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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回去,顺便用帕子擦了擦手。 不吃那就不吃吧。 陆棠桦恨得一阵咬牙切齿。 这女人以前好歹还会装模作样的多劝几句,现如今连模样都不装了!这就是在盼着他死呢! “朕就算是死了,也要让你陪葬。”陆棠桦咬牙切齿,满脸阴霾,恨不能咬断她白细的脖子。 苏念珠听闻此话,动作一顿。 看到苏念珠僵硬的身体,陆棠桦冷笑一声,心中舒畅,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轻挑傲慢,“如今方才知道怕,晚了。” 苏念珠叹息一声,一本正经的跟纸老虎陆棠桦解释道:“陛下,本宫是皇后,身份尊贵,您若是死了,本宫就是太后,哪里有陪葬的道理。” 陆棠桦:…… 陆棠桦气疯了,他以前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蠢,整天不是哭就是哭。现在虽然不哭了,但这副嘴脸可不就是盼着他早点死吗? “终于不装了?”陆棠桦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头可以动,他冷眼盯着苏念珠,眼神阴冷到极致,“你放心,朕不会让你陪葬。朕死前会废后,将你关进冷宫里,关到死!” “哦,臣妾好怕。”苏念珠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拿出陆棠桦脑袋旁边的缎面枕头,抱着就去了御案边。 御案大概有一米五,苏念珠穿的这具身体的身高大概在一六五,她不能平躺,只能蜷缩。好在冬日天冷,缩起来倒也暖和些。 苏念珠将御案上那一个巴掌大的铜制熏炉搬下来,铺上褥子,然后侧身躺上去。 殿内有地龙,门窗都挂着厚毡,不冷。 苏念珠扯了扯身上厚实的斗篷,闭上眼。 其实以前,苏念珠的睡眠质量不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她天天都觉得极困顿,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懒洋洋的恨不能一天到晚的睡。 殿内恢复沉静,陆棠桦斜眼朝苏念珠的方向看过去。因为角度问题,所以他只能瞧见一点朦胧暗影。 男人屏住呼吸,企图动一动自己掩在被褥下的手脚。可令人失望的是,还是跟以前一样。 瘫了,他真的瘫了。 半年了,他躺在这里半年,闭上眼,睁开眼,都觉得这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这场噩梦不会醒,他会像渐渐腐朽糜烂的树木,躺在这该死的床上,变成一具枯骨。庞大又缓慢的绝望,像琉璃灯下的暗影,将他逐渐淹没。 陆棠桦咬牙,眼底显现出猩红之色。 “睡不着吗?”身旁突然传来一道软绵绵的声音,陆棠桦猛地转头,看到了蹲在一旁的苏念珠。 她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在睡觉吗? 陆棠桦瞪着她,一脸的狠劲,可那微微发红的眼尾和淡淡蕴着一层薄薄细雾的眸子还是出卖了他此刻颤抖的内心。 苏念珠身子未动,只是转头看一眼窗户。窗前覆着半掀起的厚毡,露出一角暗色的窗户。 “黑夜之中,人总是会想很多。”苏念珠的话很轻,淡淡的、柔柔的,平滑而温婉,毫无攻击性。 说完,她转头,撑着下颚歪头看他,“陛下在想什么?” 陆棠桦瞪着她,没有说话,唇瓣抿得紧紧的。 苏念珠想了想,又说,“既然陛下不想说,那不如猜猜我在想什么吧?” “呵。”陆棠桦冷笑一声,扭过了头,明显不想猜。 苏念珠也只是逗逗他罢了,男人不想说,她也就不逗了。故此,她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缎面枕头重新塞回陆棠桦头下,然后刚刚准备把手抽回来,却不想男人猛地扭头,恶狠狠一口咬了上来。 “啊!”苏念珠惊呼一声,迅速抽手。 白软细腻的手背上是一圈明晃晃的牙印,虽未出血,但痕迹明显。 陆棠桦舔了舔唇,口齿间是说不出的香甜柔嫩。脑后的枕头上沾一点桂花头油的暗香,带着属于女子的馨暖。 “活该。”男人一脸得意。 苏念珠生气了,她站起来,抽出帕子拧成麻花,然后掰开陆棠桦的嘴,狠狠系上。 “唔唔唔(死女人)……”陆棠桦疯狂摆动头部,气得双眸赤红,那对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苏念珠拍了拍手,笑眯眯道:“陛下,今夜花好月圆,臣妾出去风花雪月一下。” “唔唔唔(朕要杀了你!)……” . 后寝殿檐下,苏念珠背靠着描龙画凤的栏杆坐下。她身上一袭宫装,外披一件白毛边的斗篷。青丝未梳,披肩而散,露出那张艳丽娇俏的脸。 外头的风冷,却也醒神。 在殿内时,苏念珠总觉得自己浑噩,忍不住睡了又睡,她猜想,可能是殿内太暖和了。 “叩叩……”身后栏杆上突然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苏念珠神色一凛,迅速转头。 隔着一层白玉栏杆,下头站着一个男人。栏杆加上下面抬高的地基,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男人站在那里,露出半颗脑袋。 天色昏暗,苏念珠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闻到一股浅淡的松木香。这一下子就让苏念珠联想到了那张纸条。 不会吧,这么巧?风花雪月什么的,她只是瞎说说的! “珠珠。”男人开口,声音清冽,如玉石相撞,温柔可亲,“你看到我的纸条了。” 用的是肯定句,纸条是这个男人给的。 苏念珠忍不住对比了一下里头暴君的暴躁哈士奇叫声和耳边温柔如春风一般的大纲琴音。果然,原身出轨,给暴君戴绿帽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看看这金毛跟哈士奇的对比。 “委屈你了,珠珠。”男人说的情深意切,诚恳非常。 苏念珠努力眯起眼,想从白玉栏杆的缝隙里看清男人的脸。可实在太暗,她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个轮廓。 单看轮廓,男人五官立体分明,身形高挑纤瘦,再加上他皇后情夫的身份,苏念珠想,这个男人一定生得不错,能力肯定也不错。或许还能像传说中的嫪毐一样转车轮……污了污了,想远了。 苏念珠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四十五度角仰头看天,露出忧伤的侧脸。 嘶,这天真冷。 男人没有听到苏念珠的回应,轻轻叹一声,又道:“珠珠,今日是你的生辰,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 生辰?一个皇后的生辰过的这么惨淡的吗?好吧,可能是因为暴君过气了,所以她这个皇后也跟着过气了。 不过幸好,还有小情人(?)体贴她? 一只干净白皙的手从白玉栏杆的缝隙里伸出,将一只小巧的四方紫檀盒子推过来。 盒子已经打开,苏念珠能很清楚地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一块半圆形的白色玉佩。 苏念珠虽然不懂什么成色,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