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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是第一听说鱼吃东西要嚼,但这毕竟不是真的鱼,他脾气也好,于是敖珂说什么他也照做——瘦rou本就少得可怜,不给它留自己吃更好,也越来越习惯它的存在与絮叨。

    4.

    天越冷活越少。

    到如今罗北慈快来了,他倆也快有十来天没吃rou了。

    敖珂都快成纸了。陆二看着莫名心酸,是心疼敖珂身上逝去的rou,也是感叹自己堂堂罗家二少怎么就沦落到一条鱼都养不起的悲惨境地。这倒与怀念过去‘室点兰香’的敖珂不谋而合。

    “我家老头子也喜欢点香,一进屋熏死个人。”说完他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尾巴,然后很久才缓缓吐出来。他带来的烟就剩三根了,他也就三四天实在忍不住了才吸两三口,珍惜的很。

    缸里鱼继续看上方烟雾缭绕,晃晃尾巴:“你懂个屁,香不浓不白点了。”

    喜欢吃肥rou,处久了还动不动原形毕露暴粗口,喜欢浓香也不奇怪,只是可惜了这么磁性稳重的声音和灵巧精致的外形。陆二蹲得腿麻了,大拇指一蹦把快要烫手的烟头弹到墙角沙石堆里,扶着缸沿站起来,不愿再自怨自艾怀念过去,活动活动腿脚换了话题:“明天我去找老赵要些活,你一个人看家别寂寞啊。”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一条鱼怎么看家,不由想‘这要是条狗就好了’。

    要是狗还能暖下被窝。

    晚上躺在木板床上盖着薄棉絮的陆二再次忍不住想——

    敖珂要是条狗就好了。

    5.

    罗北慈到的头一天,陆二已经把rou买好浸凉镇在了泉水里,就放在敖珂缸旁边,又跟镇上工友借了被子把罗北慈房间打理好了。

    想了想他又把院子整理了一下,还外面拔了两颗苦苣回来,试图用它们小颗的黄色的并不美丽的花来装饰这破落院子。

    敖珂把缸里水弄涨了,鱼头顶着芋叶浮在缸沿看他,看半天酸溜溜地:“你对你哥还真是好。”

    现在天冷了,陆二要找好久才能找到全绿的,完整大片的芋叶,应这鱼的要求,天热是给它遮阳,天冷是给它防风不受冻。

    它知道罗北慈是陆二兄长,兄弟倆一个跟父姓一个跟母姓。这位兄长会过来住两天。陆二说他是过来取一些东西,取完就走了。所以它不理解:“不就一两天吗,有必要这样折腾吗?”

    当然有。

    当初那只鸟扑扇着翅膀惨兮兮地往罗北慈身后躲。

    那鸟跟自己兄长有一腿。

    自己当初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下的手,等明天见了罗北慈说些软话,让他替自己跟那鸟道个歉,让其大鸟不记小人过,说不定自己就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天越来越冷,他是真怕自己哪天冻死在这山里。

    罗北慈喜欢鸟,也喜欢花。

    苦苣再小也是花,也是一番心意。

    陆二不理敖珂,专心给苦苣培土。

    6.

    黑西装黑皮鞋黑框眼镜,这人像是来给陆二送葬的。

    说实话瞧见罗北慈头一眼陆二是真惊着了,这打扮,这面无表情,顿时好几个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徘徊,他上前接过兄长的箱子,把人领到屋里转身给倒了杯溫水,看人喝了,问:“老头子身体还好吧?”

    罗北慈瞧他一眼,放下杯子,脱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急得陆二心都提到嗓口了才把眼镜戴回去,往上推了推,说:“父亲身体硬朗。”

    陆二也习惯了这人总这么逗弄自己,好脾气点点头:“那就好。”又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罗北慈眼尾垂了垂,却很快神情正常,反问:“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是太黑了,看着不太,吉祥?陆二没再跟他纠结这话题,站起来说:“你歇一歇,趁天没黑我去把菜炖了。”

    罗北慈点头:“去吧。”

    却也跟着站了起来,说:“我去一趟祠堂。”

    7.

    菜快好的时候罗北慈回来了,陆二在院角土灶看柴火他就在院里赏花。

    “这菜还挺肥,你种的?”他问陆二。

    陆二摇头,把灶膛里还燃着的大枝抽了出来塞下面灰里熄灭:“山上的,想着你过来采倆花给你养养眼。”

    罗北慈拨弄叶子的动作一顿,缓缓站了起来:“挺有心的,弄两颗菜给你哥我养眼。在你心里我审美就这个样?”

    陆二咧嘴一笑,从灶膛前面站起来看过去:“哪儿话,我就看它长得好。”其实还见着了菊花,只是菊花不像这苦苣,给罗北慈看后还能吃。

    “哧。”鼻子一哧,罗北慈显然不信自己兄弟这鬼话,却也没再说什么,晃到缸边上,拨开上面的芋叶,瞧了瞧:“你放一缸水在这里做什么?”

    陆二走到灶前,掀开锅盖拿起一旁的搪瓷盆把菜往里盛:“养鱼的。”

    又瞧了瞧,什么都没瞧着,罗北慈问:“鱼呢?”

    三两下盛好菜,陆二捧着盆往屋里走:“就缸里啊。”一边走一边招呼自家兄长,“进来吃饭了。”

    饭桌上陆二表示自己已经深刻认识到了错误,希望敬爱的兄长能在‘鸟仙’和老头子跟前美言两句,让自己早日结束这悲惨的流放。

    “什么鸟仙,”罗北慈给他逗乐了,“她叫罗绮。”笑容却很快消散,埋头夹菜专心吃起饭来。

    得,还有名有姓。

    饭桌上气氛沉闷下来,陆二看了看明显情绪不佳的兄长,再看看对方衣领下隐隐约约露出的伤疤,最终选择什么也没问。

    8.

    罗北慈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去了,陆二大致知道他是去祠堂和后山,具体是去做什么不知道,罗北慈不告诉他,也不允许他跟去。

    “你好好做你的饭。”

    于是陆二就真只管做饭,罗北慈不在的时候再喂喂敖珂,也不问它为什么藏起来,只问:“好不好吃?”

    敖珂晃了晃尾巴,点头:“好吃。”问陆二罗北慈什么时候走。

    陆二又夹了块五花rou递过去:“明天吧,他忙得很,本来就说了只待两天。”

    敖珂浮出水面叼住rou块沉下去,张嘴的那瞬它嘴里藏着的密密麻麻尖锐的牙齿明白显露出来,陆二只当没瞧见,很自然收回筷子,碗里又夹一块rou递过去。

    连吃了好几块,敖珂饱了,开始跟陆二唠嗑:“我觉得我住所太空了些,你给我找些玉石往里垫垫。”

    它一直称这缸是它的住所,且一直保持着水清叶净,现在还要开始装饰,看起来是副长久居住的模样。

    陆二点头:“行,我明天去找找。”玉石不可能,但圆润光滑的漂亮石子溪里河里还是找得到几颗的。说着趁碗里剩的几块rou没凉透一下刨自己嘴里嚼了。

    9.

    没等到明天,罗北慈这天傍晚从后山回来就要走了,来时提着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