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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听见?」

    边上的俏丫头春梅掩嘴噗哧一笑,但旋即以幽怨含情的眼情注视着我,会说

    话的眸子仿佛在问:「你为什么梦里都想着别的女人?」

    月娘笑笑,眉目生花。

    我看得一呆,怔怔地望着吴月娘发起愣来,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可惜居

    然做了自己的大嫂,真他爷爷的。

    「二弟,你怕是等急了吧?」

    月娘轻轻地搔了搔发髻,举止间露出媚人之极的风情来,我不知道在古代,

    嫂嫂这般搔首弄姿算不算是越礼之举?如果算是越礼,那么显然,以前真正的西

    门庆怕是和他大嫂也有一腿吧?不过看情形,似乎又不太像。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月娘亲亲将我推坐在绣凳上,拿过一把象牙木梳替我细

    心地梳理起头发来,鼻孔里闻着幽幽的芳香,脸上更是拂过几丝月娘的青丝,撩

    得我心痒难熬,心里亦不由得暗暗称奇,如此亲密的接触,若是嫂嫂和小叔怕是

    过了吧?

    可看看边上的丫环和春梅,神色如常却并无暧昧之色。

    「你这个小坏蛋。」月娘伸出一枚玉指轻轻地在我额际掂了掂,神色间亲昵

    无比,令我不由得心下一荡,三魂去了六魄,「你那点鬼心思还能瞒得了嫂子?

    看中人家花家的娘子了罢?唉,不是嫂子说你,你也真是,怎么尽瞧上人家的妻

    室呢?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你连正眼也不瞧一瞧,偏偏尽挑人家的妻室。」

    「我——」我嗫嚅了一下嘴巴,却忽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月娘言语

    之间,我看中人家妻室似乎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而且也给西门家惹了不少麻烦

    了!可是天知道,我才刚刚来到宋朝啊,以前那个西门庆做下的蠢事可跟我没有

    任何相干啊。

    「唉——」月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望着我的眼神里透着丝溺爱,真的是溺

    爱,跟小时候奶奶看我时的眼神一般无二,忽然间,我明白了,为何春梅她们看

    我和月娘如此亲热而全无异状,敢情我和月娘之间只有亲情而无其它!

    可是天知晓,我并不是真正的西门庆,真的不是。

    「虽然你大哥再三严令,不得让你再胡来,但花家的娘子确实可人,便是嫂

    子也想忍不住枪来当了弟媳妇,更别提你这个小坏蛋了,嘻嘻。」月娘又是娇媚

    地白了我一眼,眸子里的溺爱之色越甚,「还有那个花子虚,整个一痨病鬼,什

    么时候双腿一蹬那不是耽误人家李瓶儿的大好青春吗?」

    我立时明白了月娘的心思,赶紧打蛇随棍上。心里道一声子虚兄对不起了,

    然后附和道:「正是,李瓶儿跟了花子虚,真可谓一朵鲜花插进了粪缸,太可惜

    了不是?我们理应帮她脱离火坑才是。」

    月娘瞪了我一眼,嗔声道:「是帮你欺负人家小媳妇吧?」

    我极是尴尬,顾左右向春梅求救道:「哪里,嫂嫂知道我最是怜惜女儿家了,

    春梅你说是不是呀?」

    春梅粉脸一红,娇媚地横了我一眼,低头轻声道:「二少爷最会欺负人了。」

    我愕然。

    月娘却是噗哧一笑,打趣我道:「如何?我说得没错罢,春梅最是老实她从

    不会撒谎的,现在看你如何争辩?」

    我举起双手做冤枉状,叫屈道:「春梅,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什么时候

    欺负过你了?心疼你还来不及呢都。」

    我们正调笑之间,外面忽然传来了奶奶爽朗的笑声:「谁敢欺负我们春梅丫

    头,嗯?庆儿可是你吗?」

    随着苍老爽朗的声音,奶奶的身影在大哥西门青的陪伴下走进了水榭,两人

    身后还跟着一人,我一眼不由得有些傻眼,居然是飞马山庄的庄主李纲。

    奶奶一见我,老脸上立时笑绽了花般,数落道:「我就知道是庆儿你,偌大

    一个府里,就你敢欺负春梅这丫头。」

    「老夫人。」春梅恭敬地迎到奶奶面前,小心地搀住了老人,神色间颇为细

    心可人,直乐得老人呵呵傻笑,想想这些老年人也真是好骗,随便对他们好一些,

    他们就把你当成最好的好人了,呵呵。

    我好歹现在也是西门庆的身分,只得上前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奶奶,又见过

    奶奶身后的大哥西门青,大哥又将我介绍给李纲:「这是舍弟西门庆,二弟,快

    见过李纲李庄主,李庄主可是我们大宋朝的名将,说起李帅的威名,北方的蛮夷

    那都是闻风胆丧啊。」

    李纲哈哈一笑谦虚道:「大官人谬赞了,李纲一介武夫,只懂得冲锋陷阵哪

    当得起什么名将之誉?更别提当年的那些陈年旧事,现在的李纲也就是归隐山林

    的老头,呵呵,老头而已。」

    大哥道:「李庄主太谦虚了,遥想当年先皇被困两狼山,若非李庄子受命于

    危险之间,率八百精骑星夜驰援,岂会有今日我大宋之太平盛世?说起将兵沙场,

    李庄主认第二,试问天下英雄谁又敢自认?」

    我不由得听得心头打鼓,虽然一本水浒从没有翻过超过一页,但里面的一百

    单八将好歹也认得其中的十七八个,加上朝庭的那些笨蛋官僚似乎并没有李纲这

    号人啊?而且听大哥西门青说的这番话,这个不起眼的老家伙还真是个厉害的英

    雄人物不成?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的客套词早已经脱口而出:「原来李庄主竟是当今名将

    啊,真可谓是白起再世,岳飞汗颜啊。」

    「这白起听说过,岳飞却是哪位?」李纲惑然地望着我。

    好不容易搜肠刮肚想起两员历史上的名将,想用来赞誉李纲,不想竟将李纲

    和西门青说得目瞪口呆,我这才惊觉岳飞是南宋才有的名将,现在根本连一只精

    虫都还不是呢!赶紧随口搪塞道:「呵呵,总之在下对李庄主十分佩服,来日有

    机会一定向李庄主讨教兵法武艺。」

    我本是随口说说的客套之辞,不想旁边的大哥西门青却是抚掌而笑道:「二

    弟有此想法,又何须来日,今日便可拜李庄主为师,学习行军布阵沙场博杀之本

    领,待来日我西门一家也出一员旷世名将,光耀门楣,呵呵。」

    李纲也神色灼灼地望着我,抚须笑道:「二官人双目有神、气宇不凡,若得

    名家指点来日必成大器,成就未可限量呀。」

    言下之意,他李纲便是当今名家无疑了。

    「二弟。」西门青大喜过望,冲我道,「还不快快拜过老师?」

    第十五章武都头

    华灯初上,笙歌处处。

    虽然只是山东路一处普通的小县,但清河的繁华仍是远超以前的历朝历代。

    醉归楼正是生意兴隆之时,往来宾客络绎不绝,站在门口迎客的堂倌更是满

    口谀词、一脸谄媚。

    两名青衫文士施施然相偕而来,眼亮的堂倌早已经迎上前去,笑道:「哟,

    原来是提刑大人还有西门大官人二位贵客光临,里面请,里面请。」

    一面厢,堂倌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向里面高喊:「掌柜的,贵客两位,雅座一

    间。」

    来人正是大宋朝山东路提点刑狱宋江还有他的同窗好友西门青,两人相顾一

    笑,随着堂倌进了醉归楼,直上二楼雅座落座,早有小二泡上两杯上好云雾茶。

    宋江挥手屏退小二,脸有急色压低了声音向西门青道:「西门,那边传来消

    息告急了,需我们速速备齐纹银两万银,以备不时之需呀,可这一时之间让我俩

    从何处筹备这数目巨大的纹银?唉,真是愁煞人也。」

    西门青警惕地看了看雅座四面的屏风,也压低了声音道:「明兄莫要着急,

    小弟已有计较了。」

    「此言当真?你已经有办法了!」宋江闻言双目一亮,但马上便神色一暗摇

    头道,「莫非你欲变卖家产?不妥,此法不妥!此举必然引起朝廷秘探的怀疑,

    不妥。」

    西门青淡淡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轻声道:「并非变卖家资,小弟此

    番有一绝妙主意,只是需明兄鼎力相助,到时十万巨银得来亦不费吹灰之力。」

    宋江神色明显一凝,忽然顿住话语,伸手醮茶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脸上亦

    微露惊惧之色。

    西门青瞧了一眼,霎时脸色剧变,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并非如此,明

    兄可知小弟邻居住的何人?」

    「你邻居?」宋江蹙眉苦思一番,忽然展眉恍然道,「花府!?花太监的侄

    子花子虚?」

    「正是!」西门颔首微笑道,「这花太监从宫中得来万贯家资,一并遗了给

    远房侄子花子虚,此人少娶美妻又体弱多病,以小弟看多半已经病入膏肓,怕是

    再经不起半点惊吓就要一命呜呼了,嘿嘿。」

    宋江若有所悟地望着西门青,忽然抚掌笑道:「原来如此,且让小兄猜上一

    猜,贤弟的通盘计谋如何?」

    「明兄请讲。」西门青肃手,眸子里却尽是挑战之意。

    宋江手抚青须,沉吟片刻忽又长身而起,在雅间里来回踱步,骤然间顿下脚

    步凝视着西门青道:「这花子虚少娶美妻又体弱多病,必是纵欲过度所致,由此

    推断其妻必然情欲过人,日久对花子虚必然心生怨隙,如果有翩翩佳公子此时趁

    虚而入,必然令花府祸起萧墙,这花子虚受此一气二怒,必然一病不起。」

    宋江说到这里,忽然向西门青伸出两枚指头,笑道:「二公子年少风流、俊

    逸倜傥,极招妇人喜爱,如若由他出面勾引花夫人,必然奏效!花子虚既死,那

    花府的万贯家资自然落入贤弟之手,哈哈,可是这样?」

    西门青抚掌哈哈大笑道:「明兄果然厉害,竟将小弟心中所想猜得八九不离

    十!不过,那花子虚虽然体弱,但若仅仅如此怕是难以取其性命!以小弟看来,

    要取花子虚性命,还需明兄相助,若是给他安插一项谋命夺财之嫌,将之打入大

    牢,以他孱弱之躯如何受得牢中苦役?不数日则必然一命呜呼。」

    宋江闻言双目一亮,赞叹道:「妙!真是妙——」

    但宋江的第二个妙字尚未出口,雅间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两人骤然吃了

    一惊,霍然回头,却是满脸堆笑的小二已经托着菜盘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目光,

    立刻在脸上堆满职业性的虚伪笑意。

    西门青脸色微微一变,向宋江施了个眼色。

    宋江的眼神霎时一冷,眸子里掠过一丝厉芒,起身径直离去。

    小二骨碌碌的眼珠子望着宋江离去,也不多问,只是将托盘端至桌边,正欲

    将盘里小菜放落桌上,不想脚下一绊一跤摔倒,盘里的菜汤顿时溅了西门青一头

    一脸。

    西门青勃然大怒,愤然而起狠狠地扇了小二一记耳光,怒骂道:「你个不长

    眼睛的畜生,有你这般侍候人的么?竟将我新做绸衫糟贱成这等模样?看我怎么

    收拾你!」

    店小二不料有此厄运,一时间有些犯傻,脸上立时吃了西门青结结实实地数

    记耳光,半边脸霎时便肿了起来,情状颇为凄惨吓人。

    西门青这数声怒喊颇为大声,立时惊动了大厅里的掌柜,几乎是连滚带爬地

    上了雅座,向西门青又是赔不是,又是数落小二的不是,整整磨了半天的嘴皮子,

    西门青才勉强答应醉归楼赔偿他绸衫钱了事,只是临行前仍然将那小二狠狠地数

    落了一通。

    掌柜带着小二连连赔笑,将西门青送出了门口,回过头来,掌柜的又狠狠扇

    了小二一记耳光,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尽给我添乱!一点屁事都做不好。」

    掌柜正埋怨间,一截黑塔也似的大汉忽然从门外闪了进来,大马金马地往靠

    窗的桌上一座,顿时惊起原本坐在那桌上的两名食客落荒而逃,便是遗在桌上的

    酒rou也是顾不及了。

    「店家!给俺切十斤牛rou,再打五斤上好的老酒。」

    黑大汉声如洪钟,震得满厅酒客耳如鼓鸣、骇然失色。

    掌柜的吃了一惊,才踢了小二一脚道:「还不快去招呼这位好汉!」

    店小二又惊又惧地看了黑大汉一眼,又不敢违抗掌柜的命令,只好凑到黑大

    汉近前战战兢兢地问道:「客——客官,你要些什么?」

    「你聋子啊?」黑大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还是当爷爷猴子作耍?刚刚

    没听见我说吗?」

    「你。」小二今日连遭非难,心里的怨气忽然间腾了起来,暗忖:这贼厮营

    生是没法干了,不若索性拼着回老家种地,也要争回一口气。想到这里,小二再

    不退缩,回顶一句道,「客官你怎能如此不讲理?」

    「我不讲理?」黑大汉越发暴怒如狂,忽然劈手扯住小二胸口,将小二近六

    尺的身躯提离了地面,瞪圆了眼珠子喝道,「爷爷我就不讲理,你能奈我何?」

    「你?」小二惊得脸色都变了,一时间竟是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黑大汉却是越发怒不可遏,竟是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来,往小二的

    胸口便是狠狠一刀,鲜血扑面溅起,那