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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身旁,一脸高深莫测,娘娘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和李小姐一样,无意间拿了陛下当参照物,那谁能入眼? 正走着,李霄静的目光又被松树下的一人吸引,那人身量魁梧,气宇轩昂,嘴角抿着,右手拿着一本书,看着寡言内敛。 李霄静:“你在读什么书?” “。” 李霄静:“念两句?”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李霄静顿时满意,觉得自己找到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屈浑。” 李霄静比划了一下:“是威武不屈的屈吗?” 傅星河闻言,不由认真看向屈浑,李霄静一共问了八个人的名字,听到他们的名字后,分别说出了如下话语: “是委屈周全的周?” “是临渊羡鱼的临?” “……” 李霄静脑袋里仿佛没有正面词汇,因此她这回说“威武不屈”而不是“屈打成招”的屈,说明她对这个人印象很好。 屈浑听见李霄静的问题,眉头皱起来。 傅星河心里咯噔一下,李霄征可能要失望了,李霄静看上的人不识字。 果然,下一秒,屈浑坦然道:“或许是,我不识字。” 李霄静懵了:“那你看什么论语,不知为不知,还读出来一句糊弄我?” 屈浑:“糊弄你?我不识字,和看论语有什么关系?” “不识字你看什么?” “首领让我来看书。”屈浑说完低下头,完成任务似的盯书。 禁军首领说得比较隐晦,“新任务,去藏书阁看书,熏陶一下,要是官家小姐过来问你话,态度好一点,知无不答,人生大事在此一日。” 禁军首领说的是第一层,一般人理解到第二层,比如相亲。屈浑个人理解到了第三层——便衣守卫青园。 贵妃驾到,他觉得自己是来加强青园守卫的,一直耳听八方,听了一耳朵乱七八糟的成语,就怕李小姐过来问他。怕什么来什么。 傅星河拉了拉李霄静,李霄静跟生根了似的,又懵又气地看着屈浑。 傅星河只好走过去,“你首领有没有告诉你,书中自有颜如玉?” 屈浑惊诧地看了一眼娘娘,他首领私下里跟他说的话,娘娘居然知道! 傅星河叹气,李霄静是不是就好这一口,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 她敲了敲桌子:“本宫说明白一点,颜如玉在这里。” 屈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和李霄静对上视线。 屈浑立刻低下了头,生怕李小姐又要问他之乎者也的问题。 李霄静:“……” 傅星河:“看看下一个。”你娘给你挑的梅硝你说不准更满意。 傅星河:“前面那个人,手指上有刀茧,又有芝兰玉树之姿……” “你说谁芝兰玉树?” 一道暗含怒气的声音响起,傅星河僵了一下,她听到了暴君的声音? 傅星河立即转头,果真看见孟岽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后面。陛下一身黑衣,做工粗糙,突然进来没几个人发现。 趁这一转头的功夫,她发现了几道交叉的视线——梅硝看着她,她看着李霄静,李霄静看着屈浑,屈浑看着他家陛下。 傅星河心想这视线走向不太对,就被孟岽庭拉了她的手,怒不可遏地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他芝兰玉树,你红杏出墙?”孟岽庭把她堵在一棵树下,咄咄逼人。 傅星河心想,听起来还挺配的,“陛下说什么呢。” 孟岽庭:“还装傻,你不是差点就和他有婚约?” 傅星河:“他?谁?王逍?” 孟岽庭:“梅硝!” 傅星河冤枉:“这是李夫人中意的女婿,跟臣妾有什么关系?” 孟岽庭见她真的一脸迷茫,冷静了一下。他昨晚派人去查了查贵妃的底细,咳,主要是查贵妃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结果他挺满意,傅星河公之于众的倾慕对象只有他。但是小道消息说,以前有人求娶过傅星河,就是宓丁兰的娘家姐妹儿子,叫梅硝。 据说宓丁兰对梅硝也很满意。 孟岽庭本来不放在心上,结果听说姓梅的今天在青园。 呵,他一来就听见傅星河夸姓梅的! 傅星河明明喜欢朕,为什么这些不长眼的长辈都对姓梅的满意? 孟岽庭冷哼:“没谁,你听错了。” 既然贵妃想不起来,他就不提醒她了。 蠢一点也有好处。 傅星河暗暗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把王逍和梅硝弄混,就来兴师问罪。 等等……傅星河想到刚才梅硝的眼神,好像认识原主的样子? 她刚要问,孟岽庭就打断她,道:“想知道燕翩翩的口供吗?” 傅星河立刻好奇:“想。” 孟岽庭点了点她的额头:“回去说。” 其实燕翩翩还没有招供,但是不妨碍孟岽庭提前预支。 “可李霄静这边——” 傅星河话未说完,系统的警报声突然剧烈拉响,危险来源却不是面前的暴君。 她猛地一惊,抬头对上藏书阁三楼一扇半开的窗户。 一支利箭正从黑洞洞的窗口里搭上。 “三楼有人放箭!”傅星河下意识抱住孟岽庭,用手挡着护主他的后心和脑袋。 她尽量压低声音,动作自然,好让刺客觉得自己还有时间调整角度。 孟岽庭几乎不用反应时间,立刻抱着傅星河,闪到一棵百年老树后面。 笃!箭羽破风而来,射在树干上,入木三分。 一箭未中,那人继续拉弓。藏书阁二楼、青园的围墙上,突然冒出了一群黑衣人执弓。 孟岽庭神色冷下来,“来人!” 暗卫早就闪出,围着孟岽庭成一圈。青园里“看书”的禁军收到消息,纷纷投笔从戎,只是来时没有带刀,气势不足。 傅星河心跳砰砰直跳,直面弑君现场,觉得孟岽庭抱着她目标太大,“放下我。” 孟岽庭目光狠戾,充耳不闻,顺势把傅星河背到后面,从暗卫手里抽了把刀。 傅星河前面是孟岽庭,后面是粗壮的树干,被保护地好好的。 她谨慎地抬头把树冠扫了一圈,确认这里没有藏人。 下巴蹭到了孟岽庭后脑勺,立刻就被骂了。 “把头压下!” 傅星河只好缩头乌龟似的磕在孟岽庭肩上。 她看着孟岽庭挥刀挡住乱飞的箭雨,耳朵似乎隔绝了铁刃撞击的声音,只有视线异常清晰,眼里映出孟岽庭锋利的唇线。 孟岽庭是临时来的,这场刺杀很有可能是针对她的。 傅星河想不到自己得罪谁了,最近新发生的事只有燕翩翩…… 是燕翩翩身后的主谋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