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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暗, 仰头饮下一杯, 说道:“这酒是皇朝最有名的酿酒师采集灵山花露, 用精纯元气酿制而成,初始品尝只觉得滋味极佳, 后劲很大, 凡人称之为‘千日醉’, 再善饮的凡人饮下一杯, 也要醉上千日。 “即便是修行者,也难免微醺,醉上个小半日。” 他看着沈眠格外清明的眼眸, 由衷说道:“师兄好酒量。” 沈眠将空的杯盏放回石桌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他在何处。” 姬长离挑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格外冰冷的笑,道:“许久不曾听师兄对我开口说话,竟觉得很是思念。” 沈眠抬起眼睫,又问了一句:“他在何处。” 姬长离道:“倘若不是为了他,你是不是永远也不肯对我说一个字?” 沈眠沉默下来,手指抚着翡翠杯盏的杯沿,瓷白的指尖格外精致无瑕,他的动作有些漫不经心,眼神却好似飘向远方,不知在思念谁。 姬长离握住沈眠持杯的素白指尖,就着他的手倒了一杯玉露琼浆。 沈眠定定地看着他,无声地将那杯酒饮下。 那眼神多有不屑,好似在嘲讽姬长离想要灌醉他的可笑想法。 姬长离亦不言语,仍是给他斟酒,看他一杯接一杯地饮下。 他不曾料到沈惊羽这般善饮,但他这般喂他酒喝,并不是想要灌醉他,不过是因为沈惊羽饮酒时,姿态实在动人。 越饮得多,神情越是冷清、宁静,让他也跟着醉了。 直到沈眠面颊泛起酡红,显出两三分醉意,姬长离才终于停下斟酒,但仍旧握着沈眠持杯的手。 沈眠缓了缓神,问道:“现在可以说了?” 姬长离凑到他跟前,轻嗅他随着言语弥散的醇香,心神微动,却露出一抹格外邪气的笑,道:“我可不曾答应师兄什么,你喝了几盏酒,就要交换魔尊的下落,岂非强人所难?” 沈眠眉头微蹙,他挣开姬长离的手,转身便要走。 姬长离一步上前,挡在他面前。 沈眠意识还算清醒,可那酒后劲着实不小,脚步虚浮,姬长离自然也觉察到了,伸手一揽,沈眠便被他困于臂弯间。 姬长离道:“你我之间,难道除了他,便没有别的话可说?” “你不肯说出他的下落,你我便无话可说。”沈眠低声说道。 姬长离刻意凑近了听他说话,沈眠吐出的热气丝丝缕缕钻入他的耳蜗,勾得人心痒难耐,他忽而偏过头,让沈眠的唇印在他的脸侧。 格外柔软的触感,隐约夹杂一缕酒香,比任何时候都醉人。 沈眠微微蹙眉,想要后退逃离他的怀抱,可后腰上紧紧圈着他的臂弯并不允许他逃走,甚至将他越搂越紧。 “师兄,你偷亲我。”姬长离恶人先告状。 沈眠不欲与他争辩,眼底显出几分愠怒,道:“你放开。” 姬长离道:“我若不肯放,师兄待如何?你那魔尊相好,可还能护着你?” 沈眠抿了抿唇,别开眼眸,不再言语。 姬长离终于将他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让他逃不得,也无处可逃,心底却觉得差些什么。 因为,这双眼睛里还是没有他的身影。哪怕他就在他面前,他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眼神渐冷,低声道:“我知道师兄在想什么,师尊这般疼宠你,自是会拼命相护,只是不知道,师尊是否知晓你与魔尊之间的私情?他可知道,你心甘情愿让那魔头做炉鼎疗伤,他又是否知道,你们在神圣的神殿里媾和交欢?” 察觉到怀中纤弱的身躯不自觉颤了颤,那张漂亮的脸蛋也显出几分苍白,姬长离的心情却越发糟糕。 沈眠道:“你是如何知晓……” “我为何会知晓?”姬长离看着他,用尽全力将眼底的嫉恨压制,尽可能平静地说道:“神殿已认主,只要我想知道,我就可以知道。” “你若不想让师尊知晓那些污秽之事,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哪都不要去。” 说这些话时,他的眼底一片晦暗,姬长离觉得自己十分可悲,也可笑。 他竟需要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留住一个人,更有甚者,这人从来都瞧不上他。 沈眠微垂眼睫,道:“你既然这样喜欢折磨我,不如杀了我来的干脆。” “的确。” 姬长离微微颔首,他极认真地说:“我不止一次动过杀你的念头,可那日在神殿,你为何要救我。” “倘若那次你不曾救我,我对你,也断不会狠不下心来,说到底,这都要怪师兄你自己。你心软,所以让我也变得不像我,这都是师兄你的错。” 言罢,他捏住沈眠的下颌,凝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望着他眼角淡绯的泪痣,这副美丽的皮囊无论看多少回,都只会更惊艳。 他曾见过许多美人,比沈惊羽听话,乖顺,爱他的比比皆是,只要他想要,他就可以拥有。 可偏偏,他就是放不下这块捂不化的冰块。 他泄气一般,强行吻住那两片粉瓣,追逐沈眠一再躲闪的粉舌,所及之处将混杂酒香的蜜液搜刮干净,他狠狠吸吮,直将沈眠生理性的泪水逼了出来,他才稍稍温柔一些。 他终于肯停下,舔去沈眠唇角流淌而下的口涎。 被他搂在怀里的人,轻阖眼眸,琼浆玉露的后劲起来,醉得不省人事,双颊酡红媚态难掩,可那张醉颜仍是冷清,显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这世上倘若有瑶池玉,雪中仙,大抵便如这人这般,叫人朝思暮想,当真握在手里,却感到几分不真切。 姬长离想,他如何能不爱他,这个人从来不曾给他别的选择。 *** 剑阁。 沈均问道:“你当真考虑清楚了?你与你姬师弟曾有嫌隙,当初的事……处置得也不大妥当,他如今要娶你,只怕不是因为爱惜你,爹实在不赞成这桩婚事。” 沈眠醉了一夜,此时清醒过来,却记不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昏睡之前被那厮强吻了一通,至于那人有没有做别的,他也不清楚。 修行者便有这个好处,即便前夜做得再激烈,服一颗丹药,抹些灵露,便又恢复如初。 他揉了揉眉心,道:“孩儿自是知晓师弟还记恨于我,只是当初是孩儿有错在先,他既然要我嫁与他,受这份羞辱才能解恨,除了依他,又有什么别的法子。” 沈均拧起眉峰,道:“你若不肯,爹决然袒护到底。当初你破碎元丹,已是还了那份因果,如今不必再迁就他。” 沈眠听他这般说,不免觉得温暖,笑道:“孩儿自是愿意相信爹,只是剑峰这些年在宗门内独大,爹又是宗门长老,大权在握,浩玄仙宗上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人等着爹犯错,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