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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就一蛇蝎心肠,香儿,你可吃过她一次亏了!”曹氏很是担心女儿会一不留神又中了那云芝的圈套。 柳香说:“之前我是被她伪装出来的善良给骗了,现在我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娘放心,这回有赵二爷帮我,不会出事。” 见母亲还是不松口,柳香又道:“赵二爷和我说,云芝此来不善。她若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马上婚期在即,我也不想因为她的原因,搅得大家都不开心。能趁早解决了她,打发她走,是再好不过的了。” 柳老太太也说:“既是他们小两口之间商量好的,你就别管了。香儿既答应了那位赵爷,事行至一半再反悔,就是不讲信誉。何况,日后香儿入了侯府,需要应酬的人、应付的事多了去了,总不能堂堂正正一个侯府的二奶奶,一直躲屋里不出门,不见客吧?这回,正好算给她练练手壮壮胆。” “可是娘,我担心。”曹氏怕。 柳老太太沉叹一声:“孩子大了,迟早要去面对她该面对的一切。既然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怕是没用的。香儿日后嫁去赵家,虽说不是冢妇,但也是一院主母,她得有些手段和魄力才行。” 这就是老太太之前一直不同意孙女嫁去赵家的原因了。门第太高,大宅院里成日勾心斗角,活着累。 曹氏没再反对,柳香这事就算谈妥了。 次日,云芝果然准时登了门。柳香也一早差人套好了车,等云芝一来,她就跟着云芝一起出发了。 初冬的天还不算太冷,风吹在脸上,也没有很疼。今天天气也很好,小城人又不太多,一家家铺子逛起来,权当散心。 柳香有些日子没出门了,今天正好趁着天气大好出门散了个心,整个人心情也好了不少。 云芝真的就这样陪着柳香一家家逛,也真的一直在认真给她选礼物。不吝钱财,布匹首饰,胭脂水粉,她都每样选最好的送了一份。 如果不是柳香脑子并不糊涂,且外头又有赵二爷一直在给她支招,就云芝这会儿的这种态度,她怕是真要又信了她了。 柳香心里门儿清,面上却挺客气也挺热情。 小城不大,半天多功夫就逛完了。云芝说自己饿了,逛到福记酒楼的时候,主动停了下来,说要在这里请柳香吃顿饭。 福记酒楼是古阳县最好的酒楼了,平时能出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柳家虽然也是做生意的,但在古阳也不算什么太有钱的人,所以,平时不常来这里。 倒也来过几回,只知道,这里的菜贵虽贵,但的确特别好吃。 柳香心想,这云芝为了再次算计于她,还真是下了血本。这今天又送礼物又请在福记酒楼吃饭的,今天她这一趟,没个几十两银子下不来。 同时柳香又想,像云芝这么心肠恶毒的人,能让她这么花心思来害人,她这次下手的力度肯定更大。想到这里,说实话,柳香心里多少有些畏惧。 虽说她信任自己未婚夫,那位赵二爷,但真正走到这一步,心里还是很犯怵的。 毕竟吃亏过一回。 柳香一边跟着云芝往里走,一边出神。突然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还没待她看清撞她的人是谁,那人早不见了身影。 而与此同时,她手上被塞了张字条。 趁着云芝在和掌柜说话的时候,柳香迅速展开手中字条来看。毫无意外,方才撞她又塞她字条的人,正是赵佑楠的人。 字条上说,让她一会儿放心吃喝就好,不必顾虑什么。还说,他人此刻就在这家酒楼,且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好能看到她人。 柳香看完后赶紧藏起字条来,又不自在的四下望了望,但却并没有看到赵佑楠。 那边云芝定好了包厢和酒菜,随后一个店小二请着她们一行人去了三楼包厢。 柳香就照方才赵佑楠吩咐她的那样,该吃吃该喝喝,装出丝毫没有戒备的样子。只是,当云芝敬她酒的时候,她没喝。 如今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虽然这个小生命来的不是时候,但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她还是非常疼惜的。喝酒总归伤身,她不喝酒,但却喝了两小碗冬瓜排骨汤。 慢嚼细咽的,一顿饭吃完后,外面天也晚了。 冬天的天黑的特别快,太阳一落山,没多久功夫,天就立即黑了下来。 云芝透过窗户朝外面望了眼,笑着搁下筷子说:“时间过得可真快,天都这么晚了。我刚刚吃饭前,也点了唱小曲儿的去我屋里了,表姐,不如先听会儿曲子,再回家吧?” 柳香故作惊讶问:“你竟然能排得上号?这家唱曲儿的姑娘,心气儿可高了,一般想点都得看缘分。” 云芝就抿嘴笑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既然我是诚心诚意对表姐的,凡事肯定要做到最好。心气儿再高的人,也有其短处在。而且,我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就有了这点缘分。” 虽然当时赵二爷没有和她细说云芝到底会怎么做,不过,她陪云芝演了一天的戏,也快落幕了,她想,今天一天的重中之重,应该就是这听小曲儿了吧?又想,这听小曲儿得在密闭的屋子里,云芝想搞的事情,肯定是在屋里。 那这么看来,云芝又是故技重施。 柳香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云芝怎么也是云侯府的千金小姐,而且还是未出阁的年纪,为何每回算计别人,都是用这种十分卑鄙肮脏又龌龊的手段呢? 这回她又想陷害她和谁?她不是也不想嫁给那个赵二爷吗?如今她要去做赵家的二奶奶了,又占了她什么便宜了?以至于她要这样一再逼人上绝路。 柳香认真看了会儿云芝,忽然说:“那你肯定花了不少钱吧?倒是破费了。” 云芝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也不等柳香答应下来,直接就熟练的挽着她手出包厢门往卧房去。后面,两人的丫鬟自然十分熟练的跟上。 云芝侧首瞥了眼,对自己丫鬟说:“你带春铃姑娘去楼下喝茶听堂曲儿吧,闻姑娘不喜人做嘈杂,只我和表姐两个去屋里听就行。” 闻声,柳香嘴角微微翘了下。 云芝的丫鬟听命退了,春铃却不肯,还是柳香打发她她才走的。 柳香说:“你去楼下等着吧,顺便和车夫说一声,我们很快就下去。”说罢,柳香几不可察的朝春铃眨了下眼。春铃会意,这才肯走。 随着云芝去了她事先定好的客房,里面却没人。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柳香知道那位擅拉胡琴弹唱小曲的闻姑娘肯定不在,但还是明知故问了一句:“闻姑娘怎么没在?” 云芝却没理柳香,只把房门关得紧紧的。柳香这才发现,房间的两扇窗,也都是紧紧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