自然不怕。 却不想孙天琊继续道:“吃我的药便要忌口,不然容易相克,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危害性命。” 陆棠桦表情一僵,然后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嘟囔道:“朕本来就不喜欢吃东西。” “那最好了。”孙天琊拎起药箱,“我明日会带一份忌口清单过来,也不多,就十几页吧。” 原本还一副不在意表情的陆棠桦瞬时瞪圆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刚才他已经说过自己不喜欢吃东西了,现在哪里还能反悔说不想吃那药了? “咳,”苏念珠轻咳一声,脸上忍笑,“沈太医,我送你?” “多谢娘娘。” 孙天琊跟苏念珠一道出去,陆棠桦瞪着孙天琊的背影,暗暗咬牙。 待他好了,他一定要把这个孙天琊关进牢里,饿上七天七夜! 将孙天琊送到寝殿门口,苏念珠突然问了一句,“非要忌口吗?” 孙天琊看她一眼,道:“也不是。” “哦。”苏念珠懂了。 这孙天琊看着一身书生正义,没想到骨子里也蔫坏呀。 . 送走孙天琊,苏念珠回到寝殿,正准备歇息,身边的人冷不丁道:“朕错了。” “嗯?”苏念珠一脸诧异地扭头。 男人偏着头躺在那里,俊美面容之上泛起可疑的红晕。陆棠桦抿着唇,支支吾吾,含含糊糊,“孙家的事,是朕的不对。” 虽然说的含糊,但因为苏念珠离得近,所以听清了。 她是诧异的,陆棠桦这样脾气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明明前些日子还在那里跟自己叫嚣,不想这才几日便放下了架子。 苏念珠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可爱? “陛下,您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孙天琊。” 陆棠桦的脸更红,像颗涨圆的番茄,“……朕说不出口。” “唉……”苏念珠幽幽叹息一声,“若是从前,您不能说便可以用写的。可如今,您就只剩下这一张嘴了。” 陆棠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