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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他沉声道:“无论你相信与否,本王不会再伤你分毫。”

    少年却只是轻扯了下唇,道:“若当真如此,沈淮感激不尽。”

    ——他不信他。

    云城恍惚间,意识到这一点,原来,不被人相信,是如此地不好受。

    “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沈淮要安歇了。”

    云城轻轻“嗯”了一声,他痴痴看着他的背影,多日来的忍耐,这一刻终究化作泡影,他握了握拳,跟在沈眠身后也爬到床上,把他揽入怀中。

    少年不曾推开他,也不曾给予他回应,好似只把他当做空气。

    过了许久,云城轻声道:“本王明日就把柳絮送走。”

    原先只是为了气他,才找了那个女人来,到头来,那个女人倒好像惦记起他的王妃来了。

    怀中之人不曾给他回应,他也不介怀,自顾解释道:“本王不曾碰过她,这是真的。”

    他怕他不信自己,所以刻意强调了一句,可少年已经鼻息均匀,入了梦。

    云城弯起唇,小心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第43章 2-13

    天渐渐冷了, 沈眠一向是怕冷又怕热,一身娇惯的毛病, 在这种时代生活,过得再奢靡,也还是不顺心。

    他暗自琢磨,还是要早点做完任务走人, 才是正经的。

    系统说:【说到底, 还是因为没有网。】

    沈眠:“……”

    007似乎变聪明了?

    他这人,喜欢的东西不算多,总结起来只有三样:游戏, 钱, 器大活好的小哥哥。

    从前的工作么, 能满足前两条, 现在的, 则可以满足后两条。

    他也不是不知足, 关键是, 小哥哥太多了,他有点应付不过来。

    直播间立刻炸了:

    ——不不不, 您太谦虚了……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我们眠眠, 潜力是无限的!!

    沈眠:“……”

    行吧, 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满脑子不正经的思想, 面上却是十分正经,端坐于亭中,拢了拢衣袖, 他今日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面若冠玉,清冷自持,只微微抬眸,便显出几分冷厉的气场。

    几个丫鬟在一旁煮茶,沈嬷嬷把一个镂金镶玉的汤婆子塞到他手里。

    她笑道:“比起往年,公子似乎更怕冷了些。”

    沈眠道:“今年,确是不如往年。”

    沈嬷嬷不知他说的是天气,还是说自个儿的身体,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

    沈眠也不必她回答,抬起手,自顾斟了一杯热茶,问道:“明日回侯府的贺礼,可备好了?”

    沈嬷嬷忙应道:“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一一备下了,只是……”

    沈眠浅抿一口茶水,道:“嬷嬷,您有何高见,只管说罢,总归这里也没有外人。”

    沈嬷嬷略一福身,道:“公子恕老奴多嘴,咱们侯爷喜欢热闹,每年寿宴必定大办宴席,上京的达官贵人少说也有半数到场,公子的贺礼,却是与王爷分开送的,届时,只怕少不得要听些闲言碎语。”

    沈眠却道:“即便我恪守本分,处处规矩,如今外面的闲言碎语还少么。”

    “这……”

    他叹道:“嬷嬷,这生辰礼,是我对父亲的孝心,我尽我的孝,旁人爱如何去说,只管说他们的。”

    沈嬷嬷低头应喏,却是明白,她家公子,这一回是对王爷彻底寒了心,再也捂不热了。

    ***

    回到千秋院,云城正候在长廊下,男人穿着一身玄黑绣金亲王蟒袍,脖颈间围着黑色的貂毛 ,剑眉星眸,很是威风。

    他怀里抱着一沓书册,堂堂王爷,却不敢进屋去等,只候在门外。

    见到沈眠,他立刻大步迎上,道:“淮儿,你又去湖心亭品茗去了?这大冷的天,你又受不住冻,着凉了可不好。”

    沈眠道:“王爷来找我,不知有何要紧事。”

    云城道:“本王知道你喜欢看这些游记杂谈,特地去藏书阁给你找来的,你看看,可有喜欢的。”

    “王爷费心了。”

    云城跟在他身后,一道进了屋。

    因着沈眠惧寒,地龙烧得很热,屋里又摆了四个暖炉,云城在北方待惯了,最受不住这热气,没一会就要出一身热汗,若是搁在从前,他只怕一刻也待不住,现如今,却是赶也赶不走。

    他把书册放在桌案上,转而去握沈眠的手。

    他指腹上有常年习武的薄茧,怕伤着沈眠,力道放得很轻,又从怀中掏出一瓶紫金色的小药瓶。

    他挖出一勺白色的,散发冷香的膏药,抹在那只玉骨凝成的手指上,原先的伤痕,已渐渐淡去,他眼里都是怜惜,置于唇边,小心地亲了一下。

    他亲完后,偷偷觑沈眠,可惜少年只垂眸翻着书册,根本不予理会。

    云城被他无视惯了,此时竟有些窃喜,正要再偷亲一下,那只手已经被主人抽了回去。

    沈眠道:“伤痕已经痊愈,王爷不必再费心了,也不必再浪费这千金难买的宫廷御药。”

    云城立刻便道:“用在王妃身上,怎可说是浪费。”

    沈眠便笑了,道:“王爷,你也不是受得住委屈的人,沈淮更不是什么软心肠,你我不妨掰开了说,你如今这些作为,我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厌烦。”

    云城没料到他说得如此直接,早被戳的千疮百孔的胸膛,又被戳了一剑。

    沈眠道:“其实,我前些天做了一个梦。”

    云城问:“是什么梦。”

    少年将手中半温的茶水浇在炭火里,发出“刺啦”一声响,他低声道:“我梦到,我并非父亲母亲的亲生血脉,不是什么侯府嫡子,而是一个下等仆役的孩儿。”

    云城一愣,便道:“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梦境罢了。王妃许是过于思念侯爷和夫人,明日回府,可以在家歇息几日,等你歇够了,本王再去接你,可好。”

    沈眠手里捧着一个瓷白杯盏,修长的指尖划过杯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就在云城以为,他们的谈话已经终止时,却听对面的少年,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那个梦里,我死了。”

    云城斟茶的手一顿,因为力气过大,上好的青花瓷杯盏,在他手里被捏得粉碎。

    良久,他抬起眸,凝视着沈眠,沉声道:“莫要胡说。你若是气恼,大可把气撒在本王身上,总归本王命硬,只是不要拿你自己开玩笑。”

    沈眠只扯了下唇,道:“王爷,你不问沈淮是如何死的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个字,听得云城眉头直皱。

    少年自顾言道:“就在前院的清池里,有人追杀我,我很害怕,只能拼命地跑,最后失足跌落水中,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