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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俞凤,俞凤心里定是不平衡。 她看着两旁闪过的高树溪流, 心情慢慢开阔起来。等回到皇宫, 她就搬到冷宫, 给俞凤一个交代。 傅星河闭眼吹风, 一头青丝被风卷起,有几缕飘到了窗户沿上。 傅星河头皮一疼,睁开眼睛,凌厉地扫过去,恰好看见孟岽庭来不及收回去的手。 孟岽庭骑着踏夜驹, 一身黑色装束,蜂腰猿臂,他语气淡淡:“朕以前路上只用花半天。” 傅星河反应了一下, 才知道孟岽庭嫌带上她拖累行程。 呵,说得好像队伍里只有她一个女眷一样。 三王爷、五王爷通通带了王妃。 傅星河贴心提醒:“陛下可以先走,臣妾与王妃们一道就行。” 她刚才打听过了,上次类似的情形,暴君和王爷都是先行打头阵,后面的女眷慢慢跟着,隔了半天才到。 孟岽庭充耳不闻,他要是走了,傅星河在后面搞事怎么办? “会不会骑马?” 傅星河顿了下,前世酒店集团总裁搞团建时,带领各个酒店的经理去过马场,傅星河的本事只能“走马观花”。 “不会。” 孟岽庭用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傅星河:“那就学,难道要朕一直等你?” 傅星河翻了个白眼,一手拉出马车的抽屉,从里面端出一盏温热的果酒,只有一点淡淡的酒味,她在里面掺入了甜汤。 “暂时不想学。” 孟岽庭“不学无术”四个字就要说出口时,马车窗户里探出一只凝霜积雪的手腕,指尖捏着一盏枚红色的果酒。 “尝尝?”傅星河用食物堵住暴君的嘴巴。骑马虽有诱惑,她得时刻把王婵寂带在身边才行。 她有些好奇暴君会不会接,便歪着脑袋,眼神晶亮地看着他。 孟岽庭鬼使神差地接过酒杯,呷了一口他从来不碰的粉红的、娘兮兮的果酒。 甜。 甜到齁嗓子。 “你想谋害朕。”孟岽庭把酒杯扔回车里,正好掉在傅星河腿间的裙摆上,滚了一滚。 傅星河拾起酒杯,鹅黄襦裙上没有一滴酒液,她不信邪地自己倒了一杯,小口一抿,顿时被甜得直咳嗽。 老天爷,她是不是放了两次糖,真难为暴君把一杯都喝光了。 傅星河探出头,正好看见孟岽庭从福全手里接过酒囊,仰头大饮,喉结不断滚动。 她脸颊一热,连忙叫伍奇给她备白开水。 芈山下有一座行宫,宫殿屋舍百余间,傅星河独自分到一间,就在孟岽庭的旁边。 她果断把王婵寂安排跟自己住在一起。 孟岽庭脸色很黑,觉得自己抓到了傅星河收钱的实据。 正值中午,阳光晒得暖洋洋,傅星河说自己要晒太阳,便随便出了两口饭,打算出门踩点。 孟岽庭见她两下就放下碗,皱眉:“吃饱了?” 傅星河一笑:“怕陛下嫌我吃得多。” 孟岽庭:“……” 傅星河不等他回答就跑了。 她叫上王婵寂一起,慢慢在山前的花圃里溜达。 见四周没有人跟着,傅星河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不要吃惊,免得被人看出来,能做到面不改色吗?” 王婵寂保证:“娘娘只管说。” 傅星河:“上次你说的那个人,本宫托人找了找,没死。” 王婵寂脚步一顿,随即想起贵妃说不能表现出异样,连忙踏出一步,可是在这一瞬间,她仿佛忘记如何走路一般,迟迟迈不开步子。 傅星河:“狼群把他叼到山里,正好遇上两只狼王抢地盘,没顾得上吃,大难不死。他听说你进宫了,就不敢声张,怕连累你。我哥找到他时,他正准备离京。” 王婵寂满目是泪,却牢牢记着贵妃的话,不敢让它掉下来,喃喃道:“他在京城?” 傅星河点点头,握住她冰凉的手,“本宫很想帮你们,但是本宫身后也有父母兄长。” 王婵寂摇摇头:“娘娘不需要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他没死就好,让他安然离京吧。” 傅星河笑了笑,“他也是这么说的,说让你在宫里好好活着就好。” 王婵寂不敢擦眼泪,笑着道:“这样很好了,希望他……能找个好姑娘,我在他尸骨未寒时就入了宫,配不上他了。” “你配得上,他就在芈山附近。”傅星河声音更低了,“本宫不能帮你们。但是,若是你在芈山出了什么意外,本宫有权利让你留在芈山养病,三年五载都不回宫。” 时间一长,想个办法死遁,就没人在意了。 王婵寂怔怔地看着傅星河,眼里燃起希望,对,对,她出意外留在芈山,就不会连累贵妃了。 王婵寂四处张望,想着哪里出“意外”,摔断腿了,她肯定不能随着陛下回宫。 傅星河手里使了点力气,“别,你要是摔断腿了,那人宁愿你留在皇宫。” 傅星河四处扫视花花草草,自从积分上五十之后,她又发现一个鸡肋功能,就是系统不仅能扫描出毒物水平,还能给出治疗方子。 王婵寂身体健康,“病”得不能太刻意,不能像中毒,想来想去,让她误食毒草最为可靠。 视野里出现了一点红。 傅星河快步走近,发现是长在树根上的一朵灰色蘑菇。 系统扫描结果,毒性55,食用之后四肢无力,舌头发黑,症状可持续七天以上,解毒药方【金银花、车前草……】 都是常见草药。 行了,就它了。 天子行宫所在,不可能有太多毒物,只有这种意外长出的蘑菇是漏网之鱼。 傅星河跟王婵寂说清利弊,让她自己选择。 “本宫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你自己考虑清楚。” 王婵寂坚定道:“我愿意一试,无论成功与否,此事与娘娘分毫无干。” 傅星河拉着她走远,“再考虑一刻钟。” “娘娘,我考虑好了。” 傅星河笑得有些无奈:“是陛下不够英俊?还是不够有权有势?让你这么着急。说起本宫也没见过康濉,倒是想看看比之陛下如何?” 王婵寂红了脸:“陛下英武不凡,我爹从未如此赞扬过一个人,康濉如何能比,只不过我十四岁看见了他,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傅星河看见这样的王婵寂,才觉得她身上有了点活人气息, 王婵寂道:“陛下是娘娘的,选妃那天起,他也只看得见娘娘,就像在西北的跑马场上,我只看得见康……” “打住!”傅星河伸出食指,比个“嘘”。 我们不一样。 “康濉会说你吃得太多吗?你受伤了他会故意压你伤口吗?他会断你兄长的仕途吗?他会喝完酒把酒杯扔你身上吗,他会嫌弃你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