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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裤下的脚尖露出半寸,“几次来新加坡,刚巧谢董都不在,难道谢总在躲我?” 对面,谢董对上钟琪喜怒难辨的目光,年近半百的他竟然下意识地移开了眼。 钟琪并不打算拖延时间,抬眼看向贺秋阳,他立刻走过来,将文档夹放到桌上。 “聿城的情况,谢总很清楚,那么我长话短说。”钟琪嗓音平缓:“他人在圣地亚哥,不代表他彻底没了对澳丹的掌控力,董事会的小动作,他看得很清楚。不动手,是他在给澳丹机会,也是给你们机会。如果谢总的能力足够摆平那几个人,澳丹交给你,他放心。谢总做不到,澳丹会落到庸才手里,最后变成一滩死水,就是聿城给他们的谢礼……” 目的达成,钟琪没再停留,直接去了酒店。 房间里,钟琪解开外套,倒没脱下,抬脚走到小冰柜那儿,拎出瓶红酒。 她窝在沙发里,右手夹着细白的烟,左手将酒倒进高脚杯,烟酒的香气交缠、四溢。 闭上眼睛,走马观花一样看了许多东西,再睁开的时候,眼底透出两分沉沉的倦。她坐起来,翻出包里的安眠药,倒了四片出来。 隔天,钟琪在餐厅见了另一位早已经谈拢的董事。对方为了避嫌,先走一步。她打算走的时候,恰好碰见个人,也是澳丹的董事之一。 对方挽着漂亮的女伴,见到钟琪,稍稍顿住脚步,“钟董什么时候来的新加坡,怎么没提前招呼一声?” 他似乎没想听回答,很轻地拍了下脸,“是我忘了,钟董现在对澳丹志在必得,快当成半个家了,来新加坡怎么还需要和澳丹的人打招呼?” 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话,引得旁边的女伴好奇地看向钟琪。对方登时来了兴致,解释道:“你不知道,这位钟董事长可本事着。钟氏集团你知道吧?前段时间上市的排场挺大的,可谁还记得钟氏前身是她丈夫的邵氏?前夫死了没几年,偌大个家业就没有了,不知道他在地底下知道了这事该有多心寒。现在老江还没死,钟董就打算进澳丹的董事会,你说她本不本事?” 对方被得意地拍了拍女伴的手,慢悠悠地说:“这辈子能结识钟董这样的‘人物’,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看来你对我的事很清楚。”钟琪慢条斯理地擦着唇角,等他说完,似笑非笑地抬眼,“那应该知道,邵氏更名的时候,我二十四岁。” 那会儿钟氏大厦还没迁到市中心,规模不如现在大,她也比现在幼稚得多。几年过去,商海浮沉的女人,只会比从前更狠辣。 对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面色不善地回身,对着钟琪细瘦的背影,他冷笑出声,“再让你嚣张几天……” 一周后,圣地亚哥。 薛渡临现在常往这边跑,昨天刚来,知道钟琪也来了,特意过来接。 他从车窗伸出手臂,朝走出机场的钟琪挥手:“钟小琪!” 钟琪看过去,贺秋阳跟在她身后,低垂的视线里,她脚步似乎顿了下。 后车窗慢慢降下,江聿城半边眼帘阖着,另外半边的深眸带着点笑意。 贺秋阳上了另外一辆车,助理上了薛渡临的车,和江聿城说了近期澳丹的事情,决口不提钟琪的动作。 薛渡临将车开到海滩。 残阳似火,映得海水颜色神秘,金红的沙滩上,薛渡临一行人没有下水的意思,眼看两道人影上了游艇,而后开远了。 钟琪和江聿城并肩站在船头,身后落着两道影子,一个纤细柔和,一个高大笔挺。 江聿城问她:“傅玉京的案子结了?” 钟琪想起在法庭见到的跟班,一身囚服地耷拉着肩,颇有点嘲弄地弯起唇,“三天前的事。” 最衷心的人被拿出来定罪,傅玉京是再无子可用、无路可走。 江聿城还是钟爱剪裁得当的衬衫和西裤,领口纽扣解开两颗,长指将袖口挽起两道,露出的深色小臂,臂肌跟随动作微微起伏、贲张。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围栏上,深眸凝望前方。 夜色已悄然降临,拥着海水轻轻涌动,天与地无穷尽的浩瀚。 他问她:“要不要庆祝?” 钟琪挑眉,被他握住了手,再带着她走近围栏,她突然笑了。 多少年的心结尘埃落定,说起来的确是值得庆祝。 转身坐到围栏上,钟琪脚踩倒数第二根栏杆,食指和中指夹住他的衬衫领口,“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不会游泳……” 她的身体向后仰过,江聿城伸手揽住她的细腰,配合地和她一起落进水里。 钟琪是真的不会游泳,落水之前屏住呼吸,仍然能感觉到绵密的压力涌来。 在海里的感觉是十分奇妙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又像没有根基的浮萍。好在有江聿城牢牢地抱着她,手臂张开,带着她游动,她便用手攀上他的肩背。 江聿城用了力气,带她浮出水面。浑身湿漉漉的钟琪仰起头,他半张的眼底映着她的脸孔,水珠从眉峰滑过另外一只张不开的眼。 他用拇指拂开她颊边的湿发,和她接了个绵长的吻。 星河将月、夜海流光,他和她浮在海中,像在浪迹天涯。 * 钟琪回了帝京。 办公室里,贺秋阳汇报了些事,钟琪正凝神听着,座机亮了起来。 前台姑娘打来电话,因着贺秋阳人没在他的办公室,只好直接转到这里来,“董事长,大厅有一位霍先生想要见您,他说他没有预约……” 姑娘很为难,正常没有预约是不该打扰董事长的,但霍恩回的电影正在上映中,反响意外的好,姑娘还去影院看过呢。虽说能有这结果,宣发功不可没,不过他也是公众人士了,前台还真不敢无视掉。 钟琪听完,思索了两秒,“让他上来。” 玫瑰(二) < 钟琪回忆录(NP)(啾啾)|PO18臉紅心跳 霍恩回下电梯时,和贺秋阳碰了个正着,他叫了声:“贺哥。” 贺秋阳不带情绪地点了下头,“霍导。” 霍恩回朝办公室走的半路,回身看了眼,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推门紧阖的门,霍恩回一时间有点恍惚。 钟琪坐在大班椅上,左手敲着键盘,身上会透出办公时的认真和稳定,非常的有魅力。拨冗看来的眼神,和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没有多少区别,喜怒难测的静。 钟琪:“有事?” ……口吻也像从前一样平淡。 霍恩回平复下胸口的涌动,问她:“董事长上次怎么没打招呼就走了?” 钟琪手臂搭上扶手,身体慢慢地靠上椅背,“你来这儿不是为了问这个。” “我是来恭喜董事长结婚的,虽然有点晚了。”霍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